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当他看清那张脸时,松子顿时僵在了原地,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人,“你你你……”
双眼圆睁,愣是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拂柳顿时不满的皱了皱眉,“松子,你便是这样做奴才的?一点分寸都没有!怎可对王妃如此大呼小叫?”
她一边说着,一边提着裙摆快步朝里头走了进来,原本满是幸灾乐祸的眼神在看清了浴桶中的人时顿时一怔,惊呼出声,“忍冬?你怎么在这里!王妃呢?”
忍冬下意识以为自己还不能说话,可张了张嘴,竟意外地发出了一个音节,“我……”
可仅是这一个字之后,忍冬的嗓子便像是到了极限,一句完整的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你什么啊?你快说啊!”拂柳是个急性子,见她这样顿时着急了,伸手就要去拽她,这一动,忍冬的身子便大半都露在了外头。
外头围观的宫女们顿时有些害羞的别过了头去,可那些小太监们则顺势往前凑了凑,室内风光一览无余。
“啊!”忍冬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连忙双手环胸往水里坐了下去。
一双水眸啪嗒啪嗒地就落下了泪来。
“怎么是你在这里,王妃呢?”可拂柳则是恨铁不成钢似的看了她一眼,重重跺了跺脚。
忍冬却只是一直哭,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一醒来就已经光着身子在浴桶里,身边还是那十几个小太监对她动手动脚的。
她想叫,可嗓子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只能发出些嗯嗯啊啊的声音。她想推开他们,可身子就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听自己使唤。
一想到刚才众太监对她做的事情,她顿时又羞又气,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可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了,都把衣服穿好!”拂柳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你们几个,去找找王妃在哪里。”
“这里是怎么了?”等众人将衣服都穿的差不多了,姜卿羽才从后头的茅房走了出来,顿时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一众人,“怎么大家都围在这里?”
一看姜卿羽披着忍冬的外衫走出来,众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拂柳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恭敬地模样,只是说出口的话里却染上了几分质疑:“王妃不是在沐浴吗?怎么从后头过来了?”
“本宫不过是去如厕了,一出来便见这样一副场景,既然忍冬着急梳洗,本宫让了她便是。”姜卿羽依旧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眨了眨眼看着众人,目光还刻意在忍冬和众太监身上来来回回。
见他们一个个慌乱地系着自己的衣带,顿时一副了然的模样,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哦!本宫知道了,忍冬和众太监两情……哦不,数情相悦,你放心,等下本宫便替你求母后要个恩典。”姜卿羽中途特意改了口,果不其然见众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尤其是忍冬,那一张脸简直黑的都要低下水来了!
皇后原本就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沐浴的速度自然快了不少,此时浩浩荡荡地一行人又到了沐晨阁。
远远的望见外头围了一众宫女太监,皇后不禁喜上眉梢,连带着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 “都走快些,庭王妃难得入宫,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皇后还未走近,声音便率先传了过来。
“你们一个个的都杵着做什么?庭王妃呢?若是卿羽出了事,你们一个个的都得受罚!”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着,语调里都满是幸灾乐祸。
“母后,臣妾在呢。”姜卿羽满脸感激的走到了皇后面前,对皇后的称呼一改,脸上的笑意更是明艳了几分。
只是下一秒,姜卿羽弱弱的声音响起时,她甚至来不及收敛脸上那一抹兴奋。
“母后别担心,臣妾什么事都没有。不过……”姜卿羽说到这里便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的忍冬几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臣妾斗胆向母后要个恩典,请母后将忍冬赐给松子等人对食!”
什么?将忍冬赐给太监,还是一群?
“这绝不……”皇后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可话还没出口,便被姜卿羽率先一步打断。
“母后,既是奴才们两情相悦,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您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姜卿羽言辞恳切,一副为他们考虑的模样。
皇后这才打量了面前的场景,这才注意到忍冬只穿了件里衣,衣服甚至还有个扣子扣反了,而边上那群太监们也个个衣冠不整,再看着姜卿羽身上的宫女服,皇后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厉声开口,“忍冬,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忍冬的身子猛然一颤,极力想开口说话,这嗓子就像是废了一样,除了那咿咿呀呀的声音之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好在地上跪行了几步,伸手抓着皇后的衣角,眼泪汪汪。
“母后,您看忍冬的模样,主仆一场,您就成全了她吧!”姜卿羽叹了口气,眼底多了几分怜悯。
话音刚落,忍冬便陡然转向了姜卿羽,一双眼底满是恨意,可姜卿羽却恍若未觉,一本正经的颠倒黑白,“忍冬你也不必谢我,一切但凭母后定夺。”
“罢了,若是你愿意,那今后便同松子他们对食吧。”见状,皇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也不想继续纠结此事,“行了,松子,你把人带下去吧。”
“谢皇后娘娘恩赐!”松子等人自然是高兴极了,连连下跪磕头,不多时便带着忍冬下去了。
皇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注意到了她身上套着忍冬的外衫,粉色的宫女服此刻看来尤为刺眼,“胡闹!你身为王妃,怎可穿着下人的衣服!”
“回母后,臣妾方才想如厕,想着母后教导不可不穿外衫,可母后准备的那身宫装又实在是太漂亮了,臣妾不舍得,故才借了忍冬的外衫,竟也不知回来就成了这样……”姜卿羽轻咬下唇,脸色一下子垮了,眼里盈光微闪,泫然欲泣。
这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顿时看的皇后心烦,“你这般像什么样子,拂柳,带她去换了。”
“谢母后赐浴漱玉阁!”姜卿羽倒是极有眼色直接接了一句,甚至没给皇后反应地时间便一把抱起宫装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才回头笑意盈盈地看了眼拂柳,“有劳拂柳姑娘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