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十二年秋八月,南京秦淮河畔的工器监码头,载堉亲自解开佛郎机使团船只的缆绳。佩德罗望着岸上悬挂的工禾纹灯笼,发现每盏灯笼的穗子都编成阿拉伯数字形状——那是工器监为迎接使团特意改制的「算学灯笼」。
「阿隆索,你看那些穗子,」佩德罗指着灯笼,「三长两短对应的是《九章算术》的勾股数。」
随行的佛郎机匠人吉罗拉莫·卡尔达诺抚摸着船舷的工禾纹雕刻,忽然用拉丁语惊呼:「这是丢番图的不定方程!」
乾清宫内,礼部侍郎王弘诲跪呈《谏止夷匠入朝疏》:「陛下,佛郎机人借「朝圣」之名,行窥伺之实!」疏文上「工器外流」四字被朱砂圈得通红。
朱厚照翻阅使团名单,目光停在「吉罗拉莫·卡尔达诺」名下的「算学博士」头衔:「你可知东汉明帝迎天竺僧人,方有白马寺?工器监迎佛郎机匠人,不过是继往开来。」他将疏文搁在《工器律·开放篇》上,「况且,他们的星盘能换咱们的硫黄密方,何乐不为?」
巧太妃在旁轻摇团扇,扇面上工禾纹与佛郎机蔷薇花交织:「礼部若怕夷人学去技艺,何不学工器监设「迷魂纹」?」
工器监的「百工堂」内,李青正在演示石灰桐油合剂的防火实验。佛郎机匠人围在炭炉旁,吉罗拉莫忽然用生硬的汉语道:「若在合剂中加铁粉,可耐温至千度。」
李青握着炭笔的手顿住,他想起《天工开物》中「铁入火而耐炼」的记载,在墙上画下工禾纹与铁粉符号的对照图。月娘凑近低语:「这些西人竟懂《五金》篇?」
佩德罗望着墙上的算学公式,从怀中掏出《几何原本》抄本:「李匠作,欧几里得说三角形内角和为一百八十度……」
李青用算筹摆出工禾纹的三角结构:「《周髀算经》云「勾三股四弦五」,亦合此理。」他不知道,这句话将开启工器监与佛郎计算学的「弦勾之辩」。
是夜,巧太妃在尚工局旧址宴请佛郎机使团。席间呈上的「星芒豆腐」——豆腐表面用磷粉绘着工禾纹,遇热发出微光。吉罗拉莫惊叹:「这是炼金术的「发光剂」!」
巧太妃用银簪挑起豆腐,簪头工禾纹与吉罗拉莫胸前的十字架同时映在银盘上:「西人用十字架定信仰,我朝用工禾纹量乾坤。」她示意侍女撤下菜肴,换上工器监的《算学宝卷》竹简,「此乃赠礼,望贵国匠人斧正。」
佩德罗翻开竹简,发现每道工禾纹旁都用拉丁文标注着算学公式——却全是错谬的「示敌解」。他抬头望向巧太妃,她耳坠上的工禾纹耳坠轻轻晃动,宛如星芒。
朱厚照在乾清宫收到载堉的密报:「佛郎机使团中有人私绘工器监布局。」他望着案头的佛郎机星盘,星盘背面刻着极小的十字——那是吉罗拉莫的「朝圣印记」。
「传旨,」朱厚照用朱砂在密报上画了个工禾纹,「明日带佛郎机匠人登观星台,让他们看看咱们的「火德象限仪」。」
巧太妃轻笑:「陛下这是要以星象困人?」
「非困人,乃惑人。」朱厚照指着观星台方向,「观星台的工禾纹刻度,比实际星位偏东七度——他们若依此绘制海图,终将迷失在星芒迷宫。」
佛郎机使团登上观星台时,李青正在调整「火德象限仪」的工禾纹刻度。佩德罗望着仪器上的二十八宿工禾纹标识,忽然想起老匠人说过的「星芒雷区偏移术」。
「此仪可测北极星方位,」李青演示着工禾纹与星象的对应,却故意将勾陈一的位置错指为紫微右垣,「工禾纹第七划,对应天枢星亮度。」
吉罗拉莫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却没注意到李青袖口露出的《星象勘误表》——真正的对应关系,藏在袖口的工禾纹刺绣里。
是夜,工器流火烧出「工纳百工」字样。佩德罗在驿馆内望着窗外火光,忽然对阿隆索道:「我终于明白工器监的秘密了。」
「是工禾纹里的算学?」阿隆索揉着算筹。
「不,」佩德罗摸着工器监赠送的橡胶算珠,「是他们让匠人站在帝王身旁——而不是跪在神坛下。」
而在工器监的密室里,巧太妃展开吉罗拉莫的密绘地图,地图上工禾纹标记的「火药库」实为空仓,真正的火药工坊藏在工禾纹的「避雷纹」之下。她望着地图上的十字标记,对朱厚照道:「西人终究不懂,咱们的工器秘史,写在匠作里,而非星象中。」
朱厚照笑着合上地图:「那就让他们继续在星芒里找答案——直到咱们的匠人,真正走出大明的海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