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茶水，递给杨齐一杯，自己端起一杯，端起来吹了吹，浅酌一口，咂咂嘴，看着杨齐，呵呵笑着，解释道：“其实老朽请你过来，是有一事相问。”
“哦？”
杨齐仔细打量着老头，总觉得他全身上下透着股古怪。
这会儿也无所谓老头的文言说辞，用异能仔细探查过方圆十里都没有危险后，这才回道：“大爷您说。”
殷世意闻言，仔细看了会儿杨齐，似乎是很满意，点点头，说话又转回现代人的方式：“之所以让你过来，是我想问下，你身上的功夫，是从哪儿来的？”
杨齐纳闷了：我也没在小区这儿漏过啊，他怎么看出来的？
经历过前世种种复杂经历的他，倒也没直接问出来。
只见他打个哈哈，回：“大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我不懂您说的什么功夫不功夫的，我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怎么会什么功夫呢？”
说完，想对对面这古怪的老头使用读心术，却发现“时空画面”中，全是空白。
？？？？
杨齐愕然：什么玩意儿，还有人能躲过超能力对心理活动的侦测？
其实殷世意并没有这种本事。
虽然职业生涯不长，但身为前“世一杀手”，在隐藏自己内心活动这块，还是有些手段的。
杨齐纳罕，不得不对眼前这位虽然古怪，但看上去普通寻常的老头加了小心。
杨齐反问完，两人很有默契地半晌不语。
杨齐是对“读心术”失败的震惊；殷世意则是意图通过自己的经验，想从杨齐闪烁不定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大爷？”
终于，社会经历相对浅薄的杨齐，忍不住开口问道，“问下，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
殷世意道：“从你走路的习惯，和说话的方式看出来的……再说了，就算这些你都隐藏的很好，可你的功夫跟我同出一脉，我这才留意上了。”
“同出一脉？”
“是的！”
“怎么说？”
“就是说，你的功夫，是我传给你的！”
“您可真会说笑，”杨齐笑道，“再说了，就算我会，可是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啊，没有见过，‘同出一脉’又从何说起呢？”
殷世意自从第一次见到杨齐，觉得他熟悉开始，就仔细回忆了一下杨齐行动间的细节。
再结合杨齐刚刚从海亮芳华小区、到自己这儿这一路的详细核对，他基本上能够肯定，杨齐身上的功夫，的的确确是从自己这里传出去的。
只见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会认错的，至于你说的咱之前没见过你却拥有和我类似的功夫这事儿，那我就不清楚了。”
他只是疑惑这一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去！”
杨齐趁着老头说话的空档，利用“时空画面”，对老头的经历简短回顾了一下，蓦地里脱口而出：“世界第一杀手？”
“？？？？”
殷世意刚才还平稳和蔼的神色，忽然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地盯着杨齐。
这给杨齐看得有些发毛。
问老头：“大爷，既然咱都不是普通人，我就直说了吧……”
笑话，他都脱口说出人家以前的隐秘职业了，再不直说，谁知道这个“世一杀手”，会突然给自己来个什么手段？
他倒不怕受伤。
毕竟超级异能里还有修复身体的功能，不过，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出个什么意外，耽误了任务，那肯定就会让国胜不高兴了。
现在的杨齐还没把握跟国胜闹矛盾。
杨齐分心想的同时，跟老头也说完了自己如何得知他身世经历的原因。
殷世意听得头皮发麻：穿越？平行世界里还有一个张九传？还能这样？
哪怕沉稳如老狗，但听到这些时，他依旧忍不住身子抖了一抖。嘴里忍不住嘀咕：“怎么可能呢？”
杨齐也不啰嗦，直接在老头面前展示了一部分超能力。
“如果这是真的，”此时此刻，终于确认这一事实后的殷世意，惨淡一笑，心想，“那我还有什么资格收人家作徒弟呢……”
杨齐喝完最后一口茶水，站了起来，想到自己读到的、有关老头说要收自己为徒的事儿，他耸耸肩，幽默道：“要是我跟您年纪相仿，说不定我收您还差不多，呵呵。”
杨齐又礼貌性补充道：“您别介意，就当我开了个不太合适的玩笑，再会！”
说话间，人已到了十来步之外的门口了。
眼看杨齐就要走了，殷世意忙起身喊道：“小伙子，你等下！”
杨齐闻言，心里一紧：怎么着，好说说不成，改用强了这是？
转过身来，却发现老头一脸为难，看不出什么恶意，杨齐便问他：“怎么？”
殷世意尽量简略地，把为什么要收杨齐为徒的目的，跟他说了。
“你就当，帮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完成人生唯一的遗憾，怎么样？”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或者说，你能给我一个不得不帮你的理由吗？”杨齐是单纯不想掺和进什么杀手不杀手的破事儿，他只想过富足安稳的日子。
殷世意想到杨齐这些话，又想到自己实在不想错过这个，弥补对冬至遗憾的机会，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意。
只见他那双眯眯眼精光四射，淡淡道：“不得不帮我的理由，倒还真有一个，不过我认为你听了会不太高兴。”
“说来听听？”
“纵使你有异能在身，我想，你也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吧？”
“比如说？”
杨齐刚才和善为难的脸上，也突然多了几许冷峻。
“比如说你朋友在你不在的时候，车子出个小问题什么的，呵呵呵……”
“你在威胁我？”
杨齐说着话，脑海里已经起了立刻将眼前老头灭口的念头。
殷世意尽管不像杨齐那样会读心术，但从杨齐脸上表情，也读出了那熟悉的杀意。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淡然道：“不要这么看着我嘛，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
“那你这是谈判的态度吗？”
不经意间，杨齐那因被激怒而提高的嗓门，让殷世意有些意外，他想：就这点定力，的确不适合做我的传人，但是，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他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他有身手，又有能不需要经过我培训、而轻易做到第一杀手该做到的本事，除了他，要在短时间内，另找一个各方面都符合自己的未来传人，岂是那么容易的？
既然几乎不可能，那他现在只能选择杨齐。
但杨齐似乎对此兴趣缺缺。
“我警告你，最好别对我朋友有歪心思！否则的话，我想要做到让你凭空消失、而且我自己还能全身而退，简直比弹烟灰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