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世界上的所有女人在面对这个情况时都会敏感起来,陆知齐也不例外,她立刻狐疑起来,然后捧着那沙发垫又使劲儿闻闻,分辨着,一种花香味儿,她似乎还吻到过。
然后因为捧在眼前,她又看见那米黄色的沙发垫上还有数根金色的,还曲曲弯弯的长发。这明显是女人的头发。
看着这东西,其实陆知齐心里立马有点乱,是不是该问问夏阳,这是怎么回事!但她立刻又怪自己大惊小怪,胡思乱想,而且自己马上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这几天谁来过夏阳这里做客吧!甚至连人选她都猜了,是那宋美娜吧?自己好像闻到过她擦的香水,好像就是这个味道。
陆知齐摇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她也不想因为这个去问夏阳,然后把那沙发垫一抱就也扔去了厕所。
陆知齐看看敛的那些东西,又想起来,自己那床被子,好长时间不盖了,被罩也应该洗洗,就有轻轻打开门,去卧室抱被子。
她进去,看见夏阳还在睡着,胸前换作搂着她的枕头,就轻轻一笑,然后去床另一边抱了自己的被子出来。
陆知齐把被子放在沙发上,就抖开来被子要撤那被罩,低头一拉拉锁,就一眼看到了,自己那天蓝色的被罩头上也有几根长长的头发,和沙发上一样,一样的金灿灿,一样的曲曲弯弯!
然后,与此同时,一种同样的香水味也冲进了她的鼻腔。
陆知齐的手一顿,她站在那儿想了几分钟,但这次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了,她实在无法无视,也没法自己找理由了。
于是,陆知齐立刻又几步过去,推门进了卧室,夏阳还在睡,陆知齐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不想立刻就爆发,她知道有的事不能乱说。
于是,她瞅着床头那人,平静地叫了一声,“夏阳!夏阳!你醒醒!”
她连叫了好几声,那夏阳才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因为女朋友回来,他睡的很放松,也很香。
“宝贝!怎么了?饿了?让我再睡十分钟,睡十分钟就起来去给你买吃的啊!乖!”夏阳咕咕哝哝地说。
“夏阳,我想问你个事!”陆知齐说。
“什么事?宝贝!”夏阳随口答着。
“这几天有没有人来过你这儿啊?”陆知齐尽量保持着平常的语气。
听见她这问题,夏阳显然是愣了一下,而且立马睁开眼看了看她,然后含浑地说了句:“没有!谁来咱们家啊!没人来啊!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哦!没人来啊!我也就是随口瞎问!”陆知齐说了一句,扭头就往外走,“你睡吧!”
夏阳看着她出去,关上了门,似乎有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哪儿不正常。
陆知齐出来,站在客厅发了一会儿愣,然后使劲儿晃晃脑袋,她想相信夏阳,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应该绝对不会啊!可是……
她忽然紧走几步跑到垃圾桶那里,她又从里面捡起自己刚扔进去的那些黄色的长头发。这些东西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且她发现那垃圾桶里有好几张纸巾,上面有红红的颜色,她目光一紧,伸手就拎起来一张,那纸上明显是擦掉的口红。
这都是怎么回事?她已经不能再自己解释?心里乱极了,但她不想刚回来就和他吵架,她想赶紧干点儿什么,转移转移注意力,于是就去厕所,打算索性先洗衣服,一切等夏阳起来再说!
陆知齐把衣服堆里的内衣挑出来,准备一会儿手洗,又把剩下的外衣抱起来走到洗衣机旁边,掀开洗衣机桶盖,准备扔进去,但是当她的眼睛看向洗衣机桶的时候,不由就愣住了。
那洗衣机里明晃晃地扔着一件内衣,火红色的,只有女人需要的――胸罩,陆知齐把手里的衣服一股脑扔到地上,伸手就把那件内衣拎了出来,火红的蕾丝内衣,这显然不是她自己的,她根本没有这么性感魅惑的东西,这特么是谁的?
那件东西立刻把陆知齐的脑子烧着了,她手里紧紧攥住它,那上面的暗勾硌的手很疼,她浑身忍不住开始发抖,她用了好久才,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她听见外面有了响动,那是夏阳起来了,然后听见他在客厅里对她说着话:
“陆知齐!你在里面干嘛?蹲厕所吗?”
然后听陆知齐没有回答,又说:“我去买早点了!今天想吃什么?要不我开车,咱们去醒春楼喝粥吧!你不是还爱吃那里的虾饺吗!”
可是等了一会儿,陆知齐还是没说话,他就过来敲了敲厕所的门,笑着问了一句:
“喂!你怎么回事?在里面睡着了?”
没想那厕所门“噔”地一下打开了,夏阳不防先一愣,然后笑着瞅着她。
“怎么?去吗?”
但陆知齐还是没回答,她倒背着手,脸色好像很不好看,眼神也有点不对,冷冰冰的。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夏阳又纳闷儿又关心的问。
陆知齐就那样瞅了他几秒,才开口说道:“夏阳,你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夏阳摇摇头,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陆知齐忽然笑了笑,可眼神更冷了,
“其实,你也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然后,下一秒,夏阳都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忽然扬起手,一件什么的东西就被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夏阳!你这个混蛋!”
陆知齐低吼了一声,立刻就和他一错身跑过去了。
夏阳一脸懵地站在那儿,从头上拿下那件红色的东西,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惊异――这是什么东西?内衣?她为什么要用这个丢自己。
“陆知齐!你什么意思?”他扭头想问她,但马上又反应过来,“这也不是你的吧?这……?”
夏阳一边说着就看见陆知齐正在客厅收拾她的箱子,她这是要……要走?
他立刻冲过去,一把拉住她,“那东西你在哪儿看见的?”
