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对方背景？那你怎么和他们联系？他们怎么给你指令？你为什么要替他们做事？”杨子谦连续发问，显然不相信赵主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杨总，你可要相信我啊。”
“你让我怎么信你？我开始的时候真的是相信你的，否则不会让你参与到搜查内奸的事情里。却没想到相信你的下场会是这样。如果你还有一丝丝觉得自己是个杨氏的员工，那就老老实实交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对面不远就是警局，如果你觉得对着我说不出什么话来，我也可以麻烦王组长来代替我完成这件事情。”杨子谦冷冰冰地说道。
“我……我……”赵主管支吾着，犹豫着，他知道杨子谦绝对不是跟他开玩笑，现在想离开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那帮人自己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对方更没有保证说自己如果被发现后会帮自己什么。这种情况下，赵主管还真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出来。其实说出来，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既然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难道真的要撕破脸去警局吗？这可是赵主管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这个人还是十分看重自己的面子的。
“想清楚了吗？”杨子谦边问，边拿着手机扬了扬，好像随时都会打电话联系王组长似的。
“好，好……我说。杨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有一点，我真的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就算你把我拎到王组长面前，我还是不知道，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现在开始所说的话。”
“你说吧，我都听着。”杨子谦微微点点头，知道此时赵主管不会再有胆量撒谎了。
“那回我去有三个朋友过来玩，我经人介绍带他们到一家新快的饭馆吃饭。那里说来也奇怪，在门口看到很多人进去，进去去发现里面其实没有多少人，里面地方也不大，就是一个中型餐馆大小，两层，可楼上楼下都还没有坐满，有很多空位置，我就好奇了，明明那么多人进来了，可进去后却发现里面的人绝没有门口看见走进餐馆的人多。我的一个朋友就拉来了服务员问。于是服务就带我们到了那个地下室。下到里面去，才知道原来那个餐馆别有洞天，下面竟然有个小地下赌场。那赌场装修精致，里面有不下十张赌桌。每张桌子都是坐满了人，还有人在外面围了一圈观战。我那三个朋友都对赌略有兴趣，我们也觉得那里面实在太让人感到惊奇了，便随便挑了一桌看看。很快我附近的位置有人不赌了，起来让位，也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就顺势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那三个朋友见状，兴趣见见大了，都在起哄让我好好赢上两把好挣点面子。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好赌，不过也对这些娱乐的东西略略懂点。能不能赢我很清楚，但是碍于面子，我就坐下来玩了几把。”
“后来呢？那些人怎么出现，是餐馆的老板吗？”杨子谦问。
“后来我在赢了两三把之后就一连输了好多场，赢来的输了出去，身上的也输了一半。我开始不甘心了，面子挂不住了，就接着玩。没想到最后连朋友身上的都输得差不多了。这时候有一个年轻男人站过来，跟我说：‘兄弟，今天手气不太好吧？要不我借你点钱？赢了还我，输了嘛就当我赞助给你的。我看你这背运一定快过去了。你信不信？’我看他长得一表人才的不像坏人，而且说话很有煽动力似的，加上我在被**控制着，听到有人要给我钱，那三个朋友也是想翻盘，所以我们四个都同意了，那个人就借了钱给我。果然好像有神助似的，后面我就一直赢，不但把所有钱都赢了回来，到了最后还翻了两倍。那三个朋友自然是很高兴，我也很满足，就觉得那个男人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打算结交结交。正巧我那三个朋友已经要赶着回去了，后来就我一个人留在了那里。那个男人就请我到了一个小包厢里。”
“那个男人就是指使你陷害心语出卖杨氏的人？”杨子谦感觉自己已经听到了重点，赶紧问道。
赵主管点点头，说：“没错。他请我到包厢后，问我觉得今天赢得爽不爽，是不是感觉特别有脸面。我自然很开心，和他聊起来，他问了我的情况，我基本上都告诉他了。可是他只是说他是餐馆老板的朋友，借了那个地方开了个赌场赚点小钱。后来就问我想不想赚一笔大的。”
“你就为了这么点钱？”杨子谦皱着眉说。
赵主管苦笑一声，说：“我当然不是就为了那么一点钱。说实话杨氏待我不薄，这么些年的拼搏，我也算是赚到了我这个年龄来看十分丰厚的一笔资金，想怎么活都好。一点小利润不会吸引我。他很会用攻心术，知道我好面子，就经常邀请我去赌钱。说来也奇怪，每次我运气不好的时候他马上出现了。有时候我输了好多，他一来我马上赢，就这样我发现我渐渐染上了这个毒瘾。就是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前后时间不过是一个月而已。后来我输了一盘很大的，好像还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也是他帮我摆平的。他说我要报答他，只需要帮我做点事情，他还会给我一大笔钱。而且是事前给的。我知道他一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还给我钱，我也不可能拿了钱不办事，甚至就算我不拿钱，也未必能逃得过他。我已经欠了他那么多人情债，还拿了钱……那笔钱的确很足，是我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是让我干那么一点事情。权衡之下我就答应了。”
“我看，所谓的**烦，也是他演的一出戏吧。”听赵主管说了这么多，杨子谦大概已经猜到那个男人是用什么方法引赵主管一步一步走进他得圈套里的，不能不说这个人有足够的阴谋诡计，也有足够的时间耐心，有足够人力物力，有足够的了解赵主管。
“是啊，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我办完事后曾经回那家餐馆找过他，可是地下赌场已经不见了，变成了杂物房。原来的老板也换了人，连员工也换了。那人就这样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赵主管很无奈，又怕杨子谦不相信他，赶紧补充了一句：“杨总，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到那个餐馆看看，我可以给你地址，绝对没有骗你。”
“我相信你。你也没有骗我的必要了。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他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杨子谦问。
赵主管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还能记得他得长相。如果他出现，我会认得他。但是他得真实姓名我不知道，我只听有人曾经叫他三公子。”
“三公子？”杨子谦疑惑着，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称号，希望自己曾经在什么人身上听见过。可是响了一遍，这个称号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除了这个三公子，你还接触过什么人？”杨子谦继续问。
“没有了。我和他碰面基本上就是在地下赌场。他不会找人联系，甚至从没联系过我。这就是他得高明之处了。他设了个套让我钻进去，然后我就真的掉进去了。还是我心甘情愿掉进去的。”赵主管又苦笑了一声。
“至少你也赚了不少钱。”杨子谦讽刺道。
“可我想我已经失去了杨氏设计部主管的职位了，对吧？”赵主管看着杨子谦，眼里还有一丝侥幸希望杨子谦可以原谅他。
杨子谦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你暂时不用上班。但是你也别想离开市内。我已经通知王组长了。”
赵主管点点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把那句话憋回去了。整个人像一颗枯萎的稻谷一样站起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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