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星辰一脸不屑的推开若寒,按了自己的指纹,门刚开一个缝,若寒在他身后一脚把门踹开,拖拽着封星辰进了屋子。
若寒劲大,直接把封星辰甩到了沙发上。
封星辰气的大吼:“你他妈有病吧?”
若寒把行李拖进房间锁上门:“你用钱羞辱我?老子缺钱?”
封星辰揉着发酸的胳膊道:“你不缺钱来我这干什么?再说了,你花的是自己的钱吗?”
他站直,瞪着若寒。
封星辰个子也不算太低,穿上鞋177,但在184的若寒的面前显得娇小,站的再直也没什么气势。
若寒眯起眼睛:“我来找我哥,你以为找你啊?”
封星辰指着门道:“那你来错地方了,阿屹现在在分校,分校管理的很严格,进不去也出不来。我这没人,你要找人别赖在我这,给我滚。”
“操。”
若寒低低骂了一声:“你他妈什么态度?为什么不早点说,白让老子飞这么远。”
封星辰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若屹没来多久就入校了,帮他办了一天手续,跑了一天的腿,还差点被猥亵,本就不长的假期又少了一天,他沉闷的不行,回家后还又搞这一出,情绪像弹簧一样挤压即将弹出。封星辰眼角瞬间起了泪花:“若寒,今天咱们就好好唠唠,我封星辰,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若寒愣住了。
他跟封星辰这样吵了两三年了,但还没见他哭过。
封星辰强忍着眼泪,声音哽咽:“我知道你被伤害过....但是你能一棒子打死所有我这样的人吗?”
“你扪心自问一下,我没对不起你吧?每次跟你吵架,我又有哪一次戳到你的痛处了。我处处为你考虑,生怕哪句话不得体伤害到你,你呢?我好歹比你大两岁,你个小孩,一声哥没叫过就算了,对我说话有过尊重吗?!”
若寒不知所措,但他主观上觉得跟封星辰吵架就是要分个输赢,他冷哼一声道:“你说我的痛处?你不就想说我是小三生的吗?我告诉你封星辰,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私生子就低人一等,你说我是婊子生的又怎么样?我丝毫不会受到一点点影响,你别把自己想的....多么善良多么的高大上。”
封星辰认真的听完,沉默了两秒后道:“好,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做陌生人。以后,也别拿从小一起长大说事了。现在,滚吧。”
若寒挑了一下眉头,想从封星辰眼里看出一丝玩笑,但是没有,他眼神坚定的能即刻入党。
“行。”
若寒拉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跨出门。
“......”
封星辰气的想哭,屋里的答雨踩着猫步走了过去,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
他弯下腰,将答雨抱到怀里蹭着。
答雨喵喵了几声,伸出舌头将封星辰脸上的眼泪舔干净。
·
刘梦溪又又又站在白檀家门口。
距离上次来找白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说会找她解释,但还是没来。
刘梦溪真的觉得这样挺贱的,明明能感受到白檀不喜欢她,还是要死皮赖脸的缠着。
可爱就是这样,没有办法。
今天是去A大报到的日子,她怕白檀颓废到连学校都不去,只能再次来找他。
门被打开,一张慈祥的脸露出来。
白苒看到刘梦溪一脸欣喜:“来找檀儿啊?”
刘梦溪笑着点点头。
“快进来快进来。”
白苒招呼着她坐到沙发上,倒了杯茶。
刘梦溪接过,左看右看,白檀没在客厅。
白苒笑道:“檀儿早就收拾好了,你去屋里找他。”
刘梦溪道了句谢谢,脚步轻柔的打开白檀的房门。
白檀正坐在床上出神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刘梦溪都走到身边了他都没什么反应。
她好奇的看过去。
南山贵族别墅房产证。
上面赫然写着白檀的名字。
刘梦溪惊了,这个地区的别墅她多少听说过一点,知道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白檀这才注意到刘梦溪,他把房产证放到一边:“你怎么来了?”
