江慎怀里抱着一大摞书:“苏木(江慎千方百计打听来卫临的字),还有别的吗?我还能拿。”
卫临仔细检查一下:“没有了,就先这些吧。”
“好嘞。回家!”
卫临白了他一眼:“是回我家。”
“好!回家!”
卫临一路听着江慎絮絮叨叨,烦的不行,说来也是自己倒霉,问了太医院一圈,居然都没有一个人愿意陪自己来买书,就连原本答应的温实初也无缘无故崴到脚。
自己又没有多余的钱让小二帮自己,只能答应江慎,让他来帮忙。
卫临回来时见到门前空荡荡的还有些错愕,推门进来安顿好后,卫临在那里看书,江慎在那里看他。
卫临时不时抬头往外张望,眼中的疑惑更甚。
“苏木,你在看什么呢?我怎么没看见?”
卫临只好坦白:“我今天也叫了你哥的,照理来说,他应该在咱们买书回来的时候,就应该来了,然后把你带回家,结果现在都没影子。”
江慎:……算他有眼力见。“诶呀没事,不来就不来嘛,小徒弟,看到哪里了?有不会的尽管问为师。”
卫临闭眼深吸一口气:“谁是你徒……”
卫临话还没说完,江慎突然一把将他拉到怀里,迅速向旁边转了个身。
卫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咚”的一声,这才发现,是一枚飞镖死死扎在自己家墙上。
而那个位置,正好是自己刚刚坐的。
卫临头一次碰见这事,顿时吓得僵在那里不敢动弹:“怎……怎么回事?”
江慎将卫临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往外看,却发现没有任何可疑影子。
那张飞镖上扎着一张纸条,江慎怕飞镖上有毒,垫着丝帕将其拔下来,确定飞镖上无毒后,再小心翼翼的取下纸条打开。
上面只有一句话。
“想救你哥,就乖乖不要声张,自己回家。”
江慎仔细检查飞镖后,发现这是新制的,就是寻常飞镖,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看看对方是做足了准备。
江慎怕自己呆在这里会连累卫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苏木,你随便拿本医书去温实初家呆着,这里你暂时先别回来,等安全了我再告诉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放心交给我,你快走吧。”江慎面色凝重,一路上,他想了各种人,嫉妒华贵妃的仇家,皇上觉得他们干活干的不好。
但都一一否定,如果是嫉妒华贵妃,他们兄弟俩有皇上护着,如果是皇上觉得他干活不好,一定不会做出这一套。到底是谁?
这边卫临这边随便拿一本书就打算出门,可想了想,还是返回还拿上一套银针防身。
刚刚出门就一些粉尘扑面而来,卫临察觉不对赶紧屏住呼吸,可刚刚已经闻到一点,顿时感觉手脚无力:蒙汗药……是谁?
卫临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影,感觉对方把自己扛起来,之后就眼前一黑。
……
江慎路上在小摊边随便买了一把小刀防身,既然确定不是皇上派来的人,那他就敢反抗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等回到家后,江慎察觉府内静悄悄的,就连原本府上的仆人都不在,在江慎进门后,身后的大门猛的关上。
随后,远处就出现一道身影,很明显是要把江慎吸引过去。
江慎握紧袖子的刀,小心翼翼的跟上,同时眼睛警惕的盯向四周。
走到一书房后,那黑影停了下来:“江太医,请吧,我家主子恭候多时了。”
江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进入屋内,进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背对他的人。
昏暗的光线让那人的身影非常模糊,江城被堵住嘴,五花大绑的丢在一旁,看到弟弟进来拼命的蛄蛹。
江慎甩甩袖子:“微臣江慎,见过年大将军,不知将军今日所为,究竟是何事?”
江城眼神肉眼可见的震惊:“嗯?”
年羹尧转过身:“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慎笑了笑:“刚刚那人是青海口音,青海是谁的地盘,想必无人不知,我兄弟二人是宫里的太医,能做到这样的,除了年大将军还能有谁?”
“好!”年羹尧从腰间抽出刀来,暗处走出两人,把地上的江城架起来:“本将军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说,贵妃娘娘为何至今没有身孕,要是说的让本将军不满意,当心你哥个人头落地!”
江城:“呜呜呜呜!”(弟弟救命!)
江慎低垂着眼眸:“贵妃娘娘自五年前小产就伤了身子,还需慢慢调理……”
“砰!”
“呜呜呜!”
“哼!”年羹尧将匕首重重插在桌上:“给我讲这些东西,本将军不听,你不信我能杀你哥哥是吧?那我就先把你的徒弟开开刀!”
徒弟?
江慎一愣:我哪来的徒弟?
这时门开了,一个人扛着一个大麻袋进来,把里面的人倒出来后,江慎惊愕的瞪大眼睛:“苏木?!”
年羹尧想着,他哥哥现在完好无损的在这儿,对方应该不相信自己真的能杀了江城,既然如此,那就拿别人开刀,震慑一下这兄弟俩。
“拿针把脉的手,要是少一根指头。”年羹尧轻吹了一下手里的匕首:“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江慎慌了:“大将军,有话好说,你要是不高兴,你揍我哥一顿,你别动苏木。”
江城:“唔?!”
年羹尧示意手下拿掉江城嘴里的布:“就给你们兄弟俩一次机会,说!不说我砍了他!”
“你伤我哥可以!你别动他!”
“江慎你这个畜牲!”
年羹尧懵了,这俩人虽说是同父异母,但怎么着也是亲兄弟,怎么着徒弟还比哥哥重要?
江慎后退一步,想让对方放松:“想必大将军应该也清楚,我兄弟二人并没有那样的能力,背后主子比您还大。”
他们兄弟二人是宫里的太医,背后的主子又比自己大,那是谁毫无疑问。这也是江慎在提醒年羹尧做事小心,他俩死了,皇上一定会查。
“娘娘,为何长久没有身孕。”
江慎眼中纠结。
年羹尧道:“放心,整个江府现在都是我的人。”
江慎却摇摇头:“将军没那么大本事护我兄弟二人。”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们!”
江慎:“我二人无故死亡,主子必会彻查,大将军功高震主,到时有大将军与贵妃娘娘给我兄弟二人陪葬!微臣此生无憾!”
“你!”年羹尧到底是在乎妹妹,江慎赌对了:“你只要说出,我必然不会杀你们,你们要是不说,我有皇上赏的黄马褂,到时我穿着到处招摇,你觉得皇上还能有心思在我妹妹身上?”
“放心,你只要实话实说,我不可能谋反,我妹妹也不可能刁难你,你们都会好好的,本将军也会暗中护着你们。”年羹尧许了江慎许多好处,并承诺不会伤及无辜之人,最后再次问出那个问题:“娘娘为何一直没有身孕?”
江慎看着迷糊的卫临,最后还是妥协的:“女子有孕,需要讲究天时人和。”
“天时人和?”年羹尧带兵打仗,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因此也能一下子就听出这里面的不对劲:“地不利。因何而制?”
江慎深吸一口气:“大将军年年进贡,应该比微臣还要清楚。”
真的是自己,真的是自己每年进贡的麝香害了妹妹。
年羹尧顿时站不稳,幸亏身后有椅子,才没让他跌落在地:“……今日之事……什么都没发生……你们会好好的,你管好你徒弟的嘴。”
江慎向旁边退了几步:“卫太医不该被牵扯进来。还望大将军遵守承诺,不要伤及无辜之人。微臣恭送大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