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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很长。
似乎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眼前的画面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后有了变化。
『你叫戚玟。』
不大不小的长方形弹幕上映出了温柒柒自己的模样。
只是无论是衣装还是妆造，都和现实生活中的温柒柒有那么亿点点的差距。
如果说平日里的温柒柒长相更偏向于那种乖张的温顺柔弱，那如今在意识游戏里重现的温柒柒则是完全褪去了那份清贵的柔美，整个人反倒是带了层野心蓬勃的诱惑力。
就算只是淡淡一瞥，温柒柒也能从屏幕中自己那双眼睛里看得出她对权势地位的渴望。
这一点，像她。
只是可惜过于像她。
以至于丝毫都没有掩饰的伪装。
“这样不好。”
少女轻笑了下，弯了弯眸子，“太容易被看穿，会被利用的。”
神奇的是，她只是稍稍改动了下神情，那犹如熊熊烈火的贪念就尽数被她藏进了眼底，连带着整个人的形象也从一种浑身捆绑着世俗交易的疲惫不堪奋力挣扎转变成了对眼前一切不屑一顾游刃有余的随性。
以至于刚要继续介绍她游戏角色背景身份的系统短路了片刻。
似乎是在纠正出现在这里的意识到底是不是它刚刚捏造出来的角色体验者。
又等了大概一分钟，冰冷的机械音放弃了挣扎，按照着原定剧本描绘着——
『你是一个幸运的女孩。』
『顺遂，是你前半生的代名词。』
『顺利离开一座落魄老旧的封建村寨，顺利融入大城市生活，顺利升学步入名校，顺利毕业后入职无数应届生梦寐以求的顾氏集团。』
面前的小屏幕一边介绍，一边飞速变化着画面。
温柒柒不禁暗夸一声“牛逼”。
这小电视里还真借由着她的面容，AI合成了一段虚假的记忆，看起来就跟温柒柒真实经历过一样。
而且还是全程第三人称视角拍摄，就像是蓦然间看了一部属于自己的人生纪录片。
温柒柒兴致渐长，试图从小短片里发现些其他的蛛丝马迹。
只是很可惜，除了她自己之外，短片内没有再出现第二个角色。
『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你，以为接下来的路也会一帆风顺，却不曾想，你的人生已经到了中止的阶段。』
机械音压低，眼前的画面出现了繁杂的看不清脸的甲乙丙丁路人角色。
『你……』
『似乎是被什么诅咒了。』
『你的实力不差，甚至可以算是优异，在一众员工中表现尤为突出，可你的上司却对你的才能视而不见。』
『入职时你明明是最佳新人员工，每年的项目奖金客户表扬也拿到手软，但……』
『你就是争不到升职加薪的机会。』
『与你同期毕业的同学在这几年的发展中早已飞黄腾达今非昔比，只有你始终处于事业的低谷期，不瘟不火，停留在原位。』
『当然，你不止一次为了改变这样的现状而做出挣扎，想要改变』
『曾有无数次升职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也递交了一份又一份完美无缺的申请材料，可领导无一例外都选择了比你差劲许多的……男性。』
透过那块小小的屏幕，温柒柒能感知到那其中的“自己”被拒绝一次又一次后的绝望崩溃。
虽然很浅淡，影响不了她的心态。
但看着属于自己的那张脸遭遇到这样的不公，温柒柒那一刻确实很想摔起锤子把这破电视屏幕砸了。
『长此以往，你开始憎恶贴在你身上的标签。』
屏幕上低头喘息满身倦怠的少女身影开始模糊，带着脏污血迹的标签从屏幕中渗出——
『憎恶你的出身，一个他们口中人人相传的“从乡下来的乡巴佬”、“从农村来的不懂事”、“封建迷信遗留的产物”。』
『憎恶你的性别，在职场里总是会被形形色色的人以各种方式为难轻视的女性。』
『憎恶……』
『那个把你带出来却又很快就丢弃你，任由你在这座吃人的大城市里自生自灭的教授。』
『也就是那位……』
『和你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却一直都不肯承认与你有任何关联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