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后勤负责人询问住宿问题,如果不要宿舍每个月有块来钱补贴,“易卫东要是单身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他单独入住四合院中的倒座房。”
傻柱在一旁连忙提议道。“还有没有空闲房子了,正好给我弟卫东留一间?”
主任翻查了一下记录本,找到了信息回应道:“确实还有一间多余的双人房间,但按厂里规矩只给你分配宿舍单人间哦。”
易卫东理解地点点头表态称,只要未来工厂需要其他人搬进去,他绝对没有任何异议。于是填好表格确认签字,拿到了房间钥匙后范主任还特别嘱咐,会再开设一道单独小门方便通行,并提前通知他什么时候可能会有人加入进来同住。
至此,所有步骤结束。“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便把零碎的东西塞进背包整理齐备,在一番折腾下各拿了几大件才勉强一趟拿完所有东西。回到了后厨之后,傻柱将它们统统放上了自己的平板三轮车接着招呼道:“卫东,你也一起先搁这儿,待会推回去。明早我再骑过来。”
说完,他又问:“现在咱们再去问问领导怎么分配你这新员工的岗位。”
易卫东好奇反问一句,“之前不是说了暂不安排岗嘛。”
“诶,刚才你还是外人时说的是那么回事儿,现在已经算是职工了,单位肯定就不能再把你晾着不管咯。”
两个人再度前往范主任办公室,继续探讨具体的职位安排事宜……
傻柱开口问道:“范主任,卫东的工作您给安置一下吧。”
范主任一边按着太阳穴,似乎头疼得厉害,一边说道:
“我就料到你傻柱会盯上我不放。你先回去办理户口迁入的事儿,把粮食关系转到厂子里。等这事定了,我再想办法给你安排。”
傻柱催促道:“那您得快些考虑啊!今天回家就要拍照片了,有了照片马上就能办工作证。”
范主任摆了摆手赶人:“赶紧去做准备吧!晚上还得备两桌宴席呢!”
“就那么一点肉,您想让我从哪变出两桌菜来?”
说完这句,傻柱便带着易卫东走出了办公室。临出门,傻柱说道:“走,我送你到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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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门口,傻柱向门卫秦大爷介绍道:“秦大爷,这是我表弟易卫东,以后就是咱们厂里的人了。”
秦大爷点头应道:“哦,是顶班的吧。行,我知道了,上次送来那些鱼的就是你吧?”
易卫东笑嘻嘻地回答:“秦大爷眼力真好,正是我。今天我只是带了些东西回去,明天我哥把三轮车带来取剩下的。”
秦大爷推开大门,目送易卫东出去。
蹬上三轮车后,易卫东回头看了一眼红星轧钢厂的大门,心中暗叹,这辈子可能就要在这个厂里渡过了。虽然临时工工资微薄,每个月才二十一块八毛四分钱,但自己已经超过了12岁,每月可以享受28斤粮食配额、8两菜油。还好现在独自一人生活,吃饭倒不成问题。这个年代还是要低调点好,等到76年,自己还年轻,而且有发展空间在手,不发财都难。
骑过桥,进入城里。路过一家杂品店时,他花三块五买了个煤球炉子,附赠夹子和掏灰钩,又买了两截铁皮烟管以及扫帚、刷子等零碎的小物件,东西虽小却积攒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虽然会在傻柱家一起吃住,但这多余的两间屋子总不能空着。无论如何也要添置些基本用品,让屋子里看起来像个样儿才行。
到达温记照相馆后,他将三轮车停下,走进店内问:“照一寸的照片多少钱?”
“一张三毛八。”
易卫东心想,人事科至少需要交两张才能办理工作证并建档,之后也可能还要用到,于是他掏出零钱,一共凑了两块两毛八,说道:
“照六张吧。”
营业员接过钱递给他一张票,并告诉他:
“进里间拍照片,后天拿票来取照片。”
易卫东收起单据,撩开布帘进去。一间小小屋子里摆放着一台老旧相机,旁边两侧各有一个带着圆形聚光灯罩的白炽灯。
他坐在白色幕布前的一条长凳上,灯光打开刺得眼睛几乎睁不开,片刻适应之后,摄影师喊道:
“别动,不要眨眼。3,2,1——好了,记得后天来取。”
“谢谢,知道了。”
离开照相馆,他看到外面三轮车上的东西还在,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这些东西会被偷呢!