刘梦溪还没回神。
白檀顺着她的瞳目看过去,解释道:“这是若屹爸爸送给若屹的成年礼物。”
刘梦溪问:“可上面..怎么是你的名字。”
白檀沉默了一会,轻描淡写道:“他送给我了。”
“啊?”
刘梦溪瞪大了眼睛,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将一套房子送给对方吗?还是这么难买的别墅。
好像理解为什么白檀因为若屹伤心难过了。
刘梦溪小心翼翼的问:“若屹...今天会去吗?”
她可亲眼见过白檀因为若屹发疯的样子。
白檀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还是不会去?
刘梦溪不敢问了。
跟白苒道别后,俩人坐上了去A大的高铁。
白檀一直没说话,脸色冷过河面上的浮冰。
刘梦溪觉得白檀这个样子有点熟悉,很像一个人。
若屹。
她主动破冰,问:“放假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
听见刘梦溪的声音,白檀抬起头,嗫嚅道:“在想...一件事。但是到现在还没想通。”
刘梦溪问:“什么事?我可以跟你一起想。”
白檀睨着刘梦溪,声音低了八度:“一个人,什么情况下会失去对另一个人的喜欢。”
刘梦溪愣住。
白檀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从未对她说过喜欢,但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说这种话未免太让人多想了。
白檀看着刘梦溪僵硬的脸就知道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他不想多解释,呼出一口气,目视前方。
顿然,刘梦溪的声音响起,话中一丝颤抖:“在那个人...不再优秀的情况下吧。”
白檀道:“可是她依旧优秀,甚至更优秀。”
白檀必须承认,刘梦溪很优秀,各个方面。
刘梦溪问:“既然更优秀了,那为什么不喜欢了?”
白檀道:“所以我才想不明白,想了一个暑假,依旧不明白。”
刘梦溪眼眶含着泪水,道:“是不是他,喜欢上别人了。”
白檀一惊,好像拨开了迷雾。
·
若寒在法国浪了一个多月,暑假都过完了,居然不想回去了。
跟封星辰吵完架后他就把自己泡在酒吧里,整日整夜的喝酒。
完全忘记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了。
若屹在新学校适应的挺好,但他更冷了,以前还跟人说话,现在是谁都不想搭理。
封星辰会经常动用私下关系去看他,见他状态好多了,去的次数就少了。
好不容易今天就半节课,封星辰和几个中国姐妹相约市中心的酒吧,恰巧就看到了喝的烂醉的若寒。
说好当陌生人,那就当到底。
封星辰没打算管,但他身边的花痴姐妹看见了,硬是要去要微信。
“好帅啊,他现在醉着,应该会稀里糊涂的给我们联系方式吧?”
“对啊....走?...”
“即使不给又怎么样,他喝成这样子,也记不住我们,被拒绝了也不丢人。”
商量过后,她们一致朝若寒的方向走去。
封星辰在后面怎么叫她们都不理。
他无奈的跟上去。
仨人刚要拍醒若寒,封星辰拦住:“省省吧你们,他是gay。”
她们一脸问号:“你怎么知道?”
封星辰道:“我认识他。”
“啊啊啊为什么这年头的帅哥都是gay,让我们怎么办嘛。”
“……小星,这么帅的帅哥,你还认识,怎么不下手啊?”
封星辰无语的翻个白眼:“你们是不知道他什么德行。”
“管他什么德行,长得帅不就行了!你搞一夜情还看品德啊?”
封星辰:“……”
“不过……他喝成这样真的没事吗?”
封星辰看着若寒不省人事的样子,心还是软了,他道:“你们玩吧,我送他回去。”
三人看热闹的噫了一声。
“神经病吧你们?”
