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夜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开口:“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金绵绵:“……”
她顿然气结,看花灯那一日,还说娶她做妾,如今,竟是连妾的名分都不给了,这叫什么?这是无赖,是流氓!
冷墨夜又一次吻上她的唇瓣,像是上瘾一般,一只大手从她的衣底钻了进去,触摸她腰间的柔软。
她挣扎着想推开他,又使劲儿躲着,然而,发现毫无用处。
冷墨夜的这具身躯,全是精壮结实的肌肉,她那点小鸡崽力道,不足为惧。
他的唇瓣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落到她的脖颈之间,她哼唧着躲开:“冷墨夜,我救了你那多次,你就这么报答我?!”
她掌心汇聚了紫荆雷光,又羞又恼地盯着他,若他不是魔君,她便一道光雷烧焦了他!
冷墨夜将她的手握住,诡异地,那雷光竟是万般听话地消失了!
消失了!
金绵绵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情况,紫荆雷叛主?!
冷墨夜气息微喘,额头抵着她的,轻声笑了笑:“我正是在报答你,肉偿。”
原本他是穿着大氅的,如今大氅给了金绵绵,他也只剩了单薄的锦衣,目下锦衣散乱,健壮有力的胸膛便露出来,呈现在她眼前。
金绵绵的眼睛发颤,被冷墨夜握着的那只嫩白的小手,便贴在他的胸膛。
她觉得自己不会喘气了,一口气堵在气管里无法通畅,打起嗝来。
“嗝!”
“嗝!”
“唔!”
冷墨夜又一次吻她!
不要脸!流氓!金绵绵内心无助地叫嚣着,冷墨夜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放大的脸,刚毅的眉峰,睫毛低垂着,长长密密的睫翼盖下,落了一片鸦青色。
真好看。
一个男子长成这般妖孽的皮相,造孽啊!
不知何时开始,她的唇瓣微动,迎合那绵密悠长的吻,遇上那柔软温热的唇瓣,她仿若不受控制一般想去迎合,轻啜。
他顿住,轻笑撩拨,继而吻得愈发深沉,可怜金绵绵十二万年的修行,一朝被乱了心。
不知过了多久,四喜的声音传来:“世子,客栈到了。”
金绵绵恍然惊觉,推开冷墨夜,唇瓣上传来一阵凉意与酸涩,她……亲了多久?
一开始是冷墨夜主动的,但是到后来,她却是愈发沉迷,不能自拔,只记得她的身子越来越热,心思亦是充满旖旎缱绻,连带小腹的疼痛都消失不见了。
此番一回神,方觉得小腹的阵阵抽痛又一次隐隐袭来。
冷墨夜睨了她一眼,她便呼吸一窒,往大氅中缩了缩,恨不能将整张脸埋起来,她方才都做了什么?还说冷墨夜是流氓,她才是那个厚脸皮的!
她的一张老脸啊!
旋即,她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抱起下了马车,进了客栈。
要了两间上房之后,二虎亦是拴好了马进来。
“世子!你怎么、怎么流血了?哪里受伤了?”二虎惊慌失措地拦在冷墨夜身前。
四喜也惊了,顺着二虎的手指看去,只见世子的腿上血迹斑斑,甚是触目。
“世子!”
回应他的,是冷墨夜的深沉安静,四喜愣了一瞬,看了看窝在冷墨夜怀中的金绵绵,猛地反应过来,当即抿唇闭嘴,顺手拉扯二虎,这小子傻叫什么?
方才世子与金绵绵在马车上做了什么事情,是能让外人知道的吗?
经年国的男子,十六岁开始议亲,有些世家子弟早早就将侍姬塞入房中,而他们世子,莫说侍姬了,连挽棠春的耗子都是公的。
就连半夏那个小婢女,也是在金绵绵来了之后才安排的。
可怜他们世子,这么大年纪了才有了第一个女人!
“白爷!世子受伤了你知道吗?”二虎见没人理他,不死心地又问金绵绵。
世子性子冷,大妞总该应他一句啊!
四喜一时间涨红了脸,不停地给二虎使眼色:“闭嘴!你知道个屁!”
金绵绵从大氅中看见四喜的神色,很显然,四喜误会了什么!
她的脸“腾”地一下便红了,她修炼了万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四喜在想什么,她自是轻易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二虎!”金绵绵低吼,在二虎凑上来后咬牙道:“你去给我买月事带!”
“什么?”
“月事带!”金绵绵大吼。
二虎瞬间咬唇,慌忙而去,他心中有些委屈,方才,是真的没听清啊!
来月事就来月事,那么大火气干什么?
……
很快,二虎的脑子便转过弯儿来,世子腿上的那个血迹,是大妞的月事弄脏的!大妞坐在世子的腿上!想明白这点之后,二虎如遭雷击,一句呼之欲出的“不知廉耻”在心头绕了几个大圈子终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妞命好,得世子如此看重,且等着享福吧!
这样看来,她若是嫁入懿王府,怎么也是个宠妾!
二虎走后,四喜的头垂得很低,是他想岔了。
“回去后自己领二十板子!”冷墨夜的声音极低。
四喜鞠身应下,头垂得更低了,原来世子还是完璧,怎么这么久了,还是完璧,唉。
他不知从何处涌上一声叹息,被刚要进房间的冷墨夜听了正着。
冷墨夜的步子顿住,身形笔直魁梧,像是伫立在冰天雪地里的寒松,四喜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欲哭无泪。
“世子,小的回去自罚四十板子。”
冷墨夜这才回了房间,关门,四喜默然守在门外,暗骂自己活该,屋中又传来蟋蟋索索的声音。
四喜阖眸,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金绵绵被轻柔地放在床上,她仍旧缩在大氅当中,这大氅想来已经被她弄脏了,脏了就脏了,回头她赔他一个。
掀起眼帘,她看见了二虎口中冷墨夜“受伤”流血的地方,果然是刺目的殷红。
“我、我赔你一身衣裳。”
冷墨夜头顶萦绕的浓黑戾气此时安静乖巧,他蹲下身子正视她,眸中的墨色蕴藏经年的烈酒,醇厚绵长:“你亲手做。”
不是询问,而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