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慕长安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还真是够特别的。
他的脸上不仅戴了一张面具,而且还是特别随意的那种,用白纸糊的简易面具。
“救你命的人。”
尧卞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垂头看着她,眼神桀骜疏冷,再配上那张白纸似的面具——
怪,这个人说不出的怪。
“你就是大医师?”
“尧卞,是我的名字。”
要变?
窑变?
怎么个变法?
慕长安的眼球在眼眶中上下翻滚了两下,“这个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你是大医师就好。对于您救了我,我心怀感激。”
尧卞眼睛微眯,“你是觉得我的名字不重要吗?对于一个救了你的人,难道不应该记住救命恩人的名字吗?”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记住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尧卞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怠慢他的病人,好敷衍的回答。
“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你只需要记住,你欠我一笔『药』费,我是来讨债的。”
『药』费?
慕长安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童毓给她看病的时候没有付钱吗?
这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虽然他们是萍水相逢,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可童毓这人也不像是小家子气的,怎么连点医『药』费都不给付?难道她是看走眼了?
慕长安想要起身,可手臂刚刚撑起来,一股钻心的疼就令她痛的龇牙咧嘴。
“我说过,你最好不要『乱』动。你的身体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特别是身后的肩胛骨,伤口又再次撕裂。我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为什么后背肩胛骨的两个伤口还是相对称的?”
慕长安躺在床上,面儿上看是无波无澜,可心里却把这个大医师骂了个底掉:这个人的医术还真是了得,怎么什么事到他这,就好像要保不住秘密了?总有种要被拆穿的感觉。
“大医师很好奇?”慕长安挑了挑眉,“那我要是告诉你了,是不是就不用付『药』费了?。”
尧卞很直接的来了一个转身,声音传来,不容半分质疑,“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的『药』费必须付给我一颗高等魔兽的魔核。”
“魔兽的魔核?”慕长安重复了一遍,表脸上的表情倒也不是很惊讶,“有年限限制吗?比如说百年的?千年的?”
一听这话,尧卞又转头向后瞟了她一眼,这眼神真是意味深长的勾人,“你的那些同伴还担心你根本办不到这件事,现在看来他们好像并不了解你的实力。我对年限没有要求,不过我要爆体魔核,必须在魔兽濒临死亡边缘,挣扎自爆的时候取出的魔核。”
“挣扎自爆?那岂不是很危险?”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尧卞说着将一个盒子直接扔在了她的床头,不过力道掌握的不错,起码没有扔到她的脸上。不过对于这种『乱』扔“垃圾”的行为,还是应该受到谴责的。
“这个盒子给你用来放魔核,不过别想骗我。如果不是爆体魔核,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医师,我问一句话:你不会是被骗大的吧?你放心,既然是我欠你的『药』费,我就一定会想办法付清。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有两个要求。”
“你有要求?”尧卞对于她的要求似乎很意外?
“难道不应该吗?我既然答应付了你的『药』费,就应该享受病人应有的待遇。第一,想要『药』费就必须把我治好,带着一身伤,我可没有办法去对付一个高等魔兽。而且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救我,也不想仅仅是要了我这一条小命吧。第二,我是你的病人,你是我的医生。你救了我不假,我也应该感激于心。但医师也应该有医师的『操』守,对于病人的隐私,你无权告知第三人。换句话说,我的病情如何?你只能让我知道,不能告诉除了我以外的第三个人。这也是我应该享有的权利。”
尧卞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跟他讲权利。凡是来他『药』庐的人,都是为了救命的。只要能让他们活下来,无论是罪大恶极之人,还是高山仰止的簪缨权贵,又或者是修行名士……皆是屈膝下跪乞求,还有什么权利可言?
如今她这话,还真是让他长了见识。
“你说的这些话听着倒是新鲜,不过你凭什么在我的面前要权利?我这人治病全看心情,如今我要是看你不顺眼了,倒也不怕麻烦,一条命而已。救得了,我就杀得了。不过是麻烦一点,我也可以收点利钱,把你当成试『药』的工具,什么时候折磨死,什么时候算,也算是物尽其用。”
慕长安的手指下意识的攥紧,咬牙:“……算你狠!”
尧卞走出房间的时候,慕长安突然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喂,你刚刚是怎么进来的?”
尧卞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道:“这里皆是我的地盘,我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和你有关?”
“当然有关。现在住在这里,虽然你没有医德,但男女授受不亲,你总知道吧。”
“男女授受不亲?”尧卞突然发出几声轻响,好像是笑了,可笑声又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小丫头,什么时候你这身体长得丰腴了些,再说你是个女人。还有,我这是『药』庐,没事别做些奇怪怪的小动作。”
慕长安:“……”
奇奇怪怪?
真不知道咱们俩谁才怪。
这里还真不比科技大爆发后的文明时代,连基本人权都没有。不过弱质难存,这倒是真的。
自己要是不够强大,连治个病都要被医生威胁。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医患关系一边儿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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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师兄这已经是第九只鸡了,你确定她还可以继续吃下去?不会这才救活了没两天,就要撑死了吧?”
蒋虎在一边儿『插』了一句,“没事的,上次她受伤复员的时候,一下子吃了十七只烧鹅。不也没有事吗?而且大医师说了,她能吃多少就让她吃多少。”
楚瑶咧了咧嘴角,“我只是觉得,这周围的鸡好像都被她吃光了。恐怕明天我都听不到鸡打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