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不想自己以此种方式落败,可谓是输得彻底,败得难看。
此刻被焦挺压住,不仅挣脱不得,就是呼吸,也显得十分困难,想要开口求饶,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双手在地上胡乱抓来刨去。
双脚则被焦挺反卷了,锁在一处,根本动弹不得。
扈三娘见状,担心大哥安危,急忙来看林冲,虽然没有开口,但意思十分明显,让林冲下令,叫那大汉住手,放自己大哥一条生路。
林冲见了,立即道:“焦挺收手,不可压坏了他!”
焦挺闻言,顺势一滚,放开扈成,站起身立在一旁嬉笑,只觉意犹未尽。
扈成被放开,顿觉浑身一松,呼吸顺畅,顿时大口大口吸气。
缓过劲来,才有些颓丧道:“好汉真有本事,扈成佩服。”
焦挺笑道:“家传的相扑术,扈成兄弟,得罪了。”
扈成还待搭话,焦挺却将他一提一壂,就送上肩头,扛着回到林冲这边。
扈三娘见了,只觉羞愤,兄妹二人就这样被人轻松擒下,还谈什么援助祝家庄,击败梁山贼寇?
焦挺却不管他们如何难受,只将扈成往林冲马前一放,笑道:“哥哥,小弟侥幸赢了扈成兄弟,可以履行赌约了!”
林冲笑道:“贤弟辛苦,稍事休息。”
焦挺领命,自去一边站定。
林冲转头对吕方道:“去把庞家妹子接过来!”
吕方得令,策马出去,牵了庞秋霞坐骑,去扈家庄兵丁手里,解开庞秋霞束缚,接了回来。
扈三娘也被林冲放下马来,与扈成站在一处,等待跟林冲的谈判。
林冲跳下马来,对着二人笑道:“贤兄妹,得罪了。”
扈成闻言,对着林冲回了一礼道:“我兄妹二人自不量力,冒犯林教头虎威,实在惭愧,还望教头高抬贵手,放了我这妹子,扈成为教头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林冲摇头道:“你兄妹二人,都是一个德行,有舍己为人的仗义,但思虑事情却不周全。
如今祝家庄我必定攻破,你等不但援救不得,还会遭到牵连,不如趁早准备,同上梁山。”
扈成闻言,疑惑道:“教头是要连我扈家庄一起破了?”
林冲笑道:“不只是你扈家庄,就是李家庄,也保不住!”
扈成闻言大惊,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身处包围之中,还有小妹要顾忌,自然无可奈何。
扈三娘见哥哥心中抗拒,顿时将林冲此前跟她说的话讲了出来,扈成听了,顿时皱起眉头,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这般说来,就算是梁山不打扈家庄,官府也不会放过他们,这独龙岗,横竖是待不住了。
只是他不明白,那李家庄又如何必须上梁山,于是问道:“林教头要如何对待李家庄?”
林冲道:“想必你们已经知晓,李应庄主为了我梁山弟兄,跟祝家庄起了冲突,与祝彪交手,还被暗箭偷袭,受了轻伤。
无论他出于义气也好,还是看不惯祝彪作为而出手教训也罢,在官府眼中,一个勾结梁山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因此,你两家都没有留在独龙岗的余地。
李庄主那里,我已派人前去说知,相信他能做出正确选择。
你兄妹二人,可愿上梁山聚义么?”
扈成很想说一声不愿意,可如今自己落在对方手里,那就是任由对方拿捏,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至于扈三娘,已经折服于林冲的人品与武功,对做压寨夫人一事,非但不反感,反而有些期待。
此刻听了林冲分析,自是没有抵触情绪,反而来劝兄长扈成,尽快准备。
扈成听了,只好答应下来,愿意入伙梁山。
林冲见说,自是喜道:“有你兄妹二人入伙,相助大业,梁山必定大有前途,林冲感激不尽!”
扈成见状,立即拜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日后还望哥哥多加照管,勤来提携,小弟必定全力以赴,为梁山添砖加瓦。”
林冲扶起扈成,笑道:“贤弟休要自谦,你的本事,我已知晓,只等上山,便有要事相托,还望贤弟不要推辞。”
扈成见说,点头道:“哥哥但有吩咐,小弟万死不辞!”
林冲听了,自然欢喜,转头来看扈三娘。
扈三娘顿时羞红着脸,低了头不来看林冲。
林冲笑道:“妹子可有想做之事?”
扈三娘见说,抬起头来,认真道:“也要如那庞家妹子一般,做个马上女将,寨主可依得么?”
林冲笑道:“只要你喜欢,一切都可!”
