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停云榭的书房内,烛火明明灭灭,将六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郭险峰、孙陶、刘胜、胡风、康映雪与秋姨娘围坐在古朴的檀木桌旁,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窗外夜风呼啸,时不时卷起几片枯叶拍打窗棂,更添几分萧瑟。
自郭险峰和秋姨娘狼狈逃回郭府,带来马海凡、岸娇娇等人失陷的消息后,众人已沉默许久。
刘胜拄着拐杖,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断腿尚未痊愈,此时却满心只念着同伴安危:“胡豹、熊啸林那帮贼子如此猖獗,我们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胡风摩挲着腰间玉佩,眼中寒光闪烁:“二少爷,您尽管下令,我愿带死士夜袭李府!”
郭险峰却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目光深邃,似在权衡利弊。
就在这时,秋姨娘试图调整坐姿,可刚一挪动,臀肉触碰到椅子上的凸起,瞬间疼得轻叫出声。
郭险峰本能地身子前倾,眼神中满是关切:“你……” 话未说完,便被康映雪截住。
康映雪柳眉微蹙,担忧地看向秋姨娘:“秋姨娘,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伤的?”
秋姨娘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下意识地咬住嘴唇,眼神怪异又带着几分嗔怪地盯着郭险峰。
郭险峰被她看得不自在,耳尖微微发烫,轻咳一声,别开了头。
他如何能说出,这伤痕是当初误会秋姨娘是奸细时,自己亲自用手掌在她屁股上打的。
“我…… 不慎摔着了。” 秋姨娘含糊其辞,声音发虚。
正说着,门外传来丫鬟清脆的通报声:“二少爷,邓姑娘到了!”
郭险峰如释重负,连忙起身:“快请邓姑娘进来!”
邓花花一袭素白衣裙,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步伐轻盈地走进书房。
她是回春堂的女药师,平常跟在医术精湛的坐堂医苗春田身边,也学到了不少跟在医术,而且身为女子,为秋姨娘治疗更方便一些。因此郭险峰特意派人将她请来为秋姨娘诊治。
“见过二少爷,诸位。” 邓花花盈盈行礼,随后目光落在秋姨娘身上,“可是秋姨娘身体不适?”
郭险峰点点头:“有劳邓姑娘,秋姨娘臀腿受伤,还请你仔细看看。”
邓花花心领神会,上前搀扶秋姨娘:“秋姨娘,我们进内室详查。”
秋姨娘又深深看了郭险峰一眼,这才跟着邓花花离去。
待两人走后,书房内的气氛再度紧绷。
孙陶展开李府的地形图,铺在桌上:“二少爷,李府守卫森严,且我们不知马海凡他们具体关押何处,强攻怕是伤亡惨重。”
刘胜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根据陈刚虎他们此前在青州城传来的李府建筑平面图,李承恩府中有个地牢,就在西北角,或许能悄悄潜入。只是……” 他神色凝重,“现在他们肯定会加强防御,又不知是否设有机关陷阱。”
郭险峰沉思片刻,道:“派人暗中探查,尤其是李府周边的乞丐、商贩,或许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线索。另外,与青竹堂的联络不能断,让孤月道长再派一些人过来。”
众人正商议间,邓花花和秋姨娘从内室走了出来。邓花花面色凝重,径直走到郭险峰面前:“二少爷,你们是被抓住了吗?对方竟把秋姨娘臀部打成这样,好残忍!究竟是谁下的手?我问秋姨娘,她也不肯说。”
郭险峰喉结滚动,神色不自然:“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与邓姑娘详说。不知秋姨娘伤势如何?”
邓花花叹了口气:“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需按时敷药,避免久坐。只是这伤痕…… 下手之人着实狠辣。”
秋姨娘咬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盯着郭险峰,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恼郭险峰当初的鲁莽,又因他此刻的关切生出几分暖意。
郭险峰被她看得坐立难安,正欲开口转移话题,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