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所掌握的收音机存货有限,仅复刻了几台;至于其他种类的东西,不管是新旧均有留存。随即将一些货物售卖至信托商店,又购置了许多明清时期的古董家具。原本并无此意购买家具,只因赚钱的速度远超预期——单靠储备食物消耗不了多少资金。考虑许久,买四合院显然过于显眼,所以转而把这些古典家具当成了投资标的。中午时分,他在全聚德烤鸭店享用了午餐,一只烤鸭只需花费8元,再加上配菜总计还不满10元。离开时顺便带走了两只烤鸭,继续在京城里进行购物之旅。
直至下午约莫四点钟,易卫东方才返回家属院落。屋内因数天无人居住已蒙尘积灰。打扫完房间后,秦夏月欢快地跳进了院子,向易卫东问起:“小弟易卫东,这段时间马步可有懈怠呢?”
听此询问,易卫东轻拍自己的小腿回答道:“小月姐姐放心,练沙袋从未中断。”
秦夏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并许诺说道:“既如此,往后我教你练习长拳。”
一听“长拳”
两个字,易卫东疑惑地道:“可是师父不教形意拳么?”
秦夏月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美!你连入门都没摸着门槛呢,怎就能教你形意拳?我之所以愿意传授你长拳是对你坚持的嘉奖。可别小觑了长拳,它是我们北方武术的初级技法,里面还蕴含着刀、剑、枪、棍的基本套路。一旦熟练掌握了,面对三四人围攻也不成问题。”
听到这儿,易卫东赶紧讨好说:“小月姐,我只是迫不及待想要提升武功罢了。”
随即打开食柜,拿出两盘肉说道:“这两盘肉是我特意孝敬您爷爷您的,请拿回去享用。”
秦夏月一看见肉,眼睛就像放光了一样,“哟呵,这就知道给我献殷勤了啊。”
易卫东连忙解释:“天知地知啊,我是真心孝敬您们的。”
心中暗道怪不得秦夏月猜这么准,原来刚才自己刚想到要拿肉送过去,之前居然把这事忘了。
秦夏月端过盘子发现柜中还有另一份,确认那两盘确实是特意留给自己才感慨到:“还算有心。”
接着转身进屋拿了些兵械出来——包括木制刀剑与一根长枪。
观察片刻,看到所有武器都未开刃之后,易卫东好奇问:“姐姐,为何用的是这种不能实战的钝器?”
秦夏月怒睁大眼反问他:“你还真想上阵杀敌呢?这是用来训练你自身的工具而已,要是开了刃你还自己能用么?非得伤己吗?”
易卫东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梁:“明白了……咱们先练啥?”
秦夏月表示:“我先完整示范一遍长拳,然后再逐一解析招式,最后由你自己动手练习吧。”
话毕,站在院子中央一通拳法打下来:动作干净利索,形态舒展自然,速度灵活迅捷,步伐跳跃高远,整体风格刚柔并济且节奏有序,张弛有度。
结束整套拳法演练之后,她依旧气定神闲,没有任何疲惫迹象。遂要求易卫东先行做一番热身准备活动关节以防止受伤。临末再三强调道:“这开头环节切不可轻忽大意,直接练功极容易弄伤自身哦,若因此耽误后续进展得不偿失。”
易卫东虽出身未来,深知锻炼前的热身重要性,否则不仅无法达到预期效果,反而可能留下隐患。他应声道:
“明白,小月姐,您放心,我会严格遵循步骤。”
秦夏月这才从头讲解起来,每一个招式都亲自示范,详细解析其中要领,并让易卫东模仿练习,随后纠正每个细微的偏差。不知不觉间,整套拳法便告学习完毕。秦夏月点头称赞:
“干得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下午再复习一遍,熟练之后就可以开始兵器课程了。这几件兵器你先试试手,尽早熟悉它们的使用方式。”
易卫东收势而立,才发觉自己已是大汗淋漓,四肢发酸。他答道:
“好,谢谢小月姐,回头我自己再重复一遍。”
送别秦夏月后,易卫东将门锁好,先稍作休息,随后洗漱更衣。又从随身空间取出饭菜享用,因运动量增大,饭量也随之提升不少,较往常多食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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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夏月回到院中时,祖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老者问道:
“那猪肉可是卫东送去的?”
