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弘树的母亲比较天真,对于商界的一些东西不太了解,因此闻言感动不已,
不过,她在道谢之后,并没有着急应下,而是看向一旁站着的迹部景光。
这位名叫迹部景光的年轻人,又同样来自日本,在美国留学,跟儿子也是朋友,从衣着和举手投足之间的其实可以看出,他应该家境不错,
“迹部”这个姓氏,她还是知道的,这样的贵族少爷,也没有欺骗她们孤儿寡母的理由。
对于托马斯的要求和建议,太专业化也太商业化,
她不太了解,
再加上她们原来也是可以申请基金会的慈善基金的,便不像原先那么迫切。
如果没有迹部景光的到来和刚刚的告知,
泽田妈妈恐怕会犹豫会不安,但她也知道泽田弘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应下。
景光拍了拍探头探脑的弘树一眼,安抚他的同时,上前一步,
站到托马斯辛德勒的对面,道:“托马斯先生,您好,我是迹部景光,这孩子的哥哥。”
托马斯辛德勒含笑点了点头,心底却不动声色的蹙眉:没听说泽田弘树君还有哥哥,而且......
迹部这个姓氏,应该不会是那个迹部吧?
他悄无声息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景光任其打量,面不改色。
“感谢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泽田阿姨的医药费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已经有渠道可以申请到慈善基金对于癌症患者的救助金,再加上,这不是还有我这个【哥、哥】在呢?”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道:“所以,非常感谢您的慷慨,但是真的不用了,治疗费用我们自己能解决。”
他的态度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傲慢,举手投足之间展露出的大家风范,看得出是个不缺吃穿的大少爷作态。
托马斯辛德勒不甘心这一趟毫无收获的回去,但是看着年轻人身后对他满是信任的弘树少年和泽田母亲,咬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商人的狡猾让他丝毫没有展露出多余的情绪,只是笑着道了一句:“可惜了,那就打扰了。”
只可惜,他没想到的是,
景光可是心理学的博士,虽然他没露出什么神色,但是眉心的抽动和脸颊不自在的频率变化,已经告诉了景光一切。
等到人离开后,景光才扭头朝两人仔细叮嘱道:“伯母,弘树,我的师父经常告诉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您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也不要签任何的协议。”
景光敢肯定,那家伙一定是有备而来。
说不定协议都提前拟好陷阱也布置好了,就等着猎物往里跳。
事实上景光猜得没错,一出医院门,托马斯辛德勒就掩盖不住内心的愤怒不满,将保镖递来的名为资助实为代理监护人的协议撕得粉碎。
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医院。
被景光叮嘱的两人点点头,认真又庆幸。
在景光给他们细细分析过之后,他们也无比庆幸刚刚没有答应,
如果不然,
泽田弘树的母亲觉得,自己恐怕死了都不会闭眼。
在无知无觉的时候就把儿子推入火坑,间接的害了儿子。
“没事,伯母,他若是再来,您就说您已经得到了迹部财团的帮助,要是他敢强来,您联系我。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即便这里不是日本,迹部景光也从来不是好惹的。
话说起来,黑泽那家伙前几天还特意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在麻省理工......
又不说是什么事,在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后就挂掉了。
门外,有人再次敲门。
是景光的保镖,他刚刚请他去弘树家里拿了电脑。
泽田弘树抱着自己的电脑,就像是拿到了足以防身的武器一样,电脑似乎可以额给他许多安全感,
一个人抱着电脑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敲敲敲。
景光又陪伴了两人一会儿,安抚了一下泽田弘树的母亲,而后才离开。
他今天还有事情,
虽然拿到毕业证和博士学位了,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和交接完才行。
毕竟,他的手上,也有好几个药学实验项目在跟进,得赶紧弄完。
基本上这些项目他都有思路并且已经弄的接近尾声了。
所以问题不大,再有几天应该就能结了。
“景光少爷。”
一出医院,就有保镖上前来,“刚刚从您进入的病房出来的那人,留下了保镖监视这对母子。”
景光蹙眉,
监视?
一个患了癌症的女人,和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他不太明白。
为了什么?
那份合约,弘树母亲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他也将保镖留了一个在那里,并嘱咐侑士及时联系,
在坐上车后,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选择了打给最信赖在他在心中也最厉害的人。
“哥?”
“啊嗯,怎么了,景光?”
那头的迹部景吾高中三年进行了最后的放纵,之后也按照计划进入了商学院学习。
他选择学习的是金融专业和管理专业,现在在英国伦敦商学院就读。
那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商学院之一。
“哥哥,我这里有件事情想不通......”
那头本来繁忙在各种数字计算之间的迹部景吾挑了挑眉,
一直紧蹙的眉头也不由得松了许多,他放下指尖的钢笔,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内,道:“还有什么能够难得到本大爷的天才弟弟?啊嗯?”
他的语气带了些调笑。
不用见面他都能猜到景光现在一定鼓着小包子脸,眉头微微皱起,不满的盯着手机,
一会还会说.....
【才不是那样呢!哥哥最厉害最天才!】
“才不是那样呢,哥哥才是最厉害最天才的那个!”
迹部景吾无声咧嘴:看吧,本大爷就知道你会说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