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岚皋敲门问道“皇子妃,药好了。”
“进来。”
蒋润宁端着药,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看向温岚皋,“麻烦温太医给庶妃扎一针。”
“是。”
蒋润晴从震惊中回神,她指着蒋润宁,忍着气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行了,让温太医给你施针,应付完外面那些人,就赶紧从我这离开。”
蒋润宁一口气饮尽碗里的药,看向温岚皋。
温岚皋躬身行礼,“庶妃娘娘,这边请。”
蒋润晴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你们给我等着。”
不多时,蒋润晴回来,和蒋润宁并排躺到床上,白芷上前拉上厚厚的床幔。
蒋润宁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潘院首第一个进入,仔细诊脉后,惊奇道“皇子妃的脉相虽不够刚健有力,但并未有不妥。”
他看向一旁的温岚皋,“温太医医术了得,不知在下可否讨教一二?”
温岚皋笑着道“院首谬赞,应属下向院首学习才是。”
帐中的蒋润宁接话道“潘太医,本妃见红真的没有问题嘛?”
“回皇子妃的话,温太医处理的很妥当。皇子妃日后需多进补,胎儿脉相会更稳健有力。”
蒋润宁笑着道“多谢潘太医。白芷,替我送送潘太医。”
其他太医陆续进来诊脉,不管觉得心中多惊奇,此事多不合理,面上都道身体无碍,需多进补。
送走了所有太医,蒋润晴也该离开了,临走时,她看向躺在床上的蒋润宁,笑道“蒋润宁,你真可怜。”
蒋润宁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彼此,彼此。”
她难得多说一句,“别多管闲事,安分守己。”
蒋润晴不屑地撇嘴,昂着下巴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不少宫里都有碎裂的瓷器运出来,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也没事。
深夜,李瑾莞再次陷入梦境,这次的梦与以往不同。
梦里她和阿古善相爱了,阿古善带她骑马、狩猎,他们一起到了雪山,看了天空之镜,所有的事情都有和现实重叠的痕迹。
画面一转,李瑾莞怀孕了,两人都很是高兴,梦里的他们还讨论了孩子的名字。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很快,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阿古善高兴的抱着他,不停地叫他,“恩和森,恩和森。”
他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笑着告诉她,“恩和森是平安健康的意思,阿菀,觉得怎么样?”
李瑾莞笑着逗弄孩子,回道“平安就够了,这个名字很好。”
李瑾莞缓缓从梦中醒来,嘴里默默念着‘恩和森’,她摸了摸有些微凸的小腹,笑着再次进入睡眠。
次日一早,她醒来时,阿古善刚好从外面回来。
李瑾莞随口问道“去干啥了?”
“去了趟皇宫。”阿古善上前,给她理衣服。
“皇宫?去皇宫做什么?”
阿古善边给她穿衣边回,“刺杀的事,谈条件。”
“还有我哥,周皇想让我带哥进宫见他。”
两个重磅消息砸下来,李瑾莞忙道“条件如何谈的?不会处置李靖云吧?!让三王子去见李…父皇,是想做什么?总不能是增进感情吧?”
“条件还在谈,李靖云不会被处置,他手下的谋士都被处置了。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放过李靖云的。”
阿古善牵起李瑾莞的手,把她拉到洗漱处,给她递上帕子,再次开口,“至于我哥,周皇见他的目的还不清楚,我过会去问问他,看他想不想去。”
直到用上早膳,李瑾莞才想起跟他说昨晚的梦,“哥哥,我昨晚又做梦了。”
阿古善有些紧张地抬头,李瑾莞笑道“别紧张,这次是好的。”
“我梦到了恩和森。”
“恩和森?”阿古善不解,听名字是个男子,他却未见过。
李瑾莞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明显。
“真的嘛?!太好了。”阿古善笑出八颗牙齿的样子李瑾莞也是第一次见。
“嗯,还是你起的,你说寓意是平安健康。”
“平安好,恩和森好听。”他停下笑,抿起唇角,难得认真地问道“他喜欢嘛?”
李瑾莞一时没懂,“什么?”
“名字,他喜欢吗?”他又问了一遍。
李瑾莞愣了一瞬,有些哭笑不得,“难得你这么幼稚。”
“抱歉,还没梦到他说话呢。”
“没事,等下次你问问他。”阿古善如常回道。
李瑾莞心中好笑,忍着笑点点头,“好,下次我帮你问问。”
随后没忍住,笑出了声,“哥哥,你真的不像你。”
回她的是阿古善无奈的眼神。
乌日图一路奔波到大周,身体有些水土不服,病症加重,幸好有洛仪的药方,调养了几天,才觉得精神好了一些。
阿古善给他递上水,问道“哥,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周皇想让你去见他,你想去吗?”
乌日图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脑中想起吉祥的话,他道“可以。”
阿古善私心里不想让乌日图牵扯进这些事情里,但乌日图答应了,他道“好,我来安排,你若不想去,不要勉强自己。”
乌日图笑的无奈,“我也不是瓷娃娃,别担心。再说,你不是和我一起嘛,有什么好怕的?”
两天后的傍晚,阿古善与乌日图并肩入宫,因为乌日图身体不好,宣威帝还准备了软轿。
两人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紫宸殿,宣威帝道“汗王与三王子不必多礼,坐。”
“王忠,上茶。”
他看向乌日图,笑了笑,“听闻三王子身体不适,朕让人准备了白茶,三王子尝尝。”
乌日图笑道“多谢周皇。”
宣威帝叹了口气,“按照辈分,你应叫朕舅舅才是。”
乌日图没答,只是笑着看他,宣威帝也不在意,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母亲,朕的妹妹是皇室最受宠的小公主。那时朕刚刚登基,地位不稳,边关动荡,无奈之下,你母亲主动提出和亲草原,这才缓和了大周与草原的关系,让两地百姓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微微垂头,语气中带着些愧疚,“说到底,还是朕愧对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