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煦是何人?
身在四大宗师之列,整个江湖都难逢敌手。
他轩辕战,如何能敌?
于是,便听殿内一阵拳打脚踢之声……
叮!咣!咚!当!duang!
伴随着轩辕战的一声声闷哼,震得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待响声落下,一切归于安静。
议事殿内,轩辕战已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被打的鼻青脸肿。
却还挣扎着举起拳头,想要起身再战。
萧林煦对着他就是一脚!
“呃!”一声闷哼,轩辕战的手臂终于放下,再也抬不起来了。
萧林煦这才满意的停了手。
这一幕幕,看得在场之人都是目瞪口呆。
好家伙,竟然敢在皇宫大殿,当着皇帝的面,暴揍当朝储君?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皇帝也被这惊人的一幕镇住了,当下抬手指了指萧林煦:“你,你竟敢!”
轩辕谦跑到轩辕战身边,见轩辕战伤成这幅模样,怒视萧林煦:“你竟敢殴打当朝储君!”
萧林煦面对着周围之人惊愕的表情,面对这二人的质问,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之举有多惊人。
当下怔愣了片刻,暗道:糟了,没控制住。
此时顾卿尘、轩辕绝、陆无辞,都用一种默哀的眼神看着他。特别是陆无辞,在他看来,一个侍卫做出这种事,这是不想要命了呀!
顾卿尘却知道,便是他萧林煦再胡来又怎么样?
宫里的这些侍卫,还能抓得住他不成?
正因如此,萧林煦的神色那是丝毫未变。
对着皇帝抱了抱拳,装作侍卫该有的尊敬模样,举止间却总是透出他大宗师的狂傲不羁:“皇上,方才您也看见了,是凌王殿下先动的手,小的若是不还手,可就没命了呀!”
“你胡说!”轩辕谦道:“你方才还踢了二皇兄一脚。仅是防卫,至于下手这么重吗?看看二皇兄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
萧林煦轻声一哼:“皇上,我也是一时气愤,下手才没了轻重。一想到凌王殿下他们竟然派人刺杀璟王殿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璟王殿下可是他们的亲兄弟,是咱们北冀的大英雄啊!皇上待凌王殿下和贤王殿下也不薄,他们竟然还敢对皇上动手!还,还用我北冀军人的命来饲养为祸人间的妖人,简直是人神共愤,大逆不道!”
说着话,又是对皇帝抱了抱拳:“皇上,小的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会一时失控,下如此重手,还请皇上责罚!”
这番话,直接把皇帝的愤怒引到了轩辕战和轩辕谦身上,在这二人的罪恶之下,萧林煦的过错算得了什么?
当下怒视着轩辕战与轩辕谦:“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说?”
轩辕战已然伤得说不出话。
轩辕谦咬紧牙关,跪地抱拳:“父皇,你别听此人挑拨离间!儿臣没有做过那种事,都是他们诬陷儿臣的!”
那刺客方才从轩辕战拳下逃过一劫,心下怒火更盛。听着轩辕谦此言,咬着后槽牙道:“你竟然还狡辩?”
转头对皇帝道:“皇上,小人说的句句事实。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凌王殿下的暗卫营瞧瞧。饲养妖人的石洞,就在城郊东南方向的密林之中!”
暗卫营?
皇帝龙目眯起。
历代君王,无不忌讳皇子朝臣私下培养军队,而这暗卫,无疑是军队之中的精英势力。
轩辕战竟然私下培养暗卫,还建立了暗卫营!
皇帝神色更加严肃起来:“绝儿,此人所言,是否为真?”
轩辕绝抱拳颔首:“回父皇,句句属实。”
皇帝沉沉一叹,气氛变得危险而肃穆。
“战儿,谦儿……”
“你们,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轩辕谦倒抽了口凉气。
这刺客简直把轩辕战的老底都供出来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就快要被处死了!
当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扑通”一声跪地,狠狠对皇帝磕了个头:“父皇!”
神色慌张,语无伦次:“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也是一时糊涂!”
