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人了。”叶胜睁开双眼,看向下方,“但是就下面这个情况,我们恐怕不太好登陆。”
尸守还在一股劲地飞跃向天空,很多的尸守注意到了天上悬浮的“大鸟”,像是闻到血腥味的丧尸,这些家伙聚集到了一起, 隐隐有叠罗汉爬上来的势头。
“交给我吧。”路明非拍拍胸口,胸有成竹地说。
“你要怎么处理它们?还是用雷电吗?”楚子航问,“但现在不是在陆地,如果把雷电召引过来,强烈的磁场和电流可能会导致直升飞机的仪器失灵,飞机可能坠毁, 你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路明非愣了愣,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个可能性,本来他是打算用雷电的。
经过楚子航这么一提醒, 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绘梨衣伸手,又想去摸刀,然而这次她的手却被按住了。
“交给我就好了。”路明非牵着绘梨衣的手,将楔丸的刀尖举向天空。
他看了看直升飞机的位置,引雷的时候要避开飞机。
他闭上眼感受元素,云层中,大量的风元素和水元素在狂涌。
小卷的旋风出现在周围,这是风元素的作用,一道惊雷劈下,雷电化作神枪汇聚在刀尖,一扫而过,汇聚的尸守身体上出现黑烟,本就干枯的身体变得焦黑。
更远处的尸守停下了靠近的脚步,它们似乎也清楚,这两个人不好惹,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动。
路明非并没有追逐的打算,来这里的第一目的是救援,之后才是处理尸守。
叶胜和楚子航从一旁跳了下来,稍微辨别周围的环境后,叶胜认定一个方向,领着队伍跑过去,
他们进入了一个电梯井,但电梯彻底损坏了,拖动电梯的缆线断掉,有被啃咬的痕迹,附近倒着尸守的尸体,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恶战。
暗红色的雨水流入深邃的黑暗通道,像是要流入地狱之底,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火药味,哪怕暴雨也无法洗刷。
电梯井的旁边有一个安全通道,绿色的灯牌掉落在地上,裸露的电线中电光闪烁。
“从这里进去。”叶胜走在最前方,他和楚子航都带着枪,改装过的双管猎枪,威力巨大,如果打在人的脑袋上,可以让脑袋像是西瓜一样整个炸开。
这是非常暴力的武器,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法国和其他参战国的军队在堑壕里使用双管猎枪,后来为了符合国际法,这种枪支在战场上被禁用。
这根本就不是一件“战争武器”,澳大利亚的将军曾在土耳其战场下令停止使用猎枪并切换到传统步枪和刺刀,因为有一位少校用双管猎枪打掉了一个土耳其士兵的头部,实在称不上“人道”。
尸守的头盖骨也承受不住这种子弹,原本这种枪每次只能装填两发霰弹,但装备部改装过后,它一次可以装载八颗霰弹,堪称暴力的代名词。
有这么一把伙计在手里,你的安全感会直线上升。
通道内部的电灯还正常运作,须弥座的电力系统没被破坏,这是件好事,人类在明亮的地方都会觉得更安心,毕竟视力是人很重要的一个感官,如果这里没有灯光,他们就必须很小心谨慎的前进。
须弥座内部的通道四通八达,像是一个迷宫,如果没有地图,你第一次来一定会在这里迷路。
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平面型迷宫,而是3d立体型的,复杂程度极高。
通道内部也有许多的尸守,它们钻进来后,也在这里面迷了路,到处撞来撞去。
他们遵循能避开就避开的原则,尽快朝有人的地方赶去。
几分钟后,他们听到了枪声,终于找到人的痕迹了。
乌鸦和夜叉背对背在通道中开枪,用的也是猎枪,但不是双管而是单管的霰弹枪。
枪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尸守靠近,视力对这些家伙可有可无,听觉和嗅觉才是它们辨别猎物的最佳感官,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精准定位你的方位。
乌鸦和夜叉率领了仅剩的30人把守这个关口,原本他们有300个兄弟,如今只剩下这些了。
在刚才的战斗中,又有十几个人被尸守夺取了生命,乌鸦来不及去数,只能铆足劲开枪。
必须守住这里,再往下就是最底层,要为少主和樱争取时间。
“ebaby!ebaby!You are beautiful !you are lovely!”夜叉一边开枪一边哼着奇怪的歌,像是一个疯子。
他的背部有一道像是被犁耕过的伤口,森白的骨头裸露在血肉之中,一头尸守差点将他撕成碎片,要不是乌鸦踹了他一脚,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的嘴唇发白,额头冒汗,能看的出来状态非常不妙,肌肉因为疲劳不受控制地收缩颤抖。
乌鸦的状态也不比他好,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拼了命拿着枪抵着尸守的脑门在射击,有人的子弹用完了,就大喊着冲过去,冲进怪物堆里,引爆仅剩的手雷,和怪物同归于尽。
乌鸦的子弹也快用完了,他的腰间还挂着四颗手雷,通道的尽头不断有尸守涌过来,如果不是这里太过狭窄,这些怪物早就一拥而上,把他们淹没。
他咬咬牙,换上最后的子弹,用完了他也准备英勇就义了。
但愿这条命用掉之后能拯救东京,可不想在奈何桥上又看到熟人。
他大吼着开枪,巨大的后座力震的虎口发麻。
子弹用完后他把枪扔在地上,抽出了腰间的刺刀,胡乱地挥砍,这只是为了发泄,尸守的皮肤比金属还坚硬,没有巨大的力量,普通的冷兵器一点都伤不到它们。
正当他扔下刺刀,拿出手雷准备自爆时,异变忽然发生了。
地上的刀发出了嗡鸣,竟是浮了起来,夜叉腰间的刺刀也凭空抽了出来。
尖锐的刀锋指向了尸守群,如乱箭般射出,十几把刺刀把尸守扎成了一个刺猬头,接着,这些刀又拔了出来,朝着另一只尸守攻击。
更多的刀从通道尽头出现,乌鸦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背后浸出冷汗,手雷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一圈。
还好没有拉保险,拉了得后悔死。
也不对,拉了好像就死了,也没机会后悔。
算了,不管怎么样,应该没事了,救援来了。
这种控刀手法,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路明非,想到他,乌鸦忽然被安全感包围。
该死,真是个要命的帅气男人。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这辈子肯定非他不嫁了,乌鸦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