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婉婉睡得很踏实,可以说,自从重生以来,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会被噩梦惊醒,不是被大火烧,就是看到亲人死去的场景。
然而,这一晚,她居然没有做梦,只是睡得太沉,以至于她竟然不自觉的抱住了旁边的人。
“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她努力靠着热源的方向,死死地抱住,不想被丢下。
可怜了世子爷,一整晚,每次只要刚睡着,就会被旁边的女人给弄醒了,不是上来抱他的胳膊,就是搂他的腰,每次把人推到一边去了,却又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
林婉婉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体就像面团一样,被人推来推去。
以至于推了无数次后,世子爷索性也就不推了,就躺在那,忍受着那个树袋熊将他死死地抱住。
清晨起床,林婉婉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肩膀和腰有些酸痛。
“嘶……”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转过身看了看身侧的世子爷。
睡得那叫一个安详,安详得让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探一下他的鼻息,看一下人是不是还活着。
这样想着,她便也就这样做了,抬手摸向世子爷的鼻翼。
手刚刚触碰到鼻翼处,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躺着的人就像诈尸了一样睁开眼睛。
“怎么?是怕本世子死了,还是盼着本世子咽气。”
“怎么会,就是想看看世子爷这一夜睡得怎么样?”
林婉婉收回手,讪讪地笑了笑。
赵昀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女人,笑得像朵烂桃花,假的很。
白日的时候,南安候又让人给这里安置了一些平日里需要用到的东西,而且派人传话过来,已经去接老祖宗回府了。
回了侯府,林婉婉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偷偷溜出去了,也只能待在院子里,无聊的很。
院子里的丫鬟小声的议论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亭子里的人,因为她们根本没见过世子妃,认不出人也是正常的。
“你们听说没,主母要给小世子举办招亲宴。”说话都丫鬟,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绿色衣裙,显得可爱的很。
“小世子已经过了即冠之年,是要成家了的。”另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丫鬟回答。
“你说小世子是领养回来的,主母都能对他这般宠溺,为何对待大世子却是……”
“不知道,听说大世子以前的时候,也是深受主母疼爱的,后来大病一场后,主母待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好了好了,别说了,若是让人听了去就不好了。”
两个小丫头也算是谨慎,害怕惹来祸端,便不在多说,匆匆离开了。
听故事听了一半,真的很折磨人,林婉婉从亭子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个树枝,有一下无一下的敲打着地面。
她也不想听这些事情,奈何却非要让她听到。
“那个丫头,过来帮本世子把纸鸢捡起来。”
林婉婉刚要离开,就被人喊住了。
得……
又是一个有眼无珠之人,她难道就这么没有贵女气质,怎么就没有人看得出来她是世子妃呢?
认命的转过身。
就见一位身穿镶金锦袍,脚上踩着名贵皂靴,身边跟着一大群侍从。
若她猜的没错,这人就是那位深受宠爱的小世子爷--赵瑾!
“你是聋了吗?本世子叫你把纸鸢捡起来,你是没听到吗?”
那小世子一脸的目中无人。
“是这个纸鸢吗?”
林婉婉蹲下身子,将脚边的纸鸢捡了起来,还真是深受宠爱,连这纸鸢都是用金线制作的。
“拿过来,别用你的脏手碰本世子的纸鸢。”
听完这话,林婉婉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让她忍不住想要教练他做人的基本礼貌。
扫了眼旁边的池塘,她心里生出一阵坏心思。
只见林婉婉往前走了几步,下台阶的时候,脚下没踩稳,身体直接朝着楼梯摔了下去。
“啊……救命啊!”
眼看就要摔倒了,她大声地喊着救命。
手中的纸鸢华丽丽地掉进了池塘里,而她在最后一刻也是抓住了扶手,将自己的身体稳住了。
“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一脸的惊魂未定。
“啊……我的纸鸢,我的纸鸢!”
亭子里传来一阵尖叫,吵得人耳朵直疼。
“小世子别急,奴才们这就去捡回来。”下人们纷纷跳下池塘,将那纸鸢捡起来。
看到那小世子被保护得如此好,林婉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赵昀好像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保护过。
纸鸢虽是捡了回来,却也湿透了,没办法继续放了。
小世子大发雷霆,将纸鸢摔在地上,用脚踩了个稀巴烂。
“你这个贱婢,居然把本世子的纸鸢弄坏了。”
林婉婉站在台阶处,就看着那小世子发疯。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我要把她的皮扒下来,做纸鸢。”
小世子挥舞着双手,让身边的人把那弄坏纸鸢的人抓起来。
林婉婉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下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这些人,还想要抓他,痴心妄想。
她都没动手,只是几个闪身,围上来的侍从就全都落入池塘了。
林婉婉站在亭子下面,视线正好能看到身后有人过来,好像还是南安候。
她知道眼下若是这位小祖宗说她欺负他,她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快,给本世子抓住她,好好教训她一下。”
林婉婉顺势倒在地上,被扑过来的侍从压在了地上。
“小世子,人抓住了。”
那下人也是气喘吁吁地站起来,朝着小世子邀功。
“来人,给本世子好好教训教训她的要先把她的脸画花,再把她的头发剃光,好给本世子拿来做纸鸢。”
那小世子耀武扬威得很,人命在他眼里,似乎就是不值一提的。
“放肆,这等话你也说得出来。”
南安候听到养子的话,也是邹起眉头。
“父亲,您怎么来了。”
看到父亲过来,赵瑾顿时蔫了下来,父亲最不喜他飞扬跋扈的性子了。
“你这孩子,在做什么?”
“父亲,那个婢女好坏,故意弄坏我的纸鸢,这纸鸢是上次皇帝哥哥举报纸鸢大赛,我好不容易赢来的。”
赵瑾也是一脸的委屈。
“父亲……”被侍从压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林婉婉,弱弱地伸了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