“怎么?后悔自己没藏好?”陆知齐冷笑着问了他一句。
“不是!不是什么没藏好,我压根儿也不知道它从哪儿来的!”夏阳急地满头汗,他一时也失去思考的能力,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那这个呢?”陆知齐一条,立刻冲到垃圾桶那里,把那些黄头发还有擦了口红的纸巾一股脑扔给了夏阳,然后又进厕所拽出沙发垫和自己的被罩,砸到夏阳身上,厉声质问他:
“那你说说!这些又都是怎么回事?我的被子上都是别的女人的头发和香水味儿!夏阳!你就这样不管不顾?不怕我回来能闻出来?还是太心急了,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你们真让我恶心!真让我恶心!”
陆知齐一边说着,一边浑身颤抖着,夏阳这会儿也终于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原来都是因为那个宋美娜,这些都是那个丫头留下的,自己本来想清理一下的,谁知道陆知齐提前回来了,让他没来得及准备,所以那些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他看看那只内衣,心说可这个怎么会留在我这儿呢?这特么也太扯了吧!
陆知齐看夏阳当下没有说话,就觉得他这是因为没法抵赖,就默认了,所以一时也心如死灰,她使劲儿忍住眼泪,不能哭,为了这混蛋不值得!
她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就扭身去拎箱子。
夏阳一看,哪里肯让,就过去一把抱住她,陆知齐立刻挣扎起来,
“你放开!你放开我!你这混蛋!快滚开!”
她又踢又咬,简直像疯了一样,但夏阳即使胳膊都被咬出血了也死死不放开她,
“陆知齐!你冷静一下,你听说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真不是!”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会听你什么胡说八道的解释!你也不用费劲儿编理由了!”陆知齐使劲儿摇着头喊。
“你……就是要判死刑,也得给个机会说话吧!再说不都说这种事要讲证据吗?你就这么给我判了?”夏阳无奈地求她,想让她冷静下来。
“是!我应该捉奸在床,是吗?否则都是在污蔑你!对吗?”陆知齐气得想哭,“夏阳,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还要怎么骗我?你不能欺人太甚吧!”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就给我两分钟,我把事情告诉你!还不行吗?我求你了!”夏阳哭哭哀求着她,然后就去亲她想哄她,结果陆知齐狠狠一扭脸“离我远点儿!我嫌你脏!嫌你恶心!”
谁知道,她这一声声地说他脏说他恶心,也激得夏阳有点懊恼和委屈了,他立刻一反手,把陆知齐转了过来,然后就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陆知齐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夏阳在这个时候还敢这么对自己,于是立刻疯了一样拼命推他,可是那家伙铁了心地要得逞,她又哪儿是他的对手,最终还是被狠狠噙住了。
陆知齐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疼得夏阳不得不松了口。
“哎呦!”
他痛的直吸气,然后哀怨地看着陆知齐说,“你这女人可真狠啊!你这是想咬死我?”
陆知齐抹抹嘴唇,狠狠地说:“就是要咬死你这个混蛋!流氓!色鬼!”
夏阳不由又无奈地笑笑,“谋杀亲夫啊!傻瓜!你这跟侦探似的,就没尝出我嘴里有没有别人的味道?”
陆知齐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能说出这种话来!羞愤得想过去打他。
“你真龌龊!无耻!”
“我龌龊?我要真被你咬死了,那真比窦娥还冤呢!”夏阳一脸无辜地说。
陆知齐看着他,根本也不信,他这人有时候很狡猾。
“我说你就不能同我说两句,如果我说完你还不信,我自己去死,行不行?”
夏阳瞅着她,还跟她商量起来。
陆知齐知道今天要不让他说几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走的,于是就只好一抱胳膊,冷冷地说:“好!你说吧!”
不过,她根本就没打算信,因为她觉得自己看见的那些东西和捉奸在床也差不多了。
夏阳一看,她肯听自己说了,就忙过去拉她,想让她到沙发上去坐,但是陆知齐又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说吧!我就在这儿听!说完我就走,我倒也想见识一下你还能怎么编!”
说着还又重新拉起箱子,好像随时还得走。
夏阳一看,只能随她,就站在她对面说:“对!你看见的那些东西确实是别的女的的!”
“废话!”陆知齐说,“难道你还想抵赖?那内衣还能是你的?”
“不是!我没想抵赖,这不是在说吗!那些东西也不是别人的!那人你也认识!”夏阳说。
陆知齐浑身一紧,虽然她几乎已经认定了是谁,但她还在等着他说那个名字,她又害怕听到。
“那都是宋美娜那个丫头的!”夏阳语气平静地说。
“夏阳!你倒真的很诚实!”陆知齐静默了一秒,说道,她还笑了笑,只是笑的有点森冷。
“我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宋美娜把她房里的钥匙锁在屋里了!就到这儿来住了几天,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真的没有别的事!”夏阳干脆一口气说完。
说完,夏阳一身轻松,他觉得这实话实说了,也就算解释清楚了吧!
“这下清楚了吧?”他瞅着陆知齐问。
可那陆知齐脸上的神色依然没变,“这样很合理?她的钥匙锁了?她就必须搬到你这里?她为什么不找房东?”
“房东不在家,去外地了!本来我还想过去帮她取一趟,可是那房东老太太去广州了,太远了!”夏阳接着说。
“那她就要搬到你这儿来?你们一个姑娘一个……,这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就不怕出点儿什么事?还有!夏阳你考虑了我的感受吗?”陆知齐问。
“不是!她是为什么非住在我这儿的?”夏阳一看她还是不信,就有些急了,“哦!对!她是先发烧了!有一天她发烧了,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看她,我也不能不管,就过去送她去医院,就因为走的着急就把钥匙给忘带了,然后回来,因为联系不上房东,她又病着就只能让她住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