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十四年秋八月,北京豹房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朱载钧猛地合上《佛郎机火器威胁密报》,指节敲在「工器阁」楠木窗框上:「传旨:速派三拨使者,分赴日本、南洋、南美,限十日内抵达。着神机营整备三万甲士,随南洋舰队出征!」窗外明瞳炮试射的浓烟尚未散尽,咖啡渣的焦香混着硫磺味钻进窗缝,与案头的《工器律》墨香绞成一团。
青禾的盲杖重重磕在金砖上,杖头验铁石震得嗡嗡作响:「陛下若决意开战,恳请允匠人随舰队同行。」她摸向腰间的杨首辅算盘,缺珠夹层里的《火器十戒》残页簌簌作响,「佛郎机人用铅毒伤我匠人,我们不能以牙还牙,需以理服人。」
巧太妃掀开工禾纹帷帐,木质义肢压在《南洋战情图》上:「青先生可知,佛郎机「圣卡洛斯号」已炮击马六甲商盟港口?」她抽出密折,上面用朱砂圈着「铅毒玫瑰炮弹致三百匠人残废」的急报,「若不反击,南洋橡胶林将尽毁,大明工器根基危矣。我工器卫已在日本列岛征召十万匠人战士,随时可出海作战。」
朱载钧抓起案头的璇玑计算尺,算珠哗啦作响:「非朕好战,」他指向地图上好望角至西非的佛郎机据点群,「彼等犯我南洋,毒我匠人,断我橡胶命脉,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转身望向青禾,目光柔和几分,「但青先生所言有理——此战需师出有名,且需护匠人周全。着神机营三万将士携带防铅甲胄,务必将佛郎机人逐出好望角以西!」
申时三刻,豹房紧急军事会议召开。日本工器卫的信鸽送来回音:「咖啡渣火药改良完毕,爆速提升至八百丈\/息。」朱载钧在地图上点出琉球至马六甲航线:「传景王令,着日本工器卫两百艘「和唐工器舰」十日内从长崎启航,经琉球南下,携三千门改良明瞳炮,以能剧「雷神鼓点」为号,先用咖啡渣烟幕弹遮蔽敌舰视线,再行火攻。」
南洋工凤商盟的使者同时抵达,呈上长公主朱瑢的密奏:「商盟蒸汽船可伪装商船,神锐铳队藏于货舱。」朱载钧批复:「准奏。着沈明修训练五万「工器木兰队」随船,专攻登舰解救匠人,以「蜂蜡-橡胶复合炮弹」轰击其火药库。」他顿了顿,补充道:「命商盟三百艘蒸汽船组成联合舰队,西出印度洋,清理阿拉伯、东非海岸的佛郎机据点!」
南美工器总督代王的使者三日后抵京,带来地热能炸弹设计图:「火山灰混合咖啡渣可制灼地弹,使甲板寸草不生。」朱载钧凝视图纸上的工禾纹标记,对工器监提举杨宗庆道:「命南美工坊十日赶制千枚灼地弹,由「地火号」蒸汽船率领百艘战船从秘鲁出发,绕过麦哲伦海峡,清剿南美东岸至西非的佛郎机舰队!」
青禾摸出杨首辅亲制的「防铅香囊」配方,递与巧太妃:「烦请将此配方用信鸽速传各舰队,咖啡渣混艾草可解铅毒粉尘。」她从袖中取出盲文版《匠人参战条例》,「杨首辅曾言「匠不离工,工不离善」,望陛下允匠人只修器械,不沾血腥。」
朱载钧接过条例,扫过「匠人不得参与直接杀伤」等十三条戒律,取过豹房圣祖祠的「工禾纹御玺」盖印:「准。着锦衣卫彻查京城佛郎机间谍,匠人若被胁迫,可先斩后奏。着神机营配备十万防铅口罩,务必保障将士安全!」
暮色中,工器阁前的明瞳炮群缓缓转向南方。朱载钧望着炮身上新刻的「工器利民」铭文,对巧太妃道:「传朕口谕:此战不为殖民掠夺,只为护匠保工。待佛郎机人退回西非,即在马六甲立「工器和平碑」,永禁铅毒火器。」
戌时,三路人马密令同步发出:日本工器卫两百艘战船从长崎启航,十万匠人战士随舰出征;南洋商盟三百艘蒸汽船组成的联合舰队自马六甲向西,预计二十日抵达阿拉伯海岸;南美「地火号」率百艘战船穿越麦哲伦海峡,直奔南美东岸。青禾站在豹房门口,听着远处工坊的锤砧声,对巧太妃道:「杨首辅当年在云南开矿,曾说「火药炸山,需留三分生机」。望陛下此战,亦留三分天理。」巧太妃轻拍她的手背,义肢关节处的工禾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陛下已着人在佛郎机炮弹落点广撒沙棘种子——即便开战,也要让工器之种,在敌境生根。」
亥时,朱载钧独自登上豹房顶楼,工禾纹铜漏的滴答声里,他铺开杨首辅的《工器战守策》。书页间夹着青禾送的防铅香囊,艾草香混着咖啡渣气息,竟让他想起济南匠人的朴实笑靥。窗外,工器阁的灯火次第亮起,匠人们正连夜赶制十万套防铅甲胄与万枚咖啡渣烟幕弹,身影在窗纸上投出密集的剪影。
他提起狼毫,在《工器律》扉页写下:「工器为盾,护民周全;火器为剑,止戈为武。」墨迹未干,南方天际忽然亮起火光——那是日本工器卫的信号炮,两百艘战船如黑云压城般抵近马六甲。朱载钧握紧腰间的工禾纹玉佩,默念杨首辅遗训:「以工器开太平,以仁心铸锋芒。」远处传来更夫报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声吆喝,竟与工坊的锤声、铜漏的滴答声,织成了大明工器文明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