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齐耳朵一热,立刻一挣,说:“别胡说八道!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别每次见面都这样!”
“都哪样?”
夏阳这说着话呢,已经开始作乱了,灼热的唇去吻她,“我太想你了……你身上真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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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齐今天下午经历了彻底的冷热交替,夏阳的热情很快把她之前的孤寂寒冷全都赶的九霄云外了,然后又点燃了她。
之后,夏阳依然搂住她不撒手,忽然想起来问她:“为什么不在家乖乖等我?就自己跑了?”
陆知齐小声说:“不是告诉你了吗?要陪我妈过年!”
“胡说!还骗我?我都打电话问那齐主任了,他都告诉我了!医院过年根本不让探视!”,夏阳说。
“我――可我也是来了才知道的呀!”,陆知齐只好硬着头皮说,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告诉夏阳自己离开的真实原因。
“那你知道了怎么不回保州?”,夏阳问了她一句但又后悔了,“算了!不追究了!”
他拨过她的小脸,她脸被自己弄的粉扑扑的,眼睛里水亮水亮的,他用鼻子碰碰她秀气的鼻头,
“想没想我?”
陆知齐垂了眸,没说话。
“你刚才在雪地里干嘛呢?”,夏阳知道她害羞,也不纠结这个,又问她。
“没干嘛!”,陆知齐回了一句。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自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被世界遗弃了!”,夏阳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说。
陆知齐沉默着没反驳。
“傻瓜!受了委屈要告诉我啊!我又不是别人!我是你的男朋友,是应该保护你的人!”夏阳又紧紧抱住她说:“你知道吗!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哭,不会要糖吃!我不是早就教过你吗!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陆知齐静静靠在他怀里,一个耳朵里是他絮絮叨叨的话,一个耳朵里是他“咚咚”的心跳声,雪天屋里已经暗了下来,此刻,她心里静谧而安宁。
夏阳瞅着她那乖巧的样子,心里就又痒了,寻着她的嘴唇吻去……有人说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可夏阳却恰恰相反,夏阳觉得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好像并没有疏解,而是越来越大,有时候他总会有错觉,觉得她会化在自己怀里,她就像屋外的晶莹纯净的雪一样,在他怀里时又脆弱又迷人!
……
夏阳拉着陆知齐一直腻到快六点钟了,不过这屋里因为外面的雪光,倒也不太黑。
陆知齐还是去起身开了灯,然后站在窗前看,
“雪停了吗?”,夏阳窝在被子里问她。
“没有!”
陆知齐看着那雪花依旧在路灯的照耀下飘飞着,对面店铺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这白雪红灯刹是好看。
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到处一片银装素裹,仿佛童话故事里一样,陆知齐笑笑,好在自己今晚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儿。
“别总站在窗子那儿!有寒气!快上来吧!”,夏阳喊她。
“你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这三十晚上你本来应该在家的!”,陆知齐回头对夏阳说。
“嗯!”
其实夏阳半路上看雪越下越大已经告诉爷爷自己可能回不去了。到了高安也报了平安。不过估计这会儿爸爸妈妈已经过去吃团圆饭了,他还是应该打个电话过去。
夏阳的电话通了,果然是爸爸接的,夏阳把情况一说,他爸爸倒什么也没说,只是压低声音是:“阳阳你不在,你妈妈可气坏了!不过在爷爷这儿她还不敢怎么发作,你们回来可要小心点儿!”
夏阳说:“哦!知道了!谢谢爸!您也帮我和齐齐跟爷爷问好吧!”
他打电话时陆知齐一直没作声,听他打完,才回头对他笑笑,说“你睡会儿吧!我去做饭!”
“做饭?”,夏阳一听倒乐了,“你要给我做什么饭?”
“包饺子!”,陆知齐说,
“包饺子?这儿还能包饺子?”,夏阳有点意外。
“我之前买了饺子皮,还买了白菜和鸡蛋,这儿的厨房可以让用,过年了!吃饺子吧!”,陆知齐说。
夏阳叫住她,“别去了!我带了吃的!随便吃一点儿算了!”
