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接到奏报之后,想了想,调勇卫军第二军即刻出发,经大运河走水路进驻松江府。
崇祯没有给第二军配备最新的武器,这是给建奴准备的底牌,现在还不想暴露出来。
七日后,一支军队突然出现在松江府,同时魏忠贤抵达松江,孙承宗坐镇南京。
魏忠贤出现的第二天,东厂番子就开始对商人挨家挨户收税,查验账本,核验仓库和商铺,传唤上下游的商家以及工人。
自己给了一个价格估算,如果商家价格不合理,就按照自己估算的价格征税,如果商家价格合理,就按照商家价格征税。
按照去年的销售额和采买额的差价进行征税,向前推一年全额征收,向前推二年,按照半额征收,前推三年,按照五分之一进行征收。
这个征收税率和比例是张嫣制定的。
自己之前可是死死得罪过张嫣,所以现在魏忠贤对张嫣的指令,执行的最为彻底,希望博取一个好印象。
收税第三天,就有一个商家出现了三个工人因抗税被东厂打死的情况。
犹如干柴堆上突然扔下一个火把。
轰的一下,整个江南立马燃烧了起来。
大量的私兵家佣裹挟着无数的不知情民众群起攻击府衙,攻击税务人员的诊所和办公场所。
与此同时,北京,海量的奏折开始弹劾魏忠贤和孙承宗;南京,官员聚集在督府衙门和钦差行猿静坐抗议;夫子庙,文人士子开始大声疾呼朝廷腐败,横征暴敛-------
张嫣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慌的。
皇帝却很淡定的说了一句话:这帮人是乌合之众,各个击破,天塌不了!
于是,张嫣给孙承宗和魏忠贤曹变蛟张之极几人回信,内容就一个字:
杀!
接到命令之后,张之极带领第六军一个师快速挺进苏州府,另外二个师急行军进入常州城;曹变蛟带领二个师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进了松江城,另外一个师进入苏州,临时归张之极节制。
等到军队进城,东厂收税的番子已经被打死了几十人,魏忠贤在几百个番子的护卫下,躲在苏州知府衙门。
暴动刚开始,魏忠贤就去了苏州知府衙门,但是衙内小厮汇报说知府大人带着府兵已于昨日去太湖剿匪了。
魏忠贤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来了,为了就是后面苏州官场大换血做准备。
勇卫军全员骑兵,装备精良,匪兵的刀剑根本砍不动勇卫军将士的铠甲。
最主要的匪兵,平时欺负欺负老百姓是可以的,但是和正规军对战,那还是算了吧。
所以基本上是一触即溃,何况也砍不动别人身上的铠甲。
一个月给几个钱呀,出来是求财的,谁愿意拼命呀?一个月才给几个钱呀?
狗日的徐元春,不是说好了出来就是做个样子吗?怎么突然出现军队了?
逃出来的匪头张青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着。
看着带出来的五百多人,只剩下十来人逃了出来,匪头张青心头在滴血。
都是跟随自己好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呀!
狗日的徐元春,得加钱!
跪地投降的私兵,被围起来,东厂要挨个审问。
魏忠贤的审问很简单直接。
“你,受谁了的指示?”
“草民没有受到谁的指使,就是自己觉------- 啊!”
白刀子走进去红刀子出来,魏公公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人。
“你来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噗呲---- 啊----- ”
“为啥不敢看着咱家的眼睛说话,肯定是心虚,这种人说的话肯定是假话!”
魏忠贤骂道:
“你,你来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噗呲-------啊-------”
“敢看着咱家的眼睛,肯定是想以后报复咱家,这种人不能留!”
魏忠贤觉得自己真的很怕,担心以后被报复,骂了起来:
“你来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噗呲------ 啊-------”
“说话的时候,居然还喘气,肯定没憋什么好屁,这种人必须杀!”
魏忠贤尖着嗓子骂道:
“你,你来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噗呲-------啊--------”
“这人说话的时候,居然憋着气,这种人心思太重了,不能留下!”
魏忠贤就纳了闷了,这些人咋就不能好好回答自己一个问题呢?
“公公,你这样下去就全杀了,我们就没有证据了呀!”
张之极和苏州知府朱燮元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再不说话,估计就拿不到证据了。
“证据?来,给他们弄几个证据!”
几个东厂番子走了出来,自己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的写了起来,然后走到一个尸体旁边,按了一个手印。
“看看,这就是证据,口供,真正的口供!”
张之极表示很无语,开了眼界。
“下官要参你,横征暴敛,屠杀手无寸铁的良民!”
朱燮元跳了出来,听到军队进城的时候,自己赶紧从外面炮回苏州城,希望可以劝阻军队入城,结果张之极给了他一鞭子。
反正已经不能善了了,干脆就豁出去了。
“你们好好问问,这些人有没有受到知府朱大人的指使?”
魏忠贤头都没抬,兰花指对着一个番子说道:
“打起精神,给咱家都审仔细咯!”
“启禀公公,这里好几个人都指认是朱大人指使的!”
东厂番子立马接着厂公的话说道:
“之前就审过了,他们正在写证词呢!”
“好好写,写完了给朱大人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魏忠贤觉得自己的手下文化水平有待提高。
“朱大人是文化人,不像你这群猴崽子,错字连篇。丢了咱家的脸!”
我尼玛, 朱燮元崩溃了,这是审案?
这些都是自己之前审理那些刁民的做法,可自己是文化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