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结束了吗?”
善逸默默地听着狯岳嘲讽的话语,但全身的疼痛却让他思绪都有些停滞。
“咳咳……”
咳出几口逆血,善逸感觉自己胸腔内轻松了一些,但强烈的失重感却依旧充斥着他的全身。
突然,善逸感觉自己下坠的感觉消失了,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而在他面前,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而小溪对面,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老者微微弓着背,两簇银白的八字胡挤在鼻子下。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鼻梁处一直延伸到眼角。
“爷爷……是你么?”
善逸有些惊讶地说道。
“善逸啊,爷爷……对不起你,没能早早看清狯岳的本质啊。”
桑岛慈悟郎,也就是善逸的师傅含着泪水说道。
“不!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爷爷……”
善逸自责地低下了头,声音有些细微的说道。
“不必为此自责,善逸。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加油吧,去领悟雷之呼吸的真谛,可别那么快来找我啊!”
桑岛慈悟郎灿烂一笑,虽然是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却让人感到心里顿时开朗了许多。
下一瞬,善逸眼前的场景变换,失重感再次涌上心头。
“狯岳!咳咳!”
善逸忍着全身地疼痛,大声地说道。不过刚才的他被愤怒充满了头脑,现在清醒后却觉得全身痛得要死。而且他的骨头应该断了,至少断了两根肋骨,可能还有其他的。
“哼,还没死么?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正是烦人。”
狯岳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随后一把拔出背后的日轮刀,准备下去彻底结束善逸的生命。
突然,狯岳感觉到了深渊下面传来了一阵阵狂躁的电流声,而且有一道电光正高速朝着自己飞来。远远看去有些刺目。
“狯岳,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师兄了,至于你,就好好在地狱反思吧!”
善逸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什么情况,还有力气发动剑技吗?”
狯岳眉头微皱,张头望去。
而就在这时,一股刺目的光让狯岳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但迎面扑来的却是一股热浪和雷电。
“雷之呼吸· 柒之型——火雷神!”
善逸低喝道。
“怎么回事?”
狯岳有些惊讶地看着底下,想要找到善逸的身影。但下一瞬,他就感觉自己面前的世界都开始了旋转,知道他看到了自己的无头身体正随着自己的头部一起坠落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被斩首了。
“什么!什么时候?我被斩首了?”
狯岳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但他看到被雷电包裹的善逸冲上了一定高度后也开始下坠,而沾着血液的日轮刀还未收入刀鞘。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柒之型?雷之呼吸不是只有六个型吗!一定是那个老头单独交给你的剑技是吧,果然,我就知道!”
狯岳暴怒地吼道。
“不是的,爷爷一直都对我们一视同仁,这个剑技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
全力施展的火雷神已经完全掏空了善逸体内的体力,就连他的生意都变的虚弱了许多。
“自创的剑技?你这个废物竟然能独创剑技?不可能!啊啊啊啊啊啊!”
狯岳有些抓狂地吼道。
很快,狯岳的身体开始崩坏,但两人的坠落显然还没有结束。
“嘿嘿嘿,就算你砍下了我的头,但你依旧会掉下去,到时候摔个稀巴烂,连个全尸都没有!现在的你,估计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吧!跟我一起陪葬吧,善逸。”
狯岳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两人坠落了整整一分钟,要是突然落地的话,那善逸肯定会摔得连全尸都不会留下。
突然,两人身侧的墙壁被破开,出手的是两名鬼杀队的剑士,他们身上有伤,但伤势不重。
紧接着,一道身影高高跳起,在空中精准地接住近乎昏迷的善逸,跳到了对面的平台上。随后看着正在下落的狯岳冷声道:“不知给予终得不到施予,任凭欲望膨胀那最终必定一无所有,只能独自死去,真是凄惨呢。”
“愈……愈史郎先生……”
善逸颤颤巍巍地认出来眼前的人,说道。
“别说话!”
愈史郎先将善逸放在地上,随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些绷带和止血带,开始给善逸包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深渊之下,传来了狯岳不甘的怒吼,但很快就消失了,显然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消散,成为了过往。
“咳咳!愈史郎先生,我……会死吗?”
善逸道。
“放心,你这个伤势还不至于死,顶多就是残废而已。”
愈史郎一边说着,手上的速度却没有减慢,飞快地在善逸的胳膊上缠上了一圈绷带。
善逸:…………
你tm就不能盼我点好吗?这话怎么听都怪怪的啊喂!
“爷爷……我为您报仇了……”
善逸看着天花板出神,随后抛下一句话后便昏死了过去。
在无限城的西南角,发出了一阵剧烈地晃动。一个巨大木龙突破几堵墙壁,朝着两道人影而去。木龙非常巨大,而且还伴有雷电环绕,不知道还以为柱间来玩木遁了。
一个人影站在了木龙之上,额上有角,背后还有着一个巨大的太鼓,手持一个“S”型的鼓棒。正冷眼看着被自己追杀的两人。
“怯之鬼只不过是出于无奈才被迫自保的,而你们却出手伤人,简直令人怒不可遏!”
这个人影就是半天狗的最强形态,四大分身的融合体——憎珀天!
“好惊人的破坏力,时透,你想好对策了吗?”
炼狱杏寿郎跳跃躲过木龙的横扫,然后对时透无一郎说道。此时的他身上多了几道伤口,但对于他来讲还是可以忍受的,也没有太过于影响实力。
“不知道,只有杀死本体才能彻底消灭他,否则我们只能一直这样躲避!”
时透无一郎微微摇头,道。憎珀天的木龙破坏力超群,他们二人完全没有能力抵挡一击,只能一直躲避。
“既然如此,那还是老样子,你来找本体,我来拖住他!”
炼狱杏寿郎微微皱眉,道。
“可是,炼狱先生,您真的不要紧吗?”
时透无一郎担心地看了一眼炼狱杏寿郎左肩的伤口,那时憎珀天用雷电伤到的,尽管炼狱杏寿郎避开了大半,但还是伤到了。
“不要紧,你快去吧,时不时地支援一下就好!”
炼狱杏寿郎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因为他利用呼吸止住了血,但疼痛感却没有消失。不过眼下他可没心思考虑这些事情。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时透无一郎咬了咬牙,随后转身朝着憎珀天冲去。
一段时间之前,时透无一郎成功找到了本体,也就是如老鼠般小的怯之鬼,但还没等他动手,远处的分身就感应到了怯之鬼的求救,毫不犹豫地融合成了憎珀天。
“血鬼术· 狂鸣!”
憎珀天大喝一声,随即敲击背后的一个太鼓,一阵阵声浪如同钻头一般刺入了两人的耳膜。
“时透!捂住耳朵!”
炼狱杏寿郎大喝道。
时透无一郎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血鬼术,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憎珀天的其余攻击却被炼狱杏寿郎挡了下来。
“为什么你没有受到声波的影响?”
憎珀天不解地问道。
炼狱杏寿郎没有回答,继续挥砍着日轮刀,将自己身前的几条小型木龙斩断。
憎珀天不知道的是,炼狱杏寿郎之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了一只以笛声为血鬼术的鬼,而为了不受血鬼术影响,炼狱杏寿郎自己震破了自己的耳膜,这也是为什么他听话的时候偶尔听不清的原因。没有了耳膜,炼狱杏寿郎对声音的接受就减弱了许多,这些声波对他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