夏阳过来是想带陆知齐回去过年的,但来的时候他就做了两手准备,他怕她固执不肯回去,就也带了点儿吃的。
“过年了!怎么也要吃几个饺子!我姥姥说过,好好赖赖吃了这顿饺子才算过年呢!”,陆知齐说。
夏阳想起来,去年过年她就买了速冻饺子,这丫头对过年的饺子还挺执着,其实他不知道,陆知齐小时候是跟姥姥长大的,老人对一些传统习俗的固守对她有很大的影响。
“好!那咱一起去包吧!”
夏阳便也起来说。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歇着吧!我知道你累了!”,陆知齐说。
“是吗?你知道我累?”夏阳一听她这句话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使劲儿憋着坏说:“没事儿!这个累我愿意!累死也痛快!”
陆知齐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坏笑,才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立刻脸腾地一热,又羞又气地说:“该死了!夏阳!你真……我是说你之前开店做饭累了!这好不容易歇两天……你又扯到哪儿去了!你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陆知齐说着就把他衣服一股脑儿地扔在他脸上。
“好了!不逗你了!”,夏阳拿起衣服开始穿,“天晚了,咱一起去包饺子吧!”
夏阳穿好衣服跟着陆知齐去了一楼的厨房,除夕夜,老板娘早回家去了。
夏阳看看陆知齐买的那些东西,又去上面行李箱里拿了根火腿,然后开始剁馅儿。
食材不充裕,所以虽然有大厨,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只能对付着做,不见得多好吃,但是这气氛很好,陆知齐已经好几年没有体会过这种快乐了。
等夏阳拌好馅儿,陆知齐拎出来自己提前买好的皮,往桌子上一放说:“那大厨!咱开始包吧!”
可谁知那大厨却一摊手,陆知齐也这才知道,夏阳这居然不会包饺子。
“大厨不会包饺子?”,陆知齐惊讶地问他。
夏阳点点头,“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包饺子?”
陆知齐想想,好像还真没印象。
“那你就呆着吧!没事儿!我会包!”
“不过我可以学啊!”
陆知齐不但会包,而且包的还挺不错,还会包好几种,这都是小时候跟着姥姥学的,夏阳看着她的小手灵巧地一个个地捏着那花边,包出的饺子都元宝似的,那么匀称干净,
可轮到自己学起来就有点儿难,大手捏的那个费劲儿,好不容易包上一个还躺着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包不好这饺子。
陆知齐瞅着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由一个劲儿地笑他,还问他:“没想到夏大厨也有不会的东西,这下谁是谁的‘师傅’了?”
不过夏阳倒蛮大方,直接就叫了她一声:“师傅!”
饺子包好了,陆知齐去拿锅烧水,一会儿水开了,饺子下锅,这屋里立刻就热气腾腾的,一片烟火之气。水雾氤氲中,陆知齐捞了两碗饺子,一碗给夏阳,一碗给自己。
他们透过碗口的雾气相对而笑,
“开动吧!尝尝咱的年夜饭!”
这饺子馅儿并不太丰富,也许还有些缺滋少味,但两个人都吃的格外香甜,这除夕的寒夜里,有相爱的人在身边陪伴,本来就是一件人间至美的事!
吃完这简单的年夜饭,两个人又回了屋,夏阳打开箱子让陆知齐看,他把给她买的新衣服也带来了,非要陆知齐换上,陆知齐只好穿上了,夏阳的眼光除了有点直男审美,还是可以的,他挑的衣服,她穿起来都挺好看,起码他看的心花怒放的。
然后,夏阳还带了不少吃的,两个人便拿出几样,打开了屋里的电视,虽然只能收几个台,但除夕晚上本也没什么好挑的,千家万户都响的一个声音――春晚!
