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丫头……”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床上躺着闭目思索的帝子尘瞬间警惕,周身气息变得凌厉起来,待看清来人时,她立马放松心神,气势转变之快,让冲进屋内众人以为刚才的只是错觉而已。
“老夫人……”帝子尘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虽不能起身,也不至于太过失了礼数。
“躺着就好,感觉怎么样?刚丫鬟说你情况很糟糕,现在呢?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柳莫氏握着帝子尘的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吓死我这个老婆子了,你要有什么事怎么办?你怎么一人跑去城郊了啊!”
听着柳莫氏絮絮叨叨的问话,帝子尘却没有丝毫厌烦,因为眼前的这个老人的担忧之情是真的,也是在柳家唯一对原主好的人。
耐心等到老人说完,帝子尘才开口道:“我没事,就是刚醒的时候有些头疼,丫鬟太大惊小怪了,没有仔细看过我就跑出去了,我叫她她可能也没听到吧。”
众人转头,看着在最后面跟着的丫鬟,又看了看前边的柳倾城,这丫鬟如若他们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她院里的……
“子尘小姐这次出府好似是大小姐安排的吧。”
这应该是柳府的哪个姨娘吧,帝子尘看了看说话之人,只有些许印象,但看这意有所指的话语,到还是个有脑子的人。
“话说,之前有传言宫里那位请到了神医药痴,该不会大小姐觉得睿王有望痊愈,所以想除掉子尘小姐吧。”另一个穿戴华丽妖娆的妇人玩笑似的说道。
“对哦,子尘姐姐受伤也是大姐发现的,这照顾的丫鬟也是大姐院子的。”
这次说话的是柳月璃,在柳家庶出小姐里算是比较受宠的一个,帝子尘将屋内众人一一看过去,有些认识,有些就只是有个印象而已,看来原主和柳家众人并不熟识。
这样也好,省了她不少事。
“我没有,你们这是诬陷!”柳倾城辩解,“这都是巧合而已,我派院里丫鬟来照顾子尘姐姐是因为这柳府她与我最熟识。”
“嗯,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相信倾城,她不会因为一个传言故意害我的。”戏看够了的帝子尘开口似是为柳倾城解释,“我出城只有她知晓,那她捡到我的几率也是很高的,没什么好怀疑的。”
说完还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柳倾城见状立刻接话道:“子尘姐姐刚醒,想必身子还是很虚弱的,不如让医师看了就休息吧!”
帝子尘并未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默许。她现在也是希望他们赶快离去,因为她发现了一件让她意外但惊喜的事,她急需无人的空间验证一下……
终于等来医师检查过后,众人离去,帝子尘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时,立马用精神搜索,终于在眉心处感觉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她的空间。
帝子尘沉下心神,仔细观察,她的空间似乎和原来有些不同,空间大了不说,中间区域还出现了个泉台,泉台周围有藤蔓浮雕,和她在雨林看到的那个石门上的一样,靠近泉台,就见泉眼处被一朵红色花朵堵住了,她才在想如何将其取下时,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泉台前,手里拿着那朵花……
帝子尘愣住了,她怎么进来空间了?她的空间什么时候可以装人了?之前也有这功能么……
正疑惑,就感觉手里的花朵动了一下,帝子尘低头看着手里的玩意,她认得,这不就是盒子里的东西么?号称局里的最高机密,怎么跟着她一起穿越了,还动,活的?
就见那花突然裂开,碎成粉末,然后又聚合,最后变成一个小孩拳头大小,头顶还有两片嫩芽的种子……
“主人……”帝子尘正观察落在泉台边扎根的种子呢,清清脆脆的萝莉音在她耳边响起,饶是她看惯光怪陆离,也不免被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帝子尘环顾四周,对空荡荡的空间问道。
“我是主人的空间精灵。”一个半透明的小萝莉出现,指了指地上扎根发芽的种子,“就是那个……”
帝子尘眯眼……无话可说……
研究了一晚上空间的帝子尘清晨时分才入睡,还好她在养伤,并无外人来打扰,倒也不怕白日睡觉会有其他麻烦……
只是待她睡醒,意识渐渐回笼,却感觉到房内有陌生的气息,不是丫鬟的那种普通人的气息,这几股气息强烈,带着杀伐之气,虽然隐藏的极好,但以她十几年在危险中练就出来的敏锐感知,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帝子尘睁眼猛然坐起,看着出现在屋内的几人,暗自警惕,精神连接空间,准备一发现异动,就立刻遁入空间,就算会暴露此时也顾不上了。
屋内几人见她醒了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为首一人上前几步,帝子尘往床内缩了缩,警惕的盯着他的举动,只见他在床前一步左右的位置停下,继而单膝跪地,身后几人也一样的动作跪好,他伸手在怀里摸索一番,取出一块令牌样的东西和一个锦盒,双手捧着往帝子尘面前一送,垂头说道。
“奉帝家家主帝芸之命前来寻找小姐,此为证明身份之物,还请小姐验看。”
帝子尘将信将疑的挪到床边,精神始终连接着空间以防万一,伸手拿过男人手里的东西坐回床中央,盘腿打量手里的令牌,入手温凉,似玉非玉,也不像是铁质,奇怪的手感,正面中央一个草书样式的帝字,翻过另一面上方一个令字,偏右下的地方一个圆圈里刻了个芸字。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除了材质特殊雕工精湛外,并没有其他发现,索性放下,拿起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玉佩,质地温润,入手生温,到是块极品暖玉,帝子尘将玉佩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一面镂刻花纹古朴雅致,花纹形成一个样式大气的帝字纹,另一面同样也是镂刻的花纹,只是中间部分用行楷浮雕了一个尘字。
帝子尘晃了晃手里的玉佩,看向床前半跪着的男人:“解释一下。”
男人闻言,开口道:“这是……”
“抬头,看着我说。”帝子尘打断,皱眉看着始终垂着头的男人。
男人抬头,看着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支着下巴的帝子尘,语气平稳的继续道:“这是家主令牌,小姐手里的是帝家嫡出的身份玉佩。”
“嗯?”帝子尘尾音微扬,“那帝芸是……”
“家主是小姐母亲,小姐还有一个嫡亲弟弟。”似乎是想到什么,男人用有些僵硬的语气解释道,“家主并不是故意抛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