扈三娘闻言,心中感动,欢喜应下。
林冲见兄妹二人心甘情愿上梁山,自是喜出望外,让扈成自去组织人手,收拾家当,处理财产,他则带了扈三娘,返回大营。
并非他不放心扈成,留下扈三娘为质,却是扈三娘主动要求,就怕说服不了爹爹,让老人家犯了糊涂,要留在此处,到时候便宜了官府。
其实这个理由只是其中之一,她担心的,是怕出现差错,惹恼了梁山,给扈家庄带来灭顶之灾。
因此她先入为主,切断祸根,也算是有先见之明。
朱武正在大营把守,见林冲回来,带了个绝美飒爽女子,得知是扈三娘,暗中惊叹,心想这一丈青果然名不虚传。
问起交手经过,林冲简要说过,朱武顿时满脸堆笑来与扈三娘见礼。
林冲见攻打祝家庄的人马还没有动静,于是亲自带兵前往,前去助阵。
扈三娘见状,要求前去。
林冲不解,扈三娘道:“将我绑了,前去试探祝彪,若是他心中果然绝情,不念我死活,我也就没什么愧疚了,就……就一心给你做压寨夫人!”
林冲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于是,林冲找根绳子,将扈三娘松松绑了,将她送上马背坐了,起行赶去祝家庄。
林冲等人赶到时,只见萧嘉穗正指挥步军第四营、第五营攻打祝家庄正面大门,不见李助和步军第七营和第十营。
赶上前一问,萧嘉穗道:“那栾廷玉和祝彪都丧失了胆气,不敢出来与我等交战,只凭着坚固庄墙死守,上面多备了擂木炮石,强弓劲弩。
我等只得强攻,不得不面对他们铺天盖地的擂木炮石和箭矢,因此一时拿不下来。
小弟与李军师一商议,决定分兵攻打前后两门。
更为紧要的,是说服了俘虏,让他们带路前去寻找祝家庄破绽。”
林冲见说,笑道:“军师高明,如此一来,祝家庄必破。”
为了迷惑祝彪和栾廷玉,萧嘉穗这里指挥武松、樊瑞等人拼命攻打,牵扯敌人,给李助拖延时间。
只是梁山来得匆忙,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只带了小型投石机,用来投掷凌振研发的大号霹雳弹。
虽然没什么准头,大部分都落在了庄墙外面,但巨大的爆炸声,还是给祝家庄人马吓得心惊胆战,何曾见过这般阵仗,顿时人人自危,不敢冒头。
武松、陈达、杨春、樊瑞、项充、李衮等人,在霹雳弹掩护下,猛然冲到关墙下来,一些人去攻打庄门,一些人则是寻机登上关墙。
长梯、挠钩等,都纷纷往庄墙上靠。
萧嘉穗见他们接近庄墙,害怕误伤自己人,顿时停了霹雳弹,让将投石机移近,保证能将所有霹雳弹投入庄里去,才继续投掷。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被压制、惊吓得不敢抬头的祝家庄兵马,在祝彪和栾廷玉指挥下,猛烈反击,一时让武松等人不能顺利进攻,只得各自躲避木石箭矢。
林冲见了,叫停前门进攻,让武松等人都退回来,然后带了扈三娘,策马上前,喝道:“祝彪小儿,我乃梁山林冲,劝你不要再负隅顽抗,出门投降,或可饶你一死。
也别期待等什么救援来,且来看看这人是谁?”
既然萧嘉穗要拖延时间,与其让将士们送命,不如用扈三娘来周旋,达到目的的同时,还不会有什么损失。
祝彪在庄墙上看得清楚,见这个豹头环眼的大汉,就是传说中的林冲,顿时就要破口大骂。
待看清被绑着的女子,正是自己未婚妻扈三娘时,将他惊得不轻,都忘记了来骂人。
于是对着扈三娘道:“三娘,你如何被贼人拿了?”
扈三娘道:“我收到你家送来的求援信,与兄长带领一千兵马来援,不料半道遭了埋伏,哥哥并一千兵马已全军覆没,我也被擒了,祝郎,救我!”
祝彪闻言,眼角扯动,心思急转,最后还是一狠心道:“三娘,如今祝家庄危在旦夕,万不能出现差池,得暂时微屈你了。
不过你放心,只等官兵到来,我必定击败贼人,救你出来,千万要相信我。”
扈三娘闻言,不甘心道:“祝郎,你都不问他们会以我作何交易吗?”
祝彪见说,断然道:“贼人所图,是我全庄产业、一应人口。三娘自当明白,他们知道你我关系,必定狮子大开口,无论如何商议不妥的。”
扈三娘见他这么说,顿时死心,咒骂道:“好你个祝彪,还好意思说你我关系,如今见我家兵马尽失,我也被人擒住,不能援助,反而拖累,都不装样子了,果真无情无义,我扈三娘算是瞎了眼了。”
祝彪听得扈三娘辱骂,怒道:“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要来为难于我,如今形势危急,怎可为你一人,置大局于不顾?”
扈三娘听了,又气又怒,顿时恨不得冲上去,手刃祝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