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秦青川自信一笑，瞥见苏老蹙眉，不等询问，连忙解释。
“六七年，六日战争，黄金从每盎司35美刀，涨至40美刀，这还是森林体系下；
七三年，赎罪日战争，从97美刀涨至180美刀；
八零前后，波斯人质危机，从225美刀涨至850美刀……”
说着双眸半闭，嘴角一勾。
“类似例子，不胜枚举，分析地缘摩擦，从对抗开始，一周内持续渐涨，涨幅最低8%，随后根据缓和或激化，又有波动，这其中，不确定性推动黄金保值需求，也有资本财团运作……”
长长一段话说完，苏老三人毫无反应。
秦青川抿了下嘴唇，弱弱询问。
“苏老，楚老，徐司长，有哪里不对么？”
二老是没太明白，徐松江负责外资，瞬间反应过来，喉结上下动了几下，瞪着眼珠，不答反问。
“你是想在港岛看涨黄金，先赚钱，再做事？”
秦青川摇了摇头。
“不，港岛太小，我觉得伦敦更合适，作为全球金融中心，伦敦金盘子更大，而且他们有最高200倍杠杆，一块钱能当两百花，难道不香么？”
苏老将烟摁灭，捞起茶杯，喝了一口，努嘴示意。
“小秦，再详细点。”
秦青川点头，表示明白，继续侃侃而谈。
“在港岛，或者濠江，找代理人，让他抓紧打造人设，看衰港股，没事就在报刊、电视台，随便叭叭。
等确定和约翰牛谈判时间，让他带着钱，通过离岸手法，分散大几十，甚至上百账户，用五十，乃至八十倍杠杆，去伦敦看涨黄金，在谈判前一天梭哈进入……”
说着，双眉微眯，嘴角上扬。
“一周时间，按照五十倍杠杆，哪怕最低5%总涨幅，那就是2.5倍收益，除去交易费用，以及其他乱七八糟成本，就是一块钱去，三块钱回，当然，为了保证资金安全，我推荐用花旗……”
苏老和楚老二人，终于回过味来，不禁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徐松江则在心里默默计算。
家里再穷，短时间，在港岛，还是能凑下十亿八亿美刀。
真要是十亿去，三十亿回，按照一比六，折合港币，那就是一百八十亿……
想及于此，忍不住惊呼一声。
“小秦，这太夸张了，岂不是说，一周时间，能赚取上百亿港币？”
秦青川苦笑一声，连连摇头。
“肯定不可能，伦敦金单日交易量，大约两百亿美刀，杠杆后资金量，最好不要超过一成，也就是二十亿，如果按照50倍杠杆，保证金最多四千万。”
徐松江若有所思点着头。
“四千万么，八千万收益，换算下来，差不多四亿港币收益。
这也没什么用，按照预算，想拿到关键产业，最少需要150亿港币。”
闻听此言，秦青川哭笑不得。
“徐司长，咱们是赚钱，不是印钱，而且，仅仅是保守估算，陈兵而望，一触即发，再加上和毛熊扯皮，可不仅仅是小打小闹，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会以为三架要开始了呢，涨幅一成，甚至两成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又补了一句。
“而且，这仅仅是第一步。”
徐松江彻底被调动情绪，皱眉催促。
“赶紧说，然后呢？”
“赚了钱，稳妥点，去除杠杆，继续看涨，什么时候，欧洲央行坐不住，抛售黄金储备，准备压制金价再离场。
或者，再来一次，比如，代理人突然消失，咱们出头质问约翰牛……”
秦青川说完，苏老三人麻了。
神特么再来一次。
这小子把战争当儿戏了么？
每一步都是刀尖跳舞。
……
足足沉默几分钟，苏老终于忍不住，温和询问。
“小秦，何止冒险，简直是胡闹，即便按照你所说，闹这么大动静，空手套白狼，能赚多少，三亿港币，还是五亿港币？”
秦青川尚未回应，徐松江脱口而出。
“最少十亿。”
秦青川预估也大差不差。
只是根据有限信息，做出合理判断。
然而，他却不知道，前世，铁娘子摔倒，不等第二天，伦敦金涨幅12%，仅仅一天时间。
更为关键，一直持续到83年初，欧洲央行准备平抑金价，已经从300美刀，涨到了510美刀。
真按照所说操作，保守估计，港岛抄底行动前，从约翰牛最少可以赚30亿港币。
这还是没有陈兵，没有火上浇油，没有推波助澜……
楚老面无表情，语气稍显冰冷。
“掌控港岛关键产业，最少需要一百五十亿，十亿只是杯水车薪，收益与风险不成对比。”
秦青川环视一圈，见三人表情肃然，进一步规劝。
“反正干不起来，就当演习呗，至于进场伦敦金，四千万美刀，不过两亿多港币，九成以上能成，白得十亿，收益还不够么？而且，后续还可以无限套娃，彻底掌控关键产业。”
苏老补了根烟，凭借对秦青川的了解，觉得不会无的放矢，开口追问。
“前面暂且不提，说说怎么无限套娃？”
秦青川抿了下嘴唇，仍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牛饮几下。
“以十亿资本，联合港岛爱国人士，控股某家企业，掌控董事会，直接将流动资金，以金融投资方式，拆借给第三方，再去离岸公司转一圈，引入成为新股东，步步蚕食其他人的股份。”
话音刚落，徐松江眼珠瞪得老大，不觉间拔高声音。
“这是什么操作，拿我的钱买我的股份？”
可就说吧，前世，就有人这么干的，玩得那叫一个花。
不仅收割韭菜，还要收割股东，简直不当人子。
秦青川也很无语，双手一摊。
“在港岛，完全可行。
有了第一家公司，股份足够多，抵押贷款，再去买第二家，然后循环往复，两年时间，应该能完成掌控关键企业。
付出的无非是两年利息而已，一亿，还是两亿，无伤大雅，等局势稳定，资产估值上涨，在慢慢解决呗。”
此时，办公室静悄悄。
唯有三人稍显急促的喘气，以及烟雾飘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