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廉明走后，秦青川叫来孙立军。
“立军，准备一下，三天后，跟我去冰城出差，时间嘛......”
话到嘴边，竟也如宋廉明所说，觉得此去辽东，怕是没那么简单，忍不住突兀一笑。
“时间不确定，做好持久战准备。”
孙立军显得十分激动。
廖宇新跟着去了趟鹏城，直接升职为副科长，别看只是副科长，连京城都没法回，在岭南诸市可是座上宾，属于职位不高，含权量惊人。
听到要出差，双眼渐渐放光，只觉政绩扑面而来。
“秦处长，您放心，哪怕一年半载，或者您让我驻扎辽东都成。”
秦青川摇头笑骂。
“想什么好事，快去准备吧。”
......
当晚，回到家。
杨桂芳正在做饭，唐瑶瑶在卧室哄孩子。
两个小家伙躺在床上，扑腾着小短腿，咿呀咿个不停，婴语说得贼溜，还自带加密防窃听，时不时嘿嘿笑几声。
“嚯，我乖儿子和宝贝女儿真听话。”
唐瑶瑶翻了个白眼，娇哼一声。
“可别提了，最近几天，也不知道天热的原因，还是咋回事，傍晚你回来，他俩不哭不闹，白天你不在，这边哭完，那边哭，跟个接力赛似的。”
秦青川弯着腰，扮了个鬼脸，逗着小家伙，很是得意。
“这说明小家伙心疼他老子，知道我在单位累呗。”
说完，低下头，直接挤眉弄眼，咧着嘴，温声笑问。
“小华子，小丫丫，你俩说对不对？”
结果，话音未落，小丫丫展示着身体柔韧性，一脚踹向秦青川的脸。
旁边，小华子刚把大拇指放到嘴边，准确的说，是左脚大拇指，见状，直接松开手，咯咯直乐，还学着妹妹，也来了一脚。
......
晚饭。
秦青川有些不好意思，略带歉意说道。
“妈，瑶瑶，我三天后要去辽东出差。”
杨桂芳不禁蹙眉，当即开始絮叨。
“又出差？去多久？总不会又要到年底吧？”
一连三问，秦青川更觉尴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短则月余长则三月’之类的话。
“不确定，辽东有家锅炉厂，也不知道干啥了，逼得两千名职工，泣血上书，正好又是我主抓，这么大事，不去不行啊。”
唐瑶瑶仅仅顿了顿，莞尔一笑。
“三哥，没事，工作要紧，家里有我和咱妈，再说了，正值严打，街上安全多了，我和咱妈实在忙不过来，就把嫂子她们叫过来小住几天。”
杨桂芳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
“行吧，出差照顾好自己，一大家子都在，家里不用你操心。”
说完，又好奇询问。
“那锅炉厂咋了？”
......
6月24号，上午。
秦青川领着孙立军，先去纪委与大部队汇合。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显眼包，正欲打招呼，却不料，对方咧着嘴，小跑上前。
“青川，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帅气，这次出差，我有什么不对的，你尽管骂，千万别客气。”
不管言语，还是表情，都无比真诚，一时之间，把秦青川差点整懵逼。
“廉达，咱俩也是老朋友，说这话就太见外，一起努力完成工作嘛。”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
秦青川面不改色，脑海开始嘀咕起来。
好家伙，宋廉达成长这么大？
之前完全是愣头青，几年时间，直接变成了小达子？
真特么匪夷所思。
......
秦青川哪里知道，不可否认有进步，之所以改观这么大，却是另有原因。
临行前，宋家老爷子有交代，态度严肃，语言直白。
让见了秦青川，最次也要当成堂哥对待，如果让知道有不敬，不问原因，直接打断腿。
宋家老爷子可是枪林弹雨杀出来的，一番告诫，宋廉达差点吓死，哪敢不听？
更何况，从小没少挨堂哥宋廉明的打，要求这么明确，即便再傻，也知道伏低做小。
九点不到，督察组人齐，出发。
组长葛茂才，自不用多说，他的秘书程起航，三十多岁，级别也是副处，面容清秀，言行举止温和而又有分寸。
副组长杨永平，重工业部司长，四十多岁，微胖，脸上总挂着笑，说话不疾不徐，他的秘书肖北，二十多岁，许是在场领导太多，说话很拘谨。
秦青川也是副组长，和几位领导交谈闲聊，不卑不亢，时不时还能开个玩笑。
再加上孙立军、宋廉达，以及其他普通组员，足足十余人，比南下港岛，正规又有气势。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南苑。
上了飞机，来到数千米高空。
葛茂才拉着秦青川，来到会议区，扭身把房门关好，朗声示意。
“小秦，来来来，快坐，这里也没旁人，咱爷俩好好聊聊。”
稍稍顿了顿，不等回应，接着道。
“临出发前，我和老徐沟通过，你有什么想法，哪怕再大胆，也直接说，他老徐能支持你，我也能，咱也不图立下港岛那样的大功，可也不能太差，你说是不是？”
秦青川耐心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不禁抬头望去。
葛茂才目光热切，实在是太羡慕。
好友短短半年，产房传喜讯，直接升了，还是跳级。
这个阶段能特么跳级，简直是老电工表演才艺，马王爷三只眼也得亮瞎。
尤其是，听到那句嘚瑟的话，差点骂娘。
‘我啥也没做啊，小秦提议，我赞同，就这么简单。’
简单，简单个屁。
这种只用说成，就能晋升，我上我也行。
......
“小秦，别愣着啊，有什么就说，你能辅助老徐工作，换我老葛总不能不行吧，这可是厚此薄彼，我可不答应。”
秦青川回过味来，哭笑不得。
“葛主任，您让我说啥啊，现在两眼一抹黑，锅炉厂的事，我也没啥头绪。”
话音刚落，葛茂才瞪着眼睛，脱口而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当我没打听么，你小子一肚子鬼点子，做工作习惯打提前量。”
说着，一挥手，“赶紧的。”
轮到秦青川瞪眼珠，抿了下嘴唇，心里卧槽连连。
我勒个去。
老葛，您这是什么操作？
怎么感觉像是耍流氓？
不乐意还不行么？
非得让您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