封星辰瞪着眼,将若寒胳膊挂到脖颈上,搀扶着他离开了。
刚出酒吧门,封星辰直接把他扔到地上:“他妈的重死了。”
若寒被磕了一下,有点醒了。
封星辰踢了踢他的大腿:“醒了就自己起来回酒店,别让老子送你。”
若寒睁开一只眼睛,看清楚是封星辰,从躺着变成坐着:“你不是说当陌生人吗?还管我干什么,让我死了得了。”
说完,身子一歪,尘土飞扬。
封星辰气的咬牙:“当我多管闲事成吗?你快点起来。”
若寒翻了个身,不仅没有起来的样子,还闭上了眼。
封星辰插着腰问:“你准备在大街上睡啊?”
不动。
踹一脚。
还是不动。
“行,那你死在这里吧,我走了。”
封星辰假意转身,走几步看一眼,走几步看一眼,若寒依旧躺着不动。
他气的在原地跺了几下脚,折回去把若寒撑起来:“我真是欠你们若家的。”
封星辰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若寒带回去,刚把他扔到床上想喘口气。若寒长臂一捞,封星辰被拽到了怀里,他嘴里嘟囔着:“顾念....别走....求你...求求你.....你别走....”
封星辰皱起眉头....什么.....顾念是谁?
操,不会是他初恋吧。
有病,居然把他当成别人。
封星辰攒着一股气,从他怀里挣开,将他拉拽起来,使劲的扇了他一巴掌:“你他妈醒醒看看老子是谁。”
若寒被打的偏过脸,愣了两秒,好像真的被打醒了:“封星辰?操,你打我干什么?”
封星辰问:“顾念是谁?”
若寒瞳孔一缩,表情瞬间变了:“好端端他妈提他做什么?你在哪听说的这个人?”
封星辰明了。
他缓缓道:“你也蛮搞笑的,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个情种?喝个酒嘴里还嘟囔着初恋的名字。”
若寒突然起身,穿着鞋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凝视封星辰,眼神中透露着冷静与漠然:“关你什么事?”
封星辰在心里大骂白眼狼,脸上保持着镇静:“不关我的事你现在就给我滚。”
若寒这才发现这里是封星辰的住处,记忆一点点涌现,好像是封星辰带他回来的。
人家好心在马路上捞起他,他说话还趾高气昂,确实不太好。
若寒的气势开始慢慢弱了,他从床上跳下来,拍了拍床单的灰土。
封星辰视而不见:“这床单是我刚从俄罗斯定制的,全世界独一无二,你给我手洗干净了滚。”
话落音,封星辰愤愤走出里屋。
若寒盯着封星辰纤瘦的背影,那么弱不禁风的一个人是怎么把他抬回来的。
心里存着一丝愧疚,若寒摸摸鼻尖,挎着步子直愣愣傻站在封星辰眼前。
封星辰抱着胳膊在沙发上撇他一眼,道:“若少爷是不知道怎么洗吗?需要我教你吗?”
若寒愣住。
封星辰粉色头发将他白皙的肤色趁的鲜亮清透,睫毛浓密,眼尾画着粉红色眼影,将他双眼拉的更长更魅。贴身的上衣,布料极少,性感的腰窝半遮半现。
打扮如此精致的一个人,本应该在酒吧快活,此刻他气鼓鼓,脖颈上一大片红印子,是抬他回来时硬生生勒上去的。
若寒垂下眼睫,仔细看了他一会,才猛然意识到。
封星辰以前这么好看吗?
“你他妈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洗!!”
封星辰抓起身边的抱枕向若寒砸去。
若寒稳稳当当的接住,小声吐槽:“你他妈以为你自己是公主啊。”
“你说什么?”封星辰咬牙站起来,“再说一遍?”
若寒转身回到里屋,将那所谓的俄罗斯定制床单扯下来往洗浴间走:“我说,公主,我这就去洗。”
封星辰震惊的抬起眼睫。
居然真去了?
这还是若寒吗。
他只是想把他逼走而已啊。
封星辰觉得不对劲,他惶恐的站起来,若寒不会准备在床单上撒毒药吧?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封公主决定去监工。
若寒一脸不情愿的蹲在地上揉搓着那娇嫩的床单,他本来劲就大,还带着怒气揉,将那丝绸料子揉的皱皱巴巴奇丑无比,毁掉了原有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