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兵才不管呢,他觉得这大院里就没一个好人。这会儿,闫家的闫埠贵正和两个儿子、女儿坐在桌前,等着吃晚饭。
突然,对面王小兵家飘来阵阵肉香,他们都闻到了。
闫家和王小兵家已经结仇,肯定占不到啥便宜。
正想着,三大妈端着一大盘窝头,还有一锅棒子面熬的粥过来,刚把东西放上桌。
“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撞开,闫张氏侧着身子就冲了进来。
她一进来,一屁股坐在桌前,伸手就抓窝头,一手拿一个,狼吞虎咽地吃了四个,接着又端起碗,给自己舀了一碗棒子面粥,这才开始慢慢吃起来。
从闫张氏闯进来,到她吃了这么多,闫家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一盘窝头就只剩下三个了。
闫家本来就打算每人一个窝头、一碗粥,多亏闫埠贵挣钱多,多做了两个窝头,不然全家这点晚饭,还不够闫张氏一个人吃的!
闫埠贵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大喊:“贾张氏,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这一嗓子喊得响亮,大院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一下子就把闫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这咋回事啊,闫家又在搞啥名堂?”
“这闫家最近可把咱大院的名声搞坏了,自己家名声臭也就算了,还连累咱们!”
“就是啊,我家儿子上次相亲,女方一听是95号四合院的,扭头就拒绝了,就因为闫家的事。”
闫张氏一边大口嚼着窝头,一边嚷嚷:“闫老抠,你啥意思啊?我可是你们闫家的媳妇,吃你们几个窝头咋了!还有啊,我现在叫闫张氏,别再喊我贾张氏。”
闫埠贵气得满脸通红,吼道:“滚出去!我不认你这个媳妇,就当没闫解成这个儿子!”
自从闫解成的事发生后,闫埠贵被开除了教师资格,只能去打扫卫生,天天被人笑话。
再加上闫解成娶了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老寡妇,闫家的名声在城里彻底臭了。
闫张氏却满不在乎:“闫老抠,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和闫解成有结婚证,我就是你家媳妇。我嫁到你家,你家就得管我饭,不然我让你们闫家没一天安宁日子过!”
最近闫张氏没钱了,养老钱都快被她花光了。
她觉得自己既然是闫家媳妇,闫家就该管她吃喝,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闫埠贵气得浑身直哆嗦,嘴唇直打颤,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闫张氏就是个泼妇,难缠得很。
当初他就坚决反对闫解成和她在一起,可闫解成背着家里偷偷跟她结了婚,这事儿已经成了大院里人人都知道的丑闻。
现在闫家的名声已经一落千丈,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闫埠贵心里虽然憋屈,但也实在没辙,只能无奈地妥协:“贾张氏,你去把闫解成喊过来,开个家庭会议!”
眼下,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通过家庭会议来解决这个大麻烦。
听到这话,闫张氏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在她看来,只要每天能吃饱饭,其他的都不重要。
至于这家庭会议到底要怎么开、怎么解决问题,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窝头渣子,大摇大摆地出去找闫解成了。
大院里的邻居们看到闫张氏从闫家出来,一下子就像鸟兽散一样纷纷躲开,大家都生怕沾染上闫张氏这个难缠的人。
瞧瞧,贾东旭不就没出来看热闹嘛,可见大家对闫张氏是有多忌惮。
可闫张氏才不管邻居们怎么看她呢,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家。
闫解成忙了一整天,搬了一天的麻袋,累得腰酸背痛,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好不容易喝了口水填饱肚子,想躺床上歇会儿,就被媳妇给拉了起来。
“解成,你爸叫你去开家庭会议呢。”闫张氏说完,一屁股就躺在了刚才闫解成睡的地方。
闫解成看着闫张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谁让自己就是喜欢上了她呢?
两人结婚也有段日子了,在闫解成眼里,她还是那么迷人,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甚至连睡觉打呼噜的声音,在他听来都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闫解成走出屋子,朝着闫家走去。虽说之前提过分家的事儿,但一直没真正分开。他一进闫家,外面的邻居不但没散,隔壁大院的人还都跑过来看热闹。
闫解成挺要面子,一回屋就赶紧把门关上,他可不像闫张氏,啥都不在乎,只要能吃饱就行。
“爸!”闫解成喊了一声。
闫埠贵一听,火“噌”地就冒上来了,大声骂道:“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瞅瞅你娶的这是啥人啊?你这是要气死我!你就没想过以后?你还年轻,要是跟贾张氏过一辈子,等你老了咋办?她还能生孩子吗?你赶紧跟她离婚,过几年找个农村姑娘,都比她强!”
在闫埠贵心里,闫张氏就知道吃和睡,家里活儿一点不沾,简直就是个累赘,再这样下去,他大儿子这辈子就毁了。
闫解成连忙说道:“爸,你说啥呢!花花那么可爱,又善解人意,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您就别劝我了。不是说要开会吗?赶紧开始吧,花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闫解成哪能听劝离婚啊,要是这么容易就离婚,那姻缘符不太廉价了。
“你!你真是没救了,我不管你了!”闫埠贵看着闫解成这死脑筋,知道再劝也没用。
好在他还有两个儿子,老大指望不上,只能把希望放在老二和老三身上了。
“现在开会。”闫埠贵一脸严肃地把家里人都招呼到了客厅。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既然闫解成已经成家立业了,那就得分户出去。明天就去街道办把户口分开。从那以后,闫解成每个月得给家里五块钱的养老钱,你也得自己在家开火做饭了。”
一谈到钱,闫埠贵立马变得毫不留情,就算是亲儿子,也得把账算得清清楚楚。
闫解成赶忙说道:“爸,我同意分家。可我家那间屋子哪有地儿开火做饭呀,我们还是在您这儿吃饭吧,一个月给您十块钱饭钱,再加上五块钱养老钱。”
闫埠贵一听,立刻反驳道:“不行!你还不清楚你媳妇是啥样吗?她一个人吃的比我们一家子都多。要是你们俩想在这儿搭伙吃饭,每个月就得给二十块钱饭钱,再加上五块钱养老钱。”
闫解成一听这数字,急得直跺脚:“爸!您这不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嘛!我一个月最多也就挣二十多块钱,饭钱最多给十五块,加上养老钱一共二十块,不能再多了。”
闫埠贵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