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真的是二哥!”
跟在后面的几个嫂嫂们,此刻也已经围了上来,她们一个个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辛珑从空间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走到鲁钺面前,将药递给他,柔声说道:“这是金疮药,我看你血流不止,尽快上药吧。”
白瓷小瓶,精致小巧,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鲁钺看着眼前这群人,他们都用善意的眼神看着他,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尽管他知道,他们只是认错人了,把他当成了他们失散多年的亲人。
但是,这种被人关心、被人惦记的温暖感觉,还是让他的心头微微颤动。
“我……”鲁钺张了张嘴,想要拒绝辛珑的好意。他不想接受他们的帮助,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站在他身边的小鹿就一把抢过了辛珑手中的药瓶。
“谢谢姐姐!”小鹿脆生生地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瓶,将药粉倒在鲁钺受伤的手心上。
她知道鲁钺的性格,他倔强,孤僻,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她怕鲁钺拒绝,所以才抢先一步接过了药。
“嘶……”药粉洒在伤口上,传来一阵刺痛。鲁钺忍不住皱了皱眉。
小鹿心疼地吹了吹他的伤口,轻声问道:“哥哥,疼吗?”
鲁钺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小鹿的头,声音沙哑地说:“不疼了。”
见血已经止住了。
辛珑又拿出一方洁白的绷带,递给小鹿,柔声道:“给你哥哥包扎一下吧。”
小鹿接过绷带,点了点头。
小姑娘心灵手巧,很快就将鲁钺的伤口包扎好了
鲁钺看着自己被包扎得整整齐齐的手指,洁白的绷带与他粗糙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抬起头,看向辛珑,张了张嘴,低声道了一声谢:“谢谢。”
辛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一家人……
鲁钺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在所有人善意的目光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我是土生土长的桃花谷人,从未出过谷。”
辛珑看着鲁钺,这个高大的男人,虽然在桃花谷风吹日晒,饱经风霜,但那挺拔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眉宇间那股不自觉流露出的英气,都绝非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所能拥有的。
“你好好看看你弟弟的脸,”辛珑指了指身旁的萧惊鹤,“你们长得这么像,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鲁钺闻言,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萧惊鹤,
萧惊鹤早已是双目通红,他紧紧地盯着鲁钺,眼神中交织各种复杂的情绪。
鲁钺看着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心头莫名一软,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他的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一个抱着他的腿撒娇的男孩,奶声奶气地喊他“二哥”,他笑着将男孩抱起来,扛在肩上,走过热闹的小巷,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二哥……二哥……”
那稚嫩的童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耳边回响。
“啊——!”
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他的太阳穴,疼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鲁钺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
“二哥!你怎么了?”
萧太夫人急忙上前搀扶住他,一双苍老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焦急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声音颤抖地问道:“野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外面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在里屋吃饭的妇人。
她拿着一把扫帚,气势汹汹地从屋里冲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谁啊!大清早的,在外面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她一边骂着,一边抬起头。
当她看到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鲁婉儿和鲁长庚时,原本凶狠的气焰顿时消减了大半,但仍旧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婉儿,长庚,你们这是做什么?带这么多人来我家,是想干什么?!”
鲁长庚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容,轻声解释道:“大娘,别误会,他们觉得鲁钺大哥面善,想过来认识一下。”
妇人闻言,将信将疑地扫了一眼面前这一群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面楚香越和苏琳琅,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她们的鼻子骂道。
“好啊!又是你们!昨天就跟你们说了,你们认错人了,今天还带这么多人来,是想绑架我儿子吗?”
“你儿子?你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来吗?臭不要脸的女人,乱认儿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萧太夫人拄着拐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脸上此刻布满了怒火,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一个箭步冲到老妇人面前,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朝老妇人身上打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萧野明明就是我儿子!你再乱认儿子,老身打死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哎哟!哎哟!杀人啦!救命啊!”
老妇人猝不及防,被萧太夫人打了个正着,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她一边躲闪,一边尖叫着。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慈眉善目的萧太夫人,动起手来竟然这么……生猛!
“娘!”
一时间,惊呼声、劝阻声此起彼伏,乱成了一锅粥。
辛珑也被萧太夫人的“战斗力”给惊到了,她连忙上前,想要拉住萧太夫人。
“你们都别拦着我!让我打死这个老妖婆!她敢抢我儿子,我跟她拼了!”萧太夫人红着眼睛,挥舞着拐杖,一副要跟老妇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老妇人被打得抱头鼠窜,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鲁长庚,连忙躲到了他的身后,扯着他的衣角哭诉道:“长庚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些人……这些人……他们要抢走我的阿钺啊!”
老妇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