“可儿臣只是想除掉九弟而已,并没有想对父皇下手。九弟重伤之后,儿臣也十分后悔,请父皇念在儿臣初犯,饶了儿臣这一次。”
“儿臣保证,绝不再犯,儿臣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此时轩辕战手脚动了动,也是撑着身子跪了下来。
他也清楚,再不认错,就要万劫不复了。
强忍疼痛,对着皇帝磕了个头:“父皇!”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也是一时糊涂。”
“九弟的事,儿臣罪有应得,甘愿领罚。但就算给儿臣一百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对父皇下手啊!”
“请父皇相信儿臣,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定会痛改前非,断不会再让父皇失望!父皇,求您,求您了!”
皇帝闭目深吸了口气,久久未语。
今日之事,实在对他冲击太大。
想要刺杀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一直引以为傲的嫡子,寄予厚望的储君,竟对手足残忍的痛下杀手。
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是这般冷血无情之人。
皇帝简直失望透顶!
可即便如此,他毕竟是一个父亲。
亲生骨肉,怎忍心一令杀之?
听着轩辕战二人的忏悔哀求,皇帝的心,终究是软了下来。
叹了口气,缓缓睁眼:“来人!”
宫中的侍卫首领应声进殿:“皇上,属下在!”
皇帝看了眼轩辕战与轩辕谦:“传旨,凌王贤王妄图弑君,残害手足,罪不容恕。但念在二人悔过之心诚恳,免去死罪。”
“贤王轩辕谦,赐六十军棍,免去封号,罚奉三年。”
“凌王轩辕战,贵为储君,德不配位,赐六十军棍,禁足府中,褫夺储君之位!”
听到这最后一句,轩辕战鹰眸圆瞪,满眼的难以置信。
“父皇,您说什么?您要收回儿臣的储君之位?”
“不要,不要啊父皇!”轩辕战往前跪行了几步,仰头看着皇帝:“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请父皇不要免去儿臣的储君之位,父皇,父皇!”
他自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元日佳节,本是大好的日子,他方才还在宫宴上喝酒享乐,是这北冀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储君。
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天上掉到地下,这要他如何甘心?
皇帝对着侍卫抬了抬手。
侍卫会意,唤来几个手下,上前架起轩辕战与轩辕谦,往殿外拖去。
“父皇,父皇!”轩辕战大叫了几声,不甘的声音很快远去。
轩辕绝心知皇帝心痛,关切的唤了声:“父皇!”
皇帝扶着额头,摆了摆手:“你们也先下去吧!”
轩辕绝无奈,拉着顾卿尘退出议事殿。
陆无辞与萧林煦假扮的侍卫,押着那刺客跟随而出。
“可惜,没能将他二人置于死地。”出宫的路上,陆无辞押着那刺客,想起此事,仍觉得心有不甘。
轩辕绝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无碍,父皇接下来必会派人清缴二皇兄的暗卫营,此回将他重创,二皇兄即便活着,也再难有翻身之日了。”
顾卿尘今日跟在轩辕绝身边,算是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当下事情告一段落,顾卿尘的心情也是轻松得很。
天就快黑了,元日就将过去。顾卿尘恍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高她许多的轩辕绝:“对了,先前就想问你,墨云澈呢,他回城不是为了给皇上送贺礼吗,今日怎的没见他?”
轩辕绝道:“尘儿有所不知,那家伙自在惯了,不喜欢宫宴上的阿谀奉承。他的贺礼,早便送进宫来了。现在,想必在哪个酒馆儿花楼,饮酒作乐呢!”
“如此!”顾卿尘道:“这性子,倒与松竹有几分相似。”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马车前,轩辕绝与顾卿尘上了马车,命陆无辞押送那刺客回地牢。
陆无辞身边侍卫正要跟着一起走,马车上传来轩辕绝的声音:“你,跟本王走。”
陆无辞正觉得疑惑,轩辕绝要这侍卫跟着干什么?
侍卫倒是没意见,应了声:“属下遵命!”
屁颠屁颠的坐到了马车前头。
马车出了宫,天色越来越黑。
皇城的街上却是灯火通明,热热闹闹。
顾卿尘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街道两旁的百姓点烟花,放鞭炮,看得津津有味。
却发现……
“咦,这不是回王府的路啊!”
转头问轩辕绝:“我们要去哪儿?”
轩辕绝神色冷肃,隔着马车的帘子看着那侍卫所坐之处:“到了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