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一边抿着咖啡，表情郁闷。
“你知道的情报也不少，大体脉络就是这样。”
他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在注意这边。
“老实说，对于难民政策，内格是反对的，要不是先代总督的一意孤行，也不会弄成这样的烂摊子。现在可谓骑虎难下。”
“不要讨论题外话，政治上怎么形成的我比你更清楚。”
“反正演习的真实内容是为了应对难民营爆发最高级别叛乱，甚至引发跌幅政权可能而设立的。”
“这是你们不会向媒体公开的原因，但是这同此次时间又有什么联系。”
老友苦着脸，“不要那么不理解我们好不好，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老爹以喝咖啡的动作掩盖表情。
老友继续叹气，“问题处在05号飞行员身上，他的猝死虽然是意料之外，却并非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且后续也没有那个组织发表申明对此负责。”
“听上去完全是意外嘛！可你怎么解释另外十一架军用直升机失控的事情？”
“这是最让人头痛的地方，毕竟让拥有辅助AI的军用直升机连续失控，已经不能仅仅用巧合来形容了，我们甚至逮捕了AI的设计团队，希望找到原因。”
“直升机方面有联络后续的要求吗？”
“没有。”，老友摇头，似乎对于这一点也非常烦恼。
“其它的可能性呢？比如军方内部的派系倾轧，还有个别技术高超的特A级骇客的恶作剧等等。”
老友摇头，“我们都查过了，最后结论是，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一起事故，没有任何关联性存在。”
老友喝完咖啡站起身来。
“荒卷，我无法做到你那样大公无私，这也是是我的界限。不过请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用理性来推断，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事情需要讲理。”
看着老友蹒跚离去的背影，荒卷也是一脸的疲惫。
一直坚持心中的正义，甚至为此放弃了仕途，猴子老爹有时候也会想，这样做倒地有什么意义。世界并非围绕着某人转的，也不会因为某人的努力而改变什么。
赛博市的腐败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境地，难道就靠他以及九课少数人的努力就能力挽狂澜吗？
即使他对自己的才能很自负，也没有自负到狂妄的地步。
“打扰了，公安九课的荒卷大辅课长吧。”
猴子老爹扭过头，瞳孔缩了缩，“你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猴子老爹在通讯群内拉响警报，晨生恢复，“我就在课长旁边，这个家伙有些奇怪，我已经盯了他很久了。”
“他接近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汇报？”
“呵呵，因为我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放心已经监控了他的电子脑对外通讯，刚才那段时间，他没有进行任何的对外联络。”
通讯群中交流的热闹，猴子来的同陌生人互相打量着，似乎才刚刚进行试探。
“逼人合田一人，内格战略情报科的主管，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陌生人递上名片的同时，刻意的靠近猴子老爹。
老爹虚着眼睛望着他。他并非对于合天一人那半边像是被某种猛兽撕咬过的脸颊没有意见，不过这种时候，表现的过于抗拒就落入下风。
合田眯起眼睛，似乎对老爹的反应很满意。
“不愧是九课的灵魂人物，能够在见到我之后，保持镇定的人实在不多。”
猴子老爹并不理会他的做作反应。
“那么内格战略情报课找我有什么事情？”
“事实上我代表内格，希望九课能够承担起解决此次军用直升机失控的事件。”
猴子老爹同合田保持距离，“九课的行动直接受总督指挥，我们正在等待总督的命令。”
“事实上，请恕我粗鲁，你在期待那个女人的决断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猴子老爹的目光闪烁，他的眼睛经不住反映出内心的波动。
……
……
九课接到老爹出击的命令。
靠近正受到直升机失控困扰，出现不稳迹象的3号难民营。
一路上社会车辆被杜绝，看到的是延绵数公里的军方车队。
“怎么了？”
“据说警方宣城这里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拒绝军方的装备车辆进入。
“切！”
巴特瞥了瞥嘴巴，这种时候还在内讧，他们已经腐烂到骨子里了。
“注意你的言辞，这种革命者相似的言论还是少说为妙。”
素子及时制止巴特的言论发表。
她的目光扫视在不断略向身后的军车的影子。
九课因为政府高层的关系，拥有比军车更优先的通行权，不过看到军方如此阵仗，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一定关系重大，且难以掩盖了。
高高的通讯塔，位于3号难民营的核心位置。
塔是赛博市旧的电视塔，因为难民营设置问题，而被弃用，没想到成为了失控直升机群的某种地上参照物。
轰隆声响，远处直升机群的小点胡乱起来。
“这么？地面被打了？”
素子利用优先情报回路，看到了事发画面。
一辆军用情报收集装甲车歪倒在画面中，看样子是被反坦克导弹掀掉了顶部。
“应该是军方的人想要强制干扰AI的控制，结果靠的太近了。
她把画面发表在通讯群中，引起了一阵唏嘘。
随着车队越过警方的门岗，军车数量明显变少，反而是更多的警察部队的装备。
越是接近核心区域，车辆以及人员部署越少。
直到一道黄线以及哨卡拦住了车队。
“不能前进，所有进入区域内的车辆都被干掉了。”
哨卡警卫的警察上前解释。
素子通过他的指示，看到了不仅仅一辆的警用车辆被报废在大路上。
“是攻击所有靠近的人造物吗？”
巴特咋舌。
“不清楚，反正制定策略，作战立案之前，不要靠近它们。”
现场待机命令下达，九课的人原地修整。
思考战车们聚集在一处讨论不远处围绕高塔盘旋的同类们。
“辅助AI也是AI的一种吧。”
天然油用天真的语气说道。
“虽然是AI，但是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才叫辅助AI的。”
学霸塔奇克马用同样天真的语气纠正道。
“啊啊，听上去好无聊哦，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它们围着那个柱子转，不会是在发泄吧。”
塔奇克马扭头看向盘旋的直升机群，“它们好可怜哦。”
“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同情它们，毕竟对于我们战车来说，它们应该是天敌的存在吧。”
“天敌？”
“武装直升机天生克制思考战车。”
“哦，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更不想同它们打了。”
天然油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车体一阵的抖动。
“巴特，巴特，我能不能请假，今天肚子痛。”
“是啊是啊！我也肚子痛。”
“我头晕。”
“我脚崴了。”
在诸多的塔奇克马的针对下，巴特歪着脑袋，一脸的迷茫，“你们…脑子都烧坏了吗？”
……
……
塔奇克马们闹罢工的同时，素子、晨生、猴子老爹以及合田聚在一起。
“是什么风把课长吹来了？现场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办就行。”
“事实上是我请求荒卷课长的，因为我们战略情报课打算委托你们公安九课处理直升机失控事件。”
素子对于合田递上来的名片只是瞟了一眼，她同样没有对合田的长相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合田赞赏的点着头。
晨生在一旁观望，似乎只是路过的样子。
不过他明锐的感觉，已经察觉到至少四次针对自己的精确扫描。
“内格战略情报课…听上去很拽的名称嘛，找我们公安九课有何贵干。”
素子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客气。
很有意思的是，猴子老爹没有帮合田打圆场的意思。
合天有意把自己的破损的脸颊对着素子，“很拽不代表真的拽，至少在行动力方面，战略情报课相差九课太多。事实上我们有很好的计划，缺少好的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