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刁月红指着牧云,肺都要气炸了。
牧云凛然不惧的看着她。
“很好。”刁月红咬牙切齿的拍出一张纸,“自己填,填完连带测试的费用五两银子一起交给我。”
五两银子?
来之前,他早就已经大致了解过考核的流程。
牧云脸色一沉,“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只有测试没通过才需要缴纳费用。”
猎踪者这么一个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引路的高危职业,一直都是比较欠缺的。
所以考核并不严格。
只要曾经进过菱湖山脉几次,了解菱湖山脉特有的几种地形,知道常见的妖兽习性,基本就能通过了。
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五两银子考核费用这么个规则,不过为了是以防万一,怕有人怀着侥幸心理来测试而设置的。
“是这样没错,你不是很自信?反正通过了也会还给你。”
刁月红手掌轻掩,嘴巴微张,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哦,天呐!难道是因为你身上没钱?不会吧?不会还有人连区区‘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重音放在‘五’字上面,拖得老长。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刁月红叫得更欢了。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一位留着短发身穿短打的青年走到牧云跟前,递出了一个布袋,“牧公子,这里的银子,你尽管随意取用。”
那鼓囊囊的布袋,怕是有上百两银子。
“你是?”牧云隐约有些印象。
“我是宝器阁的跑堂,林武。”
林武解释道:“掌柜吩咐了,牧公子是宝器阁的贵客,有随时在宝器阁取用几百两银子不等的权利。”
“多谢武兄,苏姐的好意,我记下了。”
“他?贵客?”刁月红满脸不相信。
什么贵客身上会连五两银子都凑不出。
林武有些怒了,“竟敢屡次放肆,看来我是应该考虑,找人把你给撤了!”
瞬间,刁月红就慌了。
她毫不怀疑这句警告的真实性。
虽然宝器阁跟猛虎酒馆有一些生意上的竞争关系,但为了保持体面,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这份表面上足够光鲜的工作,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此时,酒馆二楼。
赵强:“那个叫李山的家伙的猎妖团屈服了没有。”
萍姨:“还没有。”
赵强:“让下面的人给我盯死了,别让他们猎到哪怕一根毛,他们很快就会坚持不住了。”
萍姨:“是,老板。”
突然一阵喧闹声响起。
赵强皱起眉头,不满的站起身道:“下面怎么回事!”
在两位侍女的搀扶下,赵强来到了走廊的扶手边,俯瞰下方,“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刁月红看到自家老板,神色一慌,情急之下一咬牙抢先说道:“老板,一个小孩跑来登记参加猎踪者的考核,我怕他是来捣乱的,让他先给失败的考核费用,他给不起。”
“下次这种情况,直接轰出去,在店里吵吵闹闹影响多不好。”
“是。”
林武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我宝器阁的贵客,会连考核的钱都出不起吗?”
赵强抬眼看了看,随意道:“哦,原来是宝器阁的人,小红,给他登记考核,既然年轻人对菱湖山脉感兴趣,想去看一眼,就派两个师傅带他去一趟。”
这是在施舍他吗?
牧云笑了,淡然道:“你可能搞错了什么东西,我可不是非要加入你这里的不可,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这个贱人跪下求我,说不定我还会再考虑考虑。”
“哈哈哈,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你小子在做什么大头梦呢?”
赵强被气笑了,突然脸色一沉,“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我放话下去,崇山城再不会有猎妖团敢接纳你。”
牧云:“你这算是威胁么?还真是蛇鼠一窝,有你这样的老板,难怪会养出这样的手下。”
“我怎么样教手下,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来人,送客。”
“很好。”牧云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猛虎酒馆是吧?那就拭目以待,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made!”赵强猛地一拳砸烂了身前的围栏,怒声道:“给我放话出去,谁敢接纳他,就是跟我猛虎酒馆作对。”
……
城门旁,一个偏僻的角落。
“见钱眼开的混蛋,在大街上找人犯啥罪了?还给我赶到这犄角旮旯里。”
“叔,要不我们就屈服了吧!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一个青年举着个牌子,无奈的劝解着一旁的倔老头。
李山年过半百,缺依旧浑身筋肉虬结,双手交叉,站得笔挺。
“不行,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加入那什么破酒馆,什么玩意,我们幸幸苦苦猎回来的猎物,还得给他分走两成。”
“叔啊,不是人人都像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们也是人,是要吃饭的,再这样下去,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哼,那你就走好了,走了就别再认我这个叔了。”
“我……”李忌长叹一声,老老实实的举着牌子。
“李山叔?”牧云喊道。
离开酒馆后,他就在这城门附近晃悠,没想到还遇上个熟人。
李山年轻的时候,跟过村长爷爷一段时间,后来爷爷退下了,也时常有去村子看望。
“你是牧云?都长这么大了。”李山有些愧疚道:“你爷爷的事…对不住了。”
“没事,能理解。”牧云摆了摆手。
他知道李山指的是没来参加爷爷葬礼的事,自己都过得这么窘迫了,还能记挂再心上,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在招猎犬?”牧云看向青年手中举着的牌子。
上面写着“招揽猎踪者”几个大字。
“赵强那个混蛋,为了垄断猎踪者,无所不用其极,搞得现在想找个猎踪者都难。”说起这个,李山就来气。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牧云淡笑道:“李山叔,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李山慢慢反应了过来,兴奋道:“你是说猎踪者?不行,这太危险了。”
他倒不是觉得牧云没这能耐,他清楚牧老爷子的脾性,年轻的时候他可是稍有不慎就被骂蠢货、莽夫。
而这样的牧老爷子,他每次去看望,都在夸赞牧云。
试想一下,连两个儿子都不愿意教,却每每都把牧云带在身边,倾囊相授。
这样的牧云得有多优秀。
李山劝阻道:“你还太年轻了,没必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哪一个猎踪者不是活得够久了,拿命去博取个棺材本,听叔的话,这事咱不干。”
“李山叔,你就带上我吧,这猎踪者我是当定了的,你这里不要,我也会去别处试试的。”
“这...”
李山无奈道:“那好吧,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冲太急了,一定要跟在我身边。”
“李山叔放心吧,我可是很惜命的。”
约定好出发的时间后,跟牧云作别。
李山动身离开,他得去召集好弟兄们。
“叔,那小子是谁?行不行啊?虽然我们急着狩猎,但也能拿命开玩笑,那么小,怕是都还没进过菱湖山脉吧!”
“呵,人家就是在菱湖山脉里长大的。”李山呵呵一笑,道:“知道他爷爷是谁吗?牧全,当年赫赫有名的猎犬,就是用来称呼他的,是最早的一批猎踪者。”
“居然是他!”李忌小时候可没少听李山说这些当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