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郭府书房内烛火摇曳,将郭险峰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微微晃动。
刘安通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二少爷,我听闻熊啸林的正室乃是尤县丞的妹妹,她若得知熊啸林入狱,岂会坐视不理?定要找她兄长帮忙,到时候怕是又要生出不少事端。”
郭险峰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账簿,闻言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却未及开口,孙陶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卷文书。
他轻摇折扇,不慌不忙地说道:“刘兄弟这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其中内情却并非如此。我早已派人打听清楚,熊啸林的正室可是出了名的悍妇。此次熊啸林入狱,归根结底是因为包养尤三娘才惹出这场官司。他那正室得知此事,心中怒火难消,恨不能让熊啸林多吃些苦头,哪里还会去求她兄长帮忙?”
孙陶说着,将文书放在桌上,继续道:“况且,尤县丞也有自己的盘算。熊啸林平日里在城中嚣张跋扈,早就让尤县丞心生不满。此番正好借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他,杀鸡儆猴,也能在城中树立自己的威严。所以,他是断然不会出手相助的。”
郭险峰微微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不仅如此,县衙上下,从县令王廉到县丞、主簿、典史,我都已用银两打通关系。熊啸林此次犯了众怒,又没了靠山,必定不会轻判。”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他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已久,也该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接下来的几日,郭府上下一片忙碌。郭险峰广发请帖,邀请城中乃至周边州县的名医,只为给刘胜医治脚伤。那些名医们被郭府的诚意所打动,纷纷前来。
他们围在刘胜床前,或把脉问诊,或查看伤情,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郭险峰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除了刘胜,那些在与熊啸林武馆冲突中受伤的郭府下人,也得到了悉心的照料。郭险峰每日都会抽空去看望他们,询问病情,关心他们的恢复情况。
在他的心中,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下人,早已是他的家人。
这一日,阳光明媚,郭府的演武场上热闹非凡。郭险峰让人在演武场中央摆上几张长桌,桌上堆满了银两、粮食、布匹等物品。
他将所有在冲突中受伤的人员都召集了起来。这些人有的拄着拐杖,有的手臂缠着绷带,但眼中都充满了期待。
郭险峰站在长桌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各位兄弟,此次与威远武馆的冲突,让大家受苦了。你们为了保护郭府,为了救出刘胜,不惜流血受伤。郭某在此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说着,他双手抱拳,向众人深深一揖。
众人纷纷回礼,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郭险峰走到一名拄着拐杖的家丁面前,亲手将一包银两和一些生活用品递到他手中,“兄弟,你的伤都是为了郭府所受。这些是你的应得之物,好好养伤,家中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那名家丁接过东西,眼中含泪,声音哽咽:“谢二少爷,小人定当尽快养好伤,继续为二少爷效力!”
接着,郭险峰又走向下一个人,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和话语。
每一次,他的眼神都是那么真诚,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关切。在场的众人看着郭险峰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知道,自己跟对了主子。
马海凡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他回想起那日在武馆的生死之战,若不是郭险峰临危不乱,带领大家突出重围,恐怕众人都难以全身而退。如今,郭险峰又如此厚待他们,怎能不让人感动?“二少爷如此重情重义,我等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马海凡大声说道。
众人纷纷附和,演武场上响起一片激昂的声音。郭险峰看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只有让这些人感受到关怀和尊重,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为郭府卖命。
而此时,在县衙的大牢中,熊啸林正蜷缩在角落里。
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仇恨。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不可一世,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想起了自己的正室,心中满是懊悔和怨恨。若不是自己贪恋尤三娘的美色,又怎会惹出这一场大祸?
他也恨透了郭险峰,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出狱,定要让郭险峰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县衙的后院,县令王廉和尤县丞正坐在凉亭中,悠闲地品着茶。“此次多亏了郭二少爷,让我们好好整治了一番熊啸林。” 王廉笑着说道,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尤县丞微微点头,“那熊啸林也该收敛收敛了,平日里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过,郭二少爷出手阔绰,倒也让我们得了不少好处。”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凉亭中回荡。
然而,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场风波并未真正平息。熊啸林虽然入狱,但他在城中经营多年,手下还有不少势力。而郭险峰,虽然暂时取得了胜利,但也因此树敌。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等待着郭府和郭险峰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