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说着,已经走进卫生间的夏菲,还担心杨齐小气人家中午给他难堪,所以临关门前还特意盯着杨齐看了一会儿。
发现杨齐已经接起电话了,这才嘻嘻笑着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其实杨齐对这通电话,有点很意外。
当他从夏菲口中得知这个电话很可能是聂蓁蓁时,就想到:我这还想着,本来想叫她帮忙照顾夏菲,却碍于中午得罪了人家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没想到人家反而主动打了过来。
“你好?”
“我是聂蓁蓁,还记得我吗?”
聂蓁蓁刚说完甜甜的话,马上龇牙咧嘴地对着电话一阵古怪。
“怎么会不记得,前凸后翘,身手也不错,想让人忘记都难呐,呵呵。怎么着,是不是来服软来了?”
杨齐这老色批,本来想好和气谈谈,结果没想到还是三句不离身材。
聂蓁蓁翻翻白眼,她想马上回骂一句“臭不要脸!”,但想起父亲才交给自己的任务,只好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深呼吸几口,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道:“嗯,对!我放学在跟我爸的通话中,顺嘴提了下中午的事,他说我也有错,最主要是,他觉得你的身手,跟我们家一位旧相识的家传很像,所以我爸的意思是,让我请你吃个饭,一是道歉,二呢,也想让我确认一下,看你这边是不是真有可能认识他那位旧相识。”
说完这段长长的嗲嗲的话,聂蓁蓁都觉得自己身上像长满了鸡皮疙瘩。
忍不住一脸嫌弃地把自己“批评”一番。
杨齐呵呵一笑,问:“有没有空是吧?”
“嗯,对!”
“我想想啊。”
杨齐一想起聂蓁蓁那火辣的身材,忍不住一股无名之火在身体里腾腾往外窜。
好容易定住心神,想着距离自己出发去珠市还有两天,就对聂蓁蓁道,“明天有空是有空,只是我很好奇,叔叔说我身手跟你家一位旧相识很像,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杨齐想的是:我这身手可传自穿越前跟张九传学的,难不成聂蓁蓁家跟老张认识?
这到给聂蓁蓁问住了。
不过杨齐也是随口一说,听电话那边半晌没声,想着跟那位让他一想就血脉喷张的姐姐见面,忍不住自己转了话题:“你也别在意,我就那么一说,那明天,你看咱们在哪儿吃?”
聂蓁蓁呼出一口气,简单想了想,回道:“就我学校附近吧?”
杨齐道:“你学校附近不好吧,万一叫我女朋友看到,岂不是要被她误会?”
聂蓁蓁反问:“那你的意思是?去你那儿?”
杨齐笑:“这不好吧?”
聂蓁蓁:“…………——”忍了又忍,才开口道:“那,您说咱去哪儿?”
杨齐眼看夏菲要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了,这才打住逗乐子的心思,正色道:“你不是跟菲菲一个下午就成了好友了么,咱把她带上不就行了?”
“…………”
聂蓁蓁距离暴走还有5个情绪忍耐点。
杨齐看盯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自己,又贱兮兮道:“逗你呢……这样吧,你把地址待会儿发我手机上,先不说了啊,我女朋友出来了,我得给她吹头发了,拜拜……”
聂蓁蓁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她想摔掉手机,又想到自己如果摔了手机,又怎么跟杨齐说见面地点?
难不成明天在学校里直接找夏菲说,“那个,能不能把你男朋友约出来,我找他有事单独谈谈?”
那肯定不行。
所以她只好忍了下来。
耐着性子,给杨齐发了个自己在周边常去的一家饭店的地址,这才进了卫生间。
只是,她进去时,将门摔了个震天响。
“蓁蓁,是不是又被下头男骚扰了?呵呵。”
惹得在另一个卧室看书的室友谈晴咯咯直笑。
毕竟,打趣聂蓁蓁这种事,自从她俩合租以来,几乎是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
所以就连谈晴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
第二天,是殷世意休息的日子。
而这个,也是白叔算好的。
差不多十点多,距离杨齐小区北边,仅隔了一条马路的“馨苑小区”,一间普通两居室内。
殷世意沏好茶,抬手端给来人一杯,呵呵笑道:“来,老白,先喝茶,呵呵……”
南瑞聂门管家白叔白勇烈欠着身子,左手接过茶水,右手捋了捋他那花白短胡须,“滋滋~”抿了几口,这才开口道:“嗯,不错,好茶,好茶!呵呵,没想到张老哥这么多年不见,不仅功夫没落下,这茶艺还见涨呢。”
殷世意听到白勇烈喊自己老名字,明显一滞,忽然摆摆手,笑道:“说哪里话呢,都过去的事,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做张九传的蠢货,只有一个与世无争的殷世意,呵呵呵……”
白勇烈闻言,依旧不疾不徐地抿嘴喝茶,似乎是想了一想,轻轻“呵~”了一声,说道:“与世无争?我看未必吧?你要真的与世无争,这身功夫估计早就退化的像你那头发一样了吧?”
“哈哈哈哈……”
这两老家伙,聊起天来却像小孩子斗嘴一样。
白勇烈话音未落,俩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又说了些少时趣事,殷世意忽然神色肃然,对白勇烈道:“我当年离开杀手界时,就曾经跟你们聂门说过,从此以后再也不踏足江湖,而且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无忧无虑的也挺好,所以呢,老兄弟,你就不要劝我了。”
白勇烈呵呵笑着,不知怎地手中多了一封古色古香的信件。
同时多次宽慰殷世意说,聂冬至的死,跟他无关。
随着这封信被放到自己身前,殷世意平静笑容的眼睛,早已眯成了一条缝。
他不想打开。
但,看着白勇烈那灼灼眼神,以及他刚才说的关于聂冬至的事,他尘封三十年的心,忽然间有了些松动。
“嘶啦~”、“噗噗~”
将信展开,看到那与自己当年深爱之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熟悉字迹,他眼眶忽然就湿润了。
眨了眨眼,一边默念着信,一边回忆着不堪往事。
读到最后,他本来还算平静的内心,像一面平静的湖面,被谁扔了个小石子那样,突得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
“这……,”他愣怔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笑容渐渐平和的白勇烈,问,“向中老弟说的是真的?”
“我又没看信,”虽然没看,但白勇烈也从殷世意的问话和情绪中感受到了什么,“不过是不是真的,你去问问家主不就知道了?”
说着起身,顿了顿,又续道:“好了,你这儿的事我也办妥了,小姐那儿,我还得盯着,老哥哥,保重!——”重重地拍拍殷世意肩膀,这才怡然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