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竟然还活着?!”
公孙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裘千尺,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年亲手推下深渊的妻子,竟然还活着!
而且,还变成了这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哈哈哈……我当然还活着!我要活着看你遭报应!我要亲眼看着你,死在我手里!”
裘千尺仰天狂笑,笑声凄厉而疯狂,在这幽暗的石窟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这个疯婆子!你……你别过来!”
公孙止吓得魂飞魄散,他连连后退,却被身后的石壁挡住了去路。
“龙大哥……救我……”
公孙绿萼看着眼前这疯狂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她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朝着龙武的方向跑去。
“别怕,有我在。”
龙武的声音,在公孙绿萼耳边响起,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
“母亲……”公孙绿萼声音颤抖,带着一丝试探,一丝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这两个字,在她心中埋藏了太久太久,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音节,此刻脱口而出,却如同千斤巨石般,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秃头婆婆听到“母亲”二字,原本充满怒火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如同坚冰融化,露出了一丝裂缝。
她那充满恨意的目光,也缓缓地落在公孙绿萼的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神中充满了审视,疑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绿萼?”裘千尺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磨砺和无尽的痛苦。
但这两个字,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了公孙绿萼的耳中,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震得她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真的是母亲!
公孙绿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夺眶而出,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想要扑入裘千尺的怀中,却又在靠近裘千尺身前时,猛地刹住了脚步,眼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眼前的妇人,虽然是她的母亲,却又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可怕,让她既渴望亲近,又本能地感到恐惧。
“你……你真的是母亲?”公孙绿萼哽咽着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期盼,也充满了不安。
裘千尺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儿,心中的怒火似乎也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想要抚摸公孙绿萼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看向了一旁的公孙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哼,公孙止你这个当爹的竟然将女儿也一起推了下来吗?!”
裘千尺冷笑一声,语气依旧尖酸刻薄,但仔细听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悲凉。
而另一边,公孙止看着突然出现的裘千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万万没有想到,本该早已死去的裘千尺,竟然还活着,而且还以如此可怕的姿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公孙止如遭雷击般僵硬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脸庞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牙齿也开始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响。
并非是寒冷,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震惊,让他浑身战栗。
他只觉得脑海中嗡鸣作响,所有的思绪都如同被飓风席卷,变得一片空白。
刚才还沉浸在掌控全局的得意和对公孙绿萼美色的觊觎之中,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击溃。
耳畔隐隐约约传来“宝贝儿”、“妈”的呼唤声,如同两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公孙止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木偶般,缓缓转过身躯。
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死死地锁定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公孙绿萼的背影微微颤抖,肩膀随着抽泣一下一下地耸动,而那个原本丑陋不堪,如同厉鬼般的婆婆,此刻却泪流满面,涕泗横流。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因为激动和喜悦而扭曲着,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狰狞可怖?
公孙止的大脑一片混乱,如同浆糊般粘稠,难以运转。
他努力地想要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噩梦之中。
“难道……这丑陋婆婆……竟是绿萼的母亲?”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现实。
那个被他囚禁折磨,被他视为耻辱,甚至被他认为早已死去的裘千尺,竟然……竟然是公孙绿萼的母亲?!
这个认知如同重锤般狠狠敲击着公孙止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裘千尺没死!
这四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震得他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坠入了万丈冰窟。
只见那婆婆枯瘦双手紧紧抓住公孙绿萼臂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失而复得的珍宝嵌入自己骨血。
她蓦地转头,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的眸子骤然竖起,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深刻着无尽怨毒与杀气,死死钉在一旁早已魂不附体的公孙止身上。
周遭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石壁上滴落的水珠声都变得刺耳。
裘千尺的声音嘶哑如同破锣,带着地底深处积压了十几年的寒意与恨意,一字一句刮擦着众人的耳膜。
“绿萼,我的好女儿,你告诉娘……”
她稍微松开些力道,怜惜地抚摸着公孙绿萼柔顺的头发,眼神却依旧如刀锋般剐向公孙止。
“公孙止这天杀的负心贼,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