当路过修车铺时,被黄师傅瞧见了:
“哟,你这是买了辆新三轮车?”
“还没呢,这是向厂里借的。”
说完,易卫东骑进了旁边的小巷子,把车推到自家前院停下。这时坐在檐下纳鞋底的大妈站起身,走过来瞧着满载而归的三轮车好奇地问:
“卫东啊,不是说今天要去开证明吗?怎么带回这么一堆东西来了?”
“大妈您好,还在纳鞋底呢?我今天去办理入职手续了,从现在开始我也算轧钢厂正式职工啦!”
易卫东笑着解释,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非职工的人,自然不可能拿着钥匙入住公家的房屋。只要去厂办或者人事科打听一下情况,都能轻易知晓。
易卫东将三轮车停在倒座房门口,解开铁锁。这是一个带有内间的屋子,中间用一道山墙隔开,原本的单扇门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孤零零的门框。看样子,他还得再购置一扇门安装上去。屋内空无一物,地上、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这座倒座房,门窗皆向北开,南墙也无窗户,因此屋里显得格外昏暗。难怪没人愿意住在这里!不过对于易卫东来说倒是正合心意——他可以继续住在傻柱家,从此不再跟何雨水挤一张床。将来即便分开住,他也打算大部分时间依然睡在砸死何雨水的那张床上,省得自己既心神不定,又身体疲乏。唉,不知自己的身体何时能够痊愈。
这时,一位大妈看到易卫东打开了倒座房门,好奇地问:“这处房子分给你当宿舍了?”
“是啊,院子里也没有别的房间了,这里正好空着。”
易卫东随口回答道。
大妈摇摇头:“这房间有点阴冷,长期居住可能对身体不好哦。”
“没关系,大妈,我平日还是住在我哥家里,偶尔过来住一次而已。”
易卫东一边把扫帚、炉子等用品放到门前,一边补充道,“大妈,我把东西先送回家,回头再和您说话。”
“你回去吧。改天让你大爷帮你打扫一下吧。”
大妈客气地建议。
“不用麻烦了!这么多蜘蛛网怎么能让大爷动手?我自己扫就行。”
说完,易卫东推起三轮车走进中院。他进屋将今天领取的东西放进西屋,换下一套旧衣服后,拿起抹布端着洗脚盆返回前院。只见大妈已经进了房间,整个院子十分安静无人。
易卫东用木棍绑好扫帚,先清理屋顶上的灰尘,再扫干净墙壁。几下之后,全身都被落下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幸好房间里本来空荡荡的,不一会儿便收拾利索了。接着,他又端来一盆冷水擦拭窗户、门框以及双开门,顺便发现了墙上本有一个开好的烟筒孔位,这样倒是省下了自行开孔的步骤。
他将铁皮烟管连接在炉子上,随后夹来一块新的蜂窝煤放置妥当,下面垫上一片烧过的,将发红的放在中央位置固定好,最后盖上另一块全新的蜂窝煤,并确保所有窟窿对齐再洒一些粗盐增加助燃效果。“这样应该就可以使用一段时间了。”
易卫东心想。以后只需要临睡前过来换块蜂窝煤就行,一切就绪。
完成之后,他锁上房门回到中院,并随手插上门栓。脱下脏衣服冲了个澡,穿上干净的衣服。随后打开橱柜的一瞬间,他顿时怔住了:许大茂昨天送来的那只老母鸡哪里去了?分明记得昨天下班时放在橱柜里!
屋里面积本就不大,他四处仔细搜寻了一番,最终仍然一无所获。经过思考,他的思绪迅速锁定到了一个人身上——除了棒梗之外,谁会没事翻傻柱家的东西呢?按照计划,他是打算抽空去废品站看看有没有便宜点的旧家具。现在这只鸡丢失了,显然不能再浪费时间跑到那里去折腾。
虽然恼怒难消,可他转念又想到不能直接闯进秦淮茹家找棒梗兴师问罪。他需要先找到三位大爷说说这个事情;即使没有直接证据,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除了棒梗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呢?简直是显而易见。
想明白这点后,易卫东转身迈向前院,径直来到一大爷敞开的家门前敲了两下问道,“一大妈,请问您刚刚看见有人进进出出咱们大院没?”
一大妈停下针线活儿,说了一句:“院里没外人进进出出,就只见秦淮茹家那三个孩子跑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