“没错,他自己只留了一盘肉。”
秦夏月补充说,“卫东的悟性极强,今天一套长拳便已悉数掌握,比之前你教导过的几位迟钝弟子可好上太多了。”
秦大爷训诫道:“切莫失了尊卑礼数,纵使愚笨也是你的叔叔辈分。”
秦夏月吐吐舌头做个俏皮鬼脸,随即蹦跳着进入自己房中更衣去了。
易卫东则取出两段软电线连接插头和插座,一路延伸至地下室内,布置好双桶洗衣机。洗净衣物期间,他还特意出来确认声响未被察觉才安心。平日里闲暇时光他也仿制了电机与控制器等组件备用,此刻才有底气拿出来实用,而非贸然动用仅存的唯一样品冒险损坏。
清洗完毕后把湿衣及洗衣机一同收入空间,继而在空间内快速脱水。结束一天事务,翌晨起身后再将其晾至屋檐下,即便衣服看似干燥,未经阳光曝晒总归穿着不适。
清晨,易卫东前往德外车站搭345路公交至昌平。抵达昌平后寻得一段僻静胡衖,召唤出三轮车装载四辆老旧二八自行车,并在车斗布袋装入十五枚上海产手表,末了再用毡布覆之。循声询问直至郊外一座宅院。未及进门便听见多头驴鸣之声此起彼伏,显然今日成果颇丰。
敲响院门唤道:
“有人吗?是我啊——志国哥!”
王志国闻声忙不迭拉开大门迎出来帮忙推进车辆并关闭大门言道:
“卫东,真是把你盼来了!”
“给您添麻烦了,志国哥。”
说完掀开毡布介绍道,“带来了四辆二八大杠以及十五块男士款上海牌手表。”
“真是太棒了!完全没料到这次竟有这般多战利品。”
二人合力将自行车搬到东厢房安置妥当,接着把手表递交给王志国。后者喜悦满怀地说:
“我这边给你预备了三头毛驴、两只山羊和两头肥猪,全都在后院呢。”
易卫东担心耽搁久了会出岔子,便赶紧说道:
“我还是先把东西装车,账算明白点,我也好早点回去。”
王志国带着易卫东走到后院,发现肥猪的四蹄已经捆得结结实实。两人费了不少力气,先把猪抬上磅秤称重,再艰难地把它搬到三轮车上;接着将山羊也称了一下,至于毛驴,则干脆按照市场上的经验直接估价。最后合计下来,一共是2684块钱。再把上次王志国欠的钱补进去,扣除今天这几样牲口的价钱,易卫东手里剩下的金额已经超过了两千块。
算完账后,易卫东从钱里拿出50块钱递给王志国,说:“这是介绍费,给您。”
王志国接过钱,随手揣进兜里,然后又开口道:
“卫东,还有件事要问问你。”
“啥事?”
“你能搞到预制楼板用的那种钢条不?”
王志国探询地问。
易卫东所在的红星轧钢厂,主营业务就是使用铁锭和钢锭生产钢板、钢管以及各类铸铁件等钢铁制品。他偶尔在电视上看过那些复杂的车床加工零件,其实那都是轧钢厂生产的铸铁件的进一步深加工,而这也仅仅是厂里的副业罢了。至于王志国提到的这种用于预制楼板的钢条,毫无疑问也是他们工厂产品的一部分。
易卫东心里疑惑,这年头水泥资源那么紧张,买点都困难,王志国怎么会突然需要钢条?于是追问下去。
王志国笑了笑,解释道:“我家战友的父亲,在昌平楼板厂当厂长。最近想通过购买计划外钢条来制造楼板,打算盖个家属院。”
“楼板厂还缺钢条吗?”
易卫东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王志国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知识上的盲区:“你是厂里出来的吧?懂不懂什么叫‘计划调拨’啊?”
易卫东愣了一下,前世上学时的确学过计划经济的相关理论,当时只是死记硬背应付考试而已。真到了六五年的生活环境里,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处处受制于计划——无论是买东西还是消费,每一种商品背后都需要相应的票证支撑。要是没有票据保障,哪怕你想掏钱买额外的东西,也几乎办不到。然而,具体到工厂如何组织生产和运营这一块,易卫东确实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大多数物资生产出来后都要交由物资局统一分配,厂子里也没有现代意义上的销售部门。只要产出合格产品,国家自然会统一负责收储、定价及销售工作。
眼见着易卫东一脸茫然的样子,王志国决定举个例子讲得更清楚些:“就像楼板厂呗,按政策,国家会根据它的实际产量定好一套物料配给标准。比如会调拨一定数量的钢条与水泥,然后等它按要求完工后,指定日期让物资局把做好的楼板全部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