两个人便窝在床上,吃着东西看春晚,这样的除夕对一对小情侣来说也许不够浪漫,但是更温馨恬美。
后来,夏阳对着电视里的赵大叔傻乐的时候,陆知齐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夏阳低头看看她,见她嘴角也微微翘着,也带着笑意。他欣慰地一笑,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就又听见窗外扑簌簌的雪花扑打玻璃的声音。
他想起小学时候学过的一篇课外叫《瑞雪兆丰年》,那这除夕的雪更是幸福的兆头了。
……
保州市尤其是西部地区这几天下了一场十年一遇的大雪,这场雪使一些路段交通暂时瘫痪,给人们出行造成了很大不便。
不过,对困在高安的夏阳来说,他倒一点也不着急,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他就安心地跟陆知齐窝在小旅馆吧!
这几天,他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和满足,心情非常畅快,可陆知齐被他闹得每天看着书都会犯起困来,她瞅着他每天那么精神焕发,气得牙根痒痒,如果这要在聊斋里,都得怀疑他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
这天夏阳瞅着陆知齐在那儿看着看着书,好像眼睛又开始打架了,就忙推推她,
“唉!又困了?”
陆知齐被他搞的一激灵。
夏阳笑着说:“你这是看书呢?还是睡觉呢?”
陆知齐一皱眉,“还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
“好好!都怪我!不过你这样效率也不行!干脆别看了!咱们出去走走吧!”,夏阳说。
陆知齐扭头看看窗户,是好几天没出门了,今天天气挺晴朗,出去转转也好,免得在屋里呆时间长了,某些人又要耍无赖。
“好!”,她应着,立刻去拿棉袄。
两个人出来,也许因为天晴了,过年在家又没事干,大街上闲逛的人不少。
他俩在街上逛了逛,夏阳张罗着给陆知齐买了糖葫芦、烤地瓜、糖炒栗子……一堆吃的,陆知齐感觉就像回到小时候,跟着姥姥姥爷过年逛庙会一样。
“咱打听打听他们,这地方有没有好玩儿的地方!”,夏阳说,这老逛街他也觉得没意思了。
“好!”
于是,两个人找了几个当地人问了问,就打听到这县城西边有一条河,这会儿封冻了,可以去滑冰玩儿,当地人都喜欢去那儿玩儿。
夏阳一听,立刻鼓动陆知齐去,其实陆知齐一向怕冷,但是她知道夏阳好动,就不想扫他的兴,答应了。
夏阳就带着陆知齐兴冲冲地往他们说的那个地方去了,到了那地方发现人家倒没说错,只是这人也太多了!那河道也不算太宽,可上面大大小小的都是人,人们拿着各色各样的滑冰工具在那冰面上玩儿的不亦乐乎。
夏阳看见那面有一个出租自己坐的“土冰床”的,就回头对陆知齐说:“想玩儿吗?我拉着你跑!”
陆知齐点点头,她还真有点儿渴望,因为小时候她也玩儿过这些,她很想尝试回忆回忆小时候的乐趣。
夏阳过去租了一个,然后找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让陆知齐坐上去,然后拉着她跑起来,陆知齐感觉像飞起来一样,忍不住“咯咯咯”笑起来。夏阳回头看看她,他很少看见她这样笑,笑的这么开怀张扬!肆无忌惮!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两个人疯玩儿到中午,他们俩才回到旅店,夏阳要去下馆子,陆知齐不同意,又去煮了面,加了两个鸡蛋,又给夏阳加了几片火腿。
夏阳端着那碗面直皱眉,“我说这也太抠门了吧!都吃了好几顿面条了!”
陆知齐赶紧从他碗里翻出那几片火腿,哄他说:“吃吧!今天都给你改善了!面条鸡蛋我买了不吃完就糟蹋了!而且过年的时候饭店的饭菜都好贵的!你是干餐饮的,还不知道吗!”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抠门,我这一辈子可惨了!”,夏阳不由哀嚎了一声。
“好吧!我吃!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夏阳瞅着陆知齐,她已经在那儿吃起来了,嘴那么嘟着咬着面条,面条烫的她嘴巴红红的,夏阳也不由跟着咽了口口水。
陆知齐点点头,表示答应。
夏阳就俯身过去,对着她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陆知齐一听他的话,呛得一口面条差点喷出来,
“夏阳!你?你是不是……你这是不是病态?是不是也该找齐主任给你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