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男人茫然的摇头,然后看着远方,“我不记得了,以前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这把伞是我醒过来时就在身边的。”
慕如看着身边这个面容憔悴的男人,他穿一身高贵的衣服,手执一把上千元的雨伞。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谁?
看他那憔悴的神情,就知道他应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而且,此时,他的眼珠正盯着一个手里拿着面包的小女孩,他的喉结在不停的滑动着吞咽口水。
同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她伸手接过他手上的伞,然后拉着他一起朝前面走去,她相信,他们可以找到吃的,一定可以的。
撑着这把伞,她带着这个男人一起走向了商场,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湿漉漉的,不过,都是顶尖的品牌。
很自然的来到商场乐器区,她用手指着一根竹箫,服务员即刻明白,拿出来给她看。
她手拿着竹箫,横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一曲《高山流水》就这样在商场里荡漾开来,即刻引来了无数的宾客围观。
几分钟后,她身边已经有人扔了不少的钱过来,一曲吹毕,她看见旁边的男人弯腰捡起钱递给她,她的眼里即刻涌上了泪花。
用钱把这根竹箫的钱付了,看见还有人不肯走,她稍微站开一些,然后再次把竹箫横在嘴边,《月光下的凤尾竹》就那样倾泻而下。
两只曲子,赚了一些钱,除了买那只竹箫,他们还有一些剩余,于是拉着这个男人,他们走向了超市。
超市是有熟食卖的,而且价格比餐馆便宜很多很多。
虽然慕如以前没有买过,不过不代表她没有逛过超市。
钱不多,买肉食买不起,于是她买了几个肉包子和两杯豆浆,男人就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像是害怕走掉了一样。
他们来的商场外边的大广场上,有很多的凳子。
雨,已经停了,他们就坐在凳子上吃着包子。
男人好像饿得很厉害,他吃了很多,慕如买六个包子,自己只吃了一个,剩下的全部都给他吃了。
“好好吃。”男人吃完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像个孩子。
这个男人最多二十几岁,也许是因为失忆了原因,他看起来还很天真。
“你叫什么名字?”慕如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写着字问他。
“不知道。”
男人摇头,一脸的茫然,然后又看向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
慕如愣了一下,她叫席慕如,是滨海‘天地集团’总裁席慕寒的妹妹,是席家的三公主。
可是,她不能这样说,因为现在,她不希望自己被阿力找到,更不希望大哥把自己找回去。
她知道大哥爱她,这是肯定的。
可是,大哥绝对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南宫少的。
14年前,南宫少向她表明心迹,她拒绝了他,其实,那也是大哥的意思,因为她在学校里和南宫少走得近被席慕寒知道了。
对于那个像父亲一样的大哥,她是尊敬的,所以,大哥说不要跟南宫少来往,她就即刻断绝了和南宫少的一切往来。
可是,今天,她已经30岁的今天,却不想再回去依靠大哥,再回去什么事都让大哥来替自己安排了。
她要这个孩子,也爱这个孩子,所以,她不能回席家去。
而只要她不回去,席慕寒也不会轻易的去找南宫少的麻烦,因为他以为她还在南宫少手里。
那么,这样,他们就不会打起来,而家里的嫂子,南宫少说的已经疯了的嫂子,大哥就可以更加全心全意的照顾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失忆的男人看着她又问了一句,“你也不记得了吗?”
慕如抬头看着他,轻轻的摇头,然后在地上写着:王如
王如,忘如,忘记曾经的席慕如,从今以后,她将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全新的王如。
“王如,”
男人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笑着对她说,“真好听,你也帮我取一个名字吧。”
取一个名字?慕如看着他,想了想,然后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里写了两个字:王少
王少,忘少,忘记南宫少,忘记那个带给她屈辱和欢悦的男人,从今以后不再记起。
“王如?王少?我们的名字一听就是兄妹额,真好!”
男人高兴的喊了起来,“我有妹妹了。”
我们是姐弟。慕如在地上写着:我已经三十岁了,你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多岁,所以,你以后要叫我姐姐。
“姐弟啊?姐姐?”
男人原本高兴的脸阴沉了下来,不过随即又高兴起来,然后看着慕如:“姐姐,你是我的姐姐!”
从今以后,我们就天天在一起了,你是我的弟弟,我们从明天开始就去卖艺,等过几天有钱了,我们就去租房子住好不好?
“租房子住?很好啊!”王少高兴了起来,太好了,他都流浪好几天了,一直无依无靠的,现在有个姐姐了,过几天就有房子租了,以后,就有家了。
慕如看着开心的王少,她的心也就跟着明朗起来,从今以后,她不是没有依靠,而是,有了个弟弟。
第一次觉得做人家的姐姐很好,因为要负担做姐姐的责任,要负担弟弟的生活,要为了生活去努力。
南宫少看着木子和阿彪,眉头皱得很紧:“怎么回事,席慕如都放回去半个多月了,为什么席慕寒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大,这个就不知道了,也许,席慕如还没有回滨海吧?”阿彪猜测着问。
“怎么可能?”南宫少对阿彪的话嗤之以鼻,“席慕寒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她如果不回滨海不回席慕山庄,她就只要饿死在街头的,她还能做什么?”
“是不是,她身上没有钱,说不定就回不去了呢?”木子眉头也皱紧了,这个情况的确有些特殊。
“她身上是没有钱,但是,她手上带着手链啊,那条手链,怎么也值十几万吧?”
南宫少瞪了木子一眼,连借口都不会找。
“该不会是席慕寒识穿了我们的计策,所以才按兵不动呢?”
阿彪也觉得奇怪,这次的布局这么的严谨,席慕寒没有理由按兵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