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看着盛年手上涂着纯黑色指甲油的指甲……
其实有点性感,挺像那么回事。
“怎么样?”盛年举起自己的双手,甚是满意。
裴衍点点头,“好看。”
玩了一个下午,许苗的体力被消耗殆尽,裴衍和盛年也该回去。
“小年,下次还来找姐玩啊!”
“有空就来。”
驱车到家不过几分钟,就开始下了雨。
雨越下越大,就着风砸向地面,正值京城的下班高峰期,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原先回家的路程好像被翻了一倍。
路上拥堵,却也不影响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小区里人家做饭时烟依旧往外飘,融在雨水里。
又下雨了……
云霁刚下班,路上的人已经不多,还没吃晚饭,这时候又下了雨,雨来的太猝不及防,云霁根本没有带伞。
只好淋着雨回家了……
又要淋着雨回家了……
云霁收好手机,往外走,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雨天没有伞的日子。
“云霁!”
有人在叫自己?云霁抬头,环顾了一周,没看见有什么人。
应该是幻听了,幻想有人会给自己送伞,幻想有人会和自己一起回家。
“云霁!”纪寒枝又叫了一声。
纪寒枝将车窗又往下摇了些,云霁这才看见坐在车里的纪寒枝。
纪寒枝?他怎么会坐在沈珩的车里?很奇怪……
“你等我!”纪寒枝拿起伞就要开车门,却被沈珩拦住。
“我让司机去,你别动,会着凉。”
司机拿着伞下车朝着云霁走去,“云先生,走吧。”
“这是……”云霁不明所以,有些害怕,万一又是来打他的怎么办……
“纪先生看您没有伞,让您一起,送您回家。”
“谢……谢谢。”云霁跟着司机上了车,坐在副驾驶,沈珩和纪寒枝坐在后面,看起来很亲密,纪寒枝身上披着沈珩的西装外套。
纪寒枝见云霁坐上了副驾,给人递了些零食,要不是沈珩今天去接自己下班,又恰巧遇到修路就换了条道,自己还遇不到云霁呢……
要是云霁今天没碰到自己,会不会就要淋着雨回家了,这里离溪桐小区很远。
“云霁,你饿不饿?”纪寒枝把袋子里管饱的零食全都给了云霁。
云霁踌躇了许久,他依稀记得,沈珩是有洁癖的,怎么会让人在车里吃零食?
“不用了,我吃过了。”
纪寒枝才不会相信云霁说的话,一股脑地将东西塞到云霁的怀里。
“我今天要是没碰到你,你就要自己淋雨回家了?”纪寒枝趴在座椅上,拍拍云霁的肩。
云霁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回答。
纪寒枝:“怎么不打车?”
“忘了。”
其实是这种天气,京城又堵,根本打不到车,再者,云霁舍不得花钱打车。
“你可以给盛年打电话,或者跟我说,我可以来接你的,虽然我不经常开车,但是我会,或者你找我借车,我有车的,或者——”
纪寒枝在一旁絮絮叨叨,被沈珩一把扯回去,“你还敢开车?不要命了?”
沈珩看着一脸羞愧的纪寒枝,人说的没错,毕竟当年在m国的时候,纪寒枝可是把油门当成了刹车,一脚踩下,直接把沈珩的车撞了个稀烂。
那时候,纪寒枝还不知道沈珩的车有多贵,结果人一开口就是几百万,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从那之后,纪寒枝再也不敢开车,除非十万火急,就是十万火急,也不开车。
“好吧……”纪寒枝歪头看了看云霁,“你头发都湿了,回去得赶紧洗个热水澡。”
“好,谢谢寒枝。”
寒枝?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沈珩真是不理解,看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吃醋,纪寒枝说了,他和云霁是朋友,自己和云霁也是朋友,这时候表现出自己吃醋,好像自己是个什么很小心眼的人一样。
过了高峰期,雨天的人和车就变少了,没过多久,就到了云霁的住所。
“谢谢。”
“云霁,有空一起玩啊。”纪寒枝摇下车窗,跟人招手。
“好。”云霁提着纪寒枝给的零食,一手遮着头顶,往回走。
安全把人送到家之后,沈珩和纪寒枝才回公寓,沈珩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纪寒枝看着沈珩的侧脸,虽然沈珩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但是纪寒枝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
也不知道窗外的风景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沈珩竟然能看着看着睡着。
纪寒枝凑近沈珩,盯着人的脸看。
这张脸是很帅,帅的没话说,要是会说人话就更好了。
“看够了没?”
纪寒枝被吓得后退到车门上靠着,频频点头。
马上要到十月了,转眼间九月又该过去了,裴衍不喜欢十月,因为十月盛年要进组了,其实真正的开机还要再晚些,但盛年饰演的角色专业有要求,所以还要去培训学习。
裴衍也真是佩服盛年,尽接一些难度大的角色,前面才演完杂技演员,现在又是唱京剧的,做两年演员,以后出去在哪都能吃上饭……
“哥哥,你这指甲做的真性感啊,像妲己。”裴衍握着人的手,不禁感叹。
盛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指甲,跟他要饰演的新角色很搭。
“是吧。”
盛年只是敷衍了几句,继续开始对着电视学习京剧的一些手势,要盛年自己在家学唱京剧,他是学不来的,毕竟这东西,博大精深,没有专业人士的教学,自己很难捉摸。
于是盛年就每天在家里学习京剧手势和仪态,从早晨起床开始,盛年就没停过听京剧名曲,又是霸王别姬,又是空城计,硬生生的把家里听成了戏台子。
裴衍每天在京剧的唱腔中醒来,不知不觉地,刷牙时拿牙刷的手都变成了兰花指。
裴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笑出声,怎么这动作放盛年身上就那么有韵味,到了自己身上……
像耍流氓的……
算了算了,盛年能吃下演员这碗饭不是没有原因的。
“哥哥,你这京剧还要听多久?”裴衍拿起盛年的小音响看来看去。
盛年放下手里的书,“听到我进组。”
“咱能不能换换曲儿?这听得咱家都要发霉了~”裴衍又翘起了兰花指。
盛年:……
“可以啊,听黄梅戏。”盛年立马切了歌单。
昨天才看了剧本,发现这角色不只是唱京剧,别的剧种也是精通,终究还是盛年的见识太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