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举个杯吧,虽然你们一点为我庆祝的意思都没有。”莫无伦觉得这顿饭吃的是相当尴尬,他光是吃尴尬都吃饱了!
其他人也纷纷配合,怎么说也是来给他庆祝的,虽然对他今天的做法的确有些不满,但也不想坏了兴致。
“cheers.”这一声碰杯,夏未央没喝,视线紧盯着对面的那个人。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着杯身,眼看杯壁就要沾上薄唇,夏未央突然脱口而出,道:“别喝!”
她这一声惊喝,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愣愣地面面相觑,顾亦修那双炙热的眸子更是紧盯着她的面容。
“呃…我的意思是,好不容易出来吃一次,怎么能先喝酒呢?喝酒的事情只能留到晚上,谁要现在喝了就是不给我的面子啊。”夏未央淡淡地解释道,令对面的某人失望地垂眸。
他注意到夏未央有悄悄偷瞄他,还以为是不想让他喝酒,结果…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但是,每个人都笑着放下了杯子。或笑的苦涩或笑的无心。
“哎,我给你们说啊,尤其是未央。你们如果碰到七月,尽量在她面前多给我美言几句啊。”吃到中途,莫无伦实在受不了这个不说话的氛围了。
“嗯?你不是让我们来庆祝你成功抱得美人归吗?”夏未央挑了挑眉,反问道。
“嗐,那叫做四舍五入!我说追到了就是即将追到的意思。”莫无伦无所谓地说道,他说话的风格一向都如此。
“未央,你对恋爱有什么看法吗?”莫无伦冷不丁地抛出这个问题,令夏未央握筷子的手轻颤了一下。
“什么意思?”夏未央感到脸颊有些炙热的疼,她收到来自两边的关注了。
左边的君明衍,对面的顾亦修。
仿佛都特意放慢了速度,想听她作答这个问题。
“没什么啊,就是问问你,毕竟是我们这唯一的女生嘛,你的想法可能给我一些帮助。”莫无伦毫无瑕疵地解释了他的用意。
顾亦修暗暗勾起唇角。
下次让你和沐七月加戏。
“嗯…这个问题的话,我只能说,我自己也不确定。”夏未央无奈地说道,她不知道莫无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这就和小学生问“你喜欢谁啊”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都是一样的幼稚、一样的让她难以作答。
“怎么会不清楚?比如你希望的恋爱是只停留在恋爱还是奔着结婚什么的。”
“哦,原来是我的恋爱观…”夏未央还以为是问她的择偶标准,这下清楚了,便道:“我觉得现在的我也不奢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了,毕竟这世界上很难会存在一个永远都用爱意满满的目光看你的男人,人的天性之一就是喜新厌旧,我能理解。我只希望,在互相喜欢彼此的时候,能一心一意,不要辜负当时的一片真心。也不要让对方的爱付诸东流。至于恋爱,其实也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也许你遇到的是不合适的人,但长时间的相处,你也会领悟到一些东西。”
“此外,我不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姻,是爱情最美好的归宿。也是爱情最好的护盾。”
夏未央一气呵成,说完了这段话,令莫无伦咋舌,“哇,现在的女生都不幻想霸道总裁爱上我了么?”
“不是所有的女生都对那些东西感兴趣的,比如我。”夏未央皱了皱眉,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套路,还真是让她感到审美疲惫。
千篇一律的霸道总裁,千篇一律的完美颜值,千篇一律的傻白甜女主……
真不知道有什么看点……
“哈哈。我相信七月喜欢的是当红男星撩上天这种套路。”莫无伦自信地说道,令一直没开口的君明衍无语。
“你怕是没听说过霸道兵哥哥爱上我。”君明衍的脸极具辨识度。冷硬的气质,浑然天成的型男,刚毅的轮廓线条,精致的侧颜。因为部队的历练,他的身上已经有了极其深厚的军人气质。令人敬畏。
“哈!你们都不行!要‘帅哥总想掰弯我’才是最受欢迎的!”洛尔据理力争,丝毫不服输地说道,夹着一筷子菜就往嘴里送。
帝国饭店的菜还真是不错哇,一点都不输皇家餐厅。
吃得乐此不疲。
“打住打住。”莫无伦见他们越聊越离谱,急忙说道,“我是觉得,有些事情,放下就放下了,没必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没人不明白。
夏未央云淡风轻地吃着菜,像没听见一样。
放下?
要是能放下,她早就放下了,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仍然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想忘掉,也是需要耗费更多的年华和毅力了。
时间如苍狗,岁月如流水。
说不定,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她就会忘掉所有令她崩溃的事情……连同他一起,一并从她的记忆里消失。
“先生,有位小姐让我来转告您,她有重要消息要交给您,请您按照她发的地址去会面。她会在半小时之后离开,请您尽快与她会面。”正当所有人沉默着吃饭时,一个女生走进来,礼貌地对顾亦修说道。
顾亦修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人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我在28层的2803,有资料交给你。速来。】
看到发件人,瞳孔猛地放大,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便径直走出了包厢。
女生见他的动作,暗暗松了口气,得意地笑了笑,果然,还是中计了。
见前面的脚步越来越急促,女生自己乘一个电梯,出了饭店。
顾亦修乘着电梯到了28层,第三个房间的门上赫然写着“2803”,手指关节微微弯曲,敲门。
“来啦?”门打开了,门内的景萍一脸惊喜和娇羞。
向后退了两小步,带着温柔的笑。还以为顾亦修会直接扑过来,没想到站在门口的顾亦修仍然是神情淡漠地睨着她,“资料呢?”
如一瓢冷水从她的头顶泼到脚底,在深冬里,冷得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