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这人简直就是找死。”
楚瑶撇了撇嘴,看向窗外的目光没有一点惊讶的模样,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幕的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
见慕长安目『露』疑『惑』,童毓声音温和的说道:“这人是刚刚闯城门的那个人,他没有行令擅自闯了进来,身上被烙下了印记,这便是他要承受的惩罚。”
“印记?”慕长安想了一下,刚刚在城门口也没看见有守卫对这人出手啊,倒是这人打伤了守卫,这印记又是什么时候烙上去的?
“哎呀,小长安,你不用这么惊讶的,我每次来燕域都会看见几个这样自命不凡,没事找死的人。”楚瑶伸手向上指了指,“这燕域可不同于其他的地方,这里是有结界的。从我们进入城门开始,便进了燕纹符禁所保护的地方,刚刚那人被雷劈的原因就是,他的身份没有得到燕纹符禁的允许,所以从城门闯进来的那一刻,便被下了印记。只不过现在的燕纹符禁可是脾气小了很多,竟然把人放进来劈,要是以前,都是直接在城门口劈死的。”
“那个燕纹符禁这么厉害?”
慕长安呢喃了一句,随即抬头看了看晴朗无云的天空,一切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啊?
她根本想不到,这里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结界。
“你可不要小瞧它,燕纹符禁是燕域的至宝,其中的能量可是叠加燕域历代大国师和长老的毕生功力所凝聚成的。这上面可以印有很多禁忌的,例如:我们剑宗之人,就不能在燕域上空御剑飞行。而玄宗的人,不能使用,瞬移超过三千米距离的符咒。而所有坐骑兽,都不得在燕域内显出原形,灵宠也不得随意『乱』跑。”
“主要是避免惊扰城中百姓的正常生活。望眼整片大陆,也就燕域这样底蕴丰厚的国家才能拥有这样强大的保护结界。”
苏依声音相对于楚瑶,那是即含蓄又好听,娓娓道来的陈述,更像是纪录片中的念白,“如今九域十国这几年战火不断,可只有燕域却置身事外,这功劳燕纹符禁功不可没。拥有这样强大的保护结界,真是让燕域成为了这战火中的一片世外桃源。”
慕长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问道:“所以城门口有好多排队进城的人,都是为了避难吗?”
“大部分都是为了避难,有门子的都挖空心思想要在燕域安家,寻求保护。可大多数人都是进不来的,你刚刚在城门口没有看见吗?距离城墙十丈之外的破帐篷里住的都是十国的流民,一眼望去,都快自成一个破烂小国了。”
楚瑶撇了撇嘴,说话间的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其实现在这种天气还是好的,要是进了冬,这破布搭成的帐篷根本不保暖,一场大雪之后,不知道会冻死多少人?
生活不易,而这些人能做到的,也仅仅是活着而已。
“那九域就没有流民吗?”慕长安只是出于好奇的问了一句,可童毓听了却是目光冗长的看向她,缓缓的开口回答:“九域和十国不同,十国毕竟都是国家,有君王,有将相,有百姓,也有士兵……可九域却是居住着一族的武者,九域中人大多怀有武灵在身,身体和能力自然异于常人。而且九域皆有守护结界,只是其他八域的守护结界都没有燕域的大,也没有如此厉害防御阵法而已。可以这么说,如果其中一域竭尽全力出击,甚至可以主导一个国家的灭亡。”
慕长安还是不太了解这个大陆的势力分布,不过听童毓这样说,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三宗虽然不涉及九域十国的争斗,可地位却是最高的。
九域其次,因为他们有能力主导一个国家的灭亡。
而十国再次之,并战火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有家也难回。
“那燕域呢?燕域这么大,也只是住了一族的人吗?”
如果是,那他们这个氏族的繁衍是不是也太过强悍了?
“九域之中,只有燕域除外。燕域即是九域之首,也是十国之一,更是城中之城。”
慕长安更加惊讶了,“城中城?”
“我们现在走的这条大街是朱雀大街。燕域有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分别有四条大街通向中央的皇城,而名字也是由四方神兽的名字命名。中央皇城才是真正的燕氏族人所居之所,所以也才有城中城这么一说。”
说话间,外面的声音渐消。
而那个擅闯燕域,挥着板斧的男人也终于被雷劈成了外焦里嫩,最后还是被人抬了出去。
“那个人会死吗?”
正巧那人是从他们马车旁被抬出去的,楚瑶抬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唇角,“就算不死,也会被用来砌城墙的,最后还是一个死。”
“砌城墙?”
“燕域的城墙是在燕纹符禁之外,不受结界的保护,所以为了加固四周的城墙,所有擅闯燕域的人都会被拉到城外砍头放血,然后用他们的血来加固城墙上的封印,这样也能震慑外面那些流民,别痴心妄想的想要以一身血肉之躯就能闯进来。”
慕长安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过令人发指。
“这是燕域的国君允许的吗?燕域既然都有担心惊扰百姓的政令,怎么还会有如此血腥而又残忍的惩罚?”
楚瑶直接笑了出来,“小长安,这你就不懂了,燕域的百姓那是自家人,而这些人则是闯入者。就是燕域的百姓,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拍手叫好,根本没有人反对这个政令。”
这回不用楚瑶解释其中的用意,慕长安大概也想到了。
要知道,燕域再大,也是有界限的。
燕纹符禁限制了燕域的地域面积,所以在有限的范围内,人越多,每个人行动范围的面积就会越小。
而且外族的进入,对于燕域来说就是一种不确定的危险因素,没人知道这些人的本『性』如何?
万一大批量的接纳这些逃难的百姓,难免不会出现恐慌和不安。特别是这些人一路上逃难,受尽苦楚,一旦看到燕域内的百姓过着平静且富足的生活,难道就不会有别的想法吗?
人『性』的贪婪和内心压抑的不公,最后一旦被激发,到时候只怕本地的居民要死伤的更多。
所以这未尝不是一种自保的方法,虽然极端,但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