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哈哈的工夫,大厨厉南川已经做好了早饭。
兄弟几个一边吃,一边商量要为蘑菇屋搭一个篮球架——昨天下午,厉南川和方宇一顿潇洒的运球走位后,成功把院子里的简易篮球架给搞坏了。
当然,这是节目组一早交代的任务,在艺统秦朗的口中说出来,大家一致响应。
小屋旁边有一堆木材。
“先这样,再这样,再这样!”
“不对,应该先这样,再这样,再那样!”
“我觉得应该……”
在几人一通亲切友好(划掉,鸡同鸭讲)的沟通后,篮球架设计稿终于出炉,大家戴上工具手套,锯木头、钉钉子、抡锤子……忙得一派热火朝天。
期间,方宇还喜提“方锯平”称号,厉南川和秦朗则分别获封“厉大锤”和“秦钉钉”美誉,三小只在三大只的一阵彩虹屁调教下,干最多的活,傲最牛的娇。
周怀亮一脸慈爱:看这三个傻弟弟,傻得多么清新脱俗啊!
宋烈一脸奸诈:动动嘴就能干成的活,何乐而不为呢!
杜峥一脸迷茫:我又不打篮球,为什么要搭一个篮球架?
尽管过程欢乐又坎坷,但篮球架勉强算是搭好了。
“咱们现在举行开球仪式,厉大锤,球在你手里就由你来开球吧!”
宋烈提议。
“啪啪!”
厉南川拍了两下球,突然一脸兴奋:“这样这样,咱们打个赌!就赌这一球投出去,今年的运势会怎样,中了的话,今年的事业就蒸蒸日上!行不行?”
“那要没中呢?”
“没中……没中就保持原样吧!”
“……”
大家一脸无语。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赌都不敢赌大一点!”
“有点诚意好不好?”
“主要是也只能保持原样了,现在都在谷底了,实在没有下滑的空间了!”
宋烈精准补刀,把哥几个笑到满地螃蟹走。
厉南川抱着球,翻着白眼,一脸生无可恋。
“看看,紧张了!”
“总是给自己这种心理暗示,始终就是不肯接受糊咖的命运!”
“何必呢,糊咖自有糊咖命!”
“一会儿没中又得找补!”
“……”
在方宇和宋烈有来道去的一段相声伴奏下,厉南川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终于投出了这一球。
“梆”的一声闷响。
响声还没落地,来自兄弟们毫不留情的嘲笑就追杀过来,晚一秒钟都不带等的。
“不算不算,这球就试一试!”
厉南川赶紧找补。
调整情绪、严阵以待,使出多年球场厮杀的耐心和定力,又投出一球。
“梆!”
响声还是发闷。
“哈哈哈哈……”
嘲笑再起。
厉南川终于放弃靠自己,但贼心不死,又开始怂恿别人投球,不管谁投中了都算是他今年事业有起色的预兆。
结果大家听了,都连连摆手。
“我不来我不来,我事业现在挺好的!”
“我也还凑合,你自己在家待着吧!”
“……”
面对兄弟们毫不留情地拒绝,厉南川深感人生无趣,把球往方宇手里一塞便进了屋。方宇走在最后,随手把球往身后一丢。
兄弟们一边走,一边其实都留着耳朵听。
然而好一会儿,才听到“嗙嗙嗙”的声音传来,分明是球落了地。
大家这才死心,也不回头,嘻嘻哈哈进了屋。
……
又聊了一会儿天,为期一天半的录制便要宣告结束。
镜头切断。
导演贾新本着节约有限经费的原则,不打算给嘉宾们提供午饭了,让他们哪来哪去。
但最后还有一个环节,本来定的是让兄弟团唱他们当年比赛时的一首合唱曲,可经过这一天半的相处,贾新突然有了个新的主意。
他叫来艺统秦朗,小声耳语了几句。
秦朗回到客厅,神色有些古怪。
“哥哥们,刚才导演跟我沟通了一下,一会儿咱们在外面的竹亭子里唱首歌,这次的录制就算结束了!”
“啊!”
大家会意,毕竟行程是一早就沟通好的。
原本觉得没什么,但经过这一天半的惬意群居,兄弟们嘻嘻哈哈,吃吃喝喝,远离手机远离喧嚣远离烦忧,情绪不是一般的放松,心情也不是一般的美妙。
现在都有点不舍。
“本来定的是唱我们大合唱那首。但是刚才导演突然建议,想换一首歌唱。”
“换什么?”
“《倔强》,阿宇那首!”
秦朗道。
话音落,大家都去看方宇。
这个提议,着实让方宇错愕了一下。
宋烈这时道:“我觉得可以!小宇这首《倔强》写得特别好,特别有力量,而且也特别符合我们几个那种不服输的精神。相比于大合唱那首嘻嘻哈哈的,我更喜欢这首!”
“同意!”
“我也同意!”
“……”
哥几个纷纷表态,但最后,当然还得看原唱的意见。
方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没问题啊!”
这事就这么敲定。
秦朗又开口:“还有一件事,阿宇。你昨天不是在邻居大姐家清唱了那首《漠河舞厅》吗,导演想把那段用来给这个节目做推广,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这话一出来,哥几个都皱起了眉头。
周怀亮:“推广?我们现在录的这个节目?”
厉南川:“有这个必要吗?不是我嘴贱,这节目本来就是录着玩的,还真指望会火啊?”
秦朗:“火不火倒是其次,但阿宇现在还被公司雪藏呢,本来现在上节目就是给公司上眼药了,还公开未正式发行的原创新歌,那不是给公司啪啪打脸吗?”
宋烈:“我觉得哥几个说的有道理!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明星,但节目花了5万请了我们6个,还想白落一首新歌首发权,有点贪心了!”
杜峥:“还是算了吧,别跟公司闹太僵,再引发什么官司纷争就不好了!”
几人纷纷发表意见,一扫这两天的嘻嘻哈哈,神态都是难得的严肃认真。
方宇默了默,嘴角带笑。
“行了,哥几个,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大家放心吧!”
几人听他这么说,以为是把大家的意见听进去了,也就没再多言。
镜头重新开机。
六人已坐在了门外的凉亭,方宇和杜峥各抱一把吉他。
接近正午,春日的阳光和煦暖人,景色明艳辽阔。
“好了,哥哥们!”
秦朗开口,语气颇为不舍,“我们在蘑菇屋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后,让我们用一首歌来为这两天的美好时光,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吧!”
“有钱吗?”宋烈冷不丁地问一句。
“没有!”
几人毫不停顿,迅速起身离开,只有杜峥迷迷瞪瞪跟不上节奏,愣了半天神才拉开椅子。
大家又畅笑坐下。
琴弦拨动。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我在风中大声地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兄弟们彼此对视,眼睛嘴角的笑意满含酣畅和惬意。
谁也没多说什么。
男人之间就是这样,喝了酒可以掏心掏肺搂搂抱抱亲亲也不嫌磕碜。
可没喝酒,哪怕再浓烈的情绪再依恋的不舍,也坚决不肯在口头吐露半分,以免坏了自己潇洒不羁的形象。
但大家都懂。
收起吉他,整理衣服。
哥们儿抒怀大笑,勾背搭肩,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相伴离去。
蘑菇屋,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