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李瑾菀肚子越来越大了,过了四月,一天一个样,六个月的肚子她已经低头看不见脚尖了。
如今阿古善无事便陪着她给肚子里的娃念书,他重新翻开过半的史书,刚要开始。
李瑾菀便叹了口气,“哥哥,你给他读史书,我给他看话本子,他长大后不会是个恋爱脑霸总吧。”
“嗯?恋爱脑?霸总?”阿古善不明所以。
“专一又霸道。嗯…像你!”,李瑾菀忍不住笑了。
“夸我?!”阿古善笑笑。
“嗯!”
怀孕后的李瑾菀长胖了些,脸上肉肉的,红润有光泽,光彩照人。
阿古善凑近她,轻轻捏捏她的脸,笑道“坐着累不累?要不去榻上躺着?”
李瑾菀摇摇头,“最近天太热,乏的很。”
李瑾菀受苦,阿古善心疼,“辛苦阿菀了。”
“他很乖,我没受什么苦的。”李瑾菀歪着头,眨眨眼。
阿古善微微俯身,吻了上去,李瑾菀顺势缠上他的脖颈,两人默默加深了这个吻。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人禀道,“可汗,京都来信…其中一封是交与可敦的。”
…
“这是四皇子府传来的。”阿古善将信递给李瑾菀。
“难道是蒋润宁?”
果然是。
“怪不得这么急,哥哥,你看!”
阿古善不得不佩服李靖云的胆子,“偷梁换柱!还真是小瞧他了。”
“现在怎么办?”
信里写着,李靖云要对蒋润宁剖腹取子,用蒋润晴的庶子代替嫡子,圆最初的谎。
“李靖云是糊涂了吗?蒋润宁明明已有嫡子,只需要再等等,一切就会解决。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嫡庶有别,以庶代嫡,只会陷入纷争。
“那如果,李靖云以为蒋润宁怀的是嫡女,蒋润晴怀的是庶子呢?”,阿古善将另一封信递过去。
“可实际上却是蒋润宁怀的嫡子,蒋润晴怀的庶女!”李瑾菀无语。
“好乱啊!现在怎么办,蒋润宁想让我救她和她儿子。为何是我?我看起来这么可信吗?!”声音逐渐自信起来。
阿古善忍不住捏她的脸,“当然。”
“呜呜呜。别捏啦!脸都大了。”李瑾菀忍不住翻白眼。
阿古善笑了笑,“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来办,正好其他的事情也要往前提。”
“火药一事,可有进展?”
从大周回来,李瑾菀就拿出了火药的配方,这也只是以防万一。
“已经有成品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到万不得已,阿古善也不想开战。
“可汗,查干巴有动静了。”巴图的声音在门口想起。
仅仅两个月,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暗潮汹涌。
军帐,“查干巴那边情况如何?”阿古善开门见山。
“可汗,今日汪谷商队从大周带回来两个人,捂的很严实,并未看清是何人。要不属下去一探究竟?”
查干巴不会坐以待毙,阿古善也不会善罢甘休,两方都在准备最后一击,最终如何,且看孰强孰弱了。
但,阿古善没记错的话,李瑾菀的梦里,是瘟疫。
“先等等。事情只怕不简单。”
“可汗有何怀疑?”
阿古善摇摇头,神色严肃,“现在还没有定论。分别给京都和江南传信。李靖云准备以庶代嫡,最近四皇子府会严加防范,让罗日恩想办法与四皇子妃联系,把事情查清楚。另外查清他和查干巴的联系,这件事和李靖云脱不了关系。”
“至于江南,传信给少布,查清楚江南是否有瘟疫出现。”
巴图略有不解,“瘟疫蔓延怎会瞒得住,再说,李靖明和李靖昊都在江南,瞒才是下下策。”
“若是那两位想瞒呢?”
阿古善问住了巴图,巴图明了,“那汪古如何?”
阿古善眼神冷下来,“先派人看着,不要贸然和他们有接触,我想查干巴要等不及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医帐。
那罕远远看到阿古善,大喊道“哥!”
阿古善微微蹙眉,“咋咋呼呼!教你的全忘了?!”
那罕毫不在意地瞪他,“你凶我,我要告诉嫂子。”
阿古善冷眸扫她,“你要敢打扰阿菀,你看我打不打你!”
“哼!”那罕撇过头。
乌吉姆无奈拉了拉那罕的袖子,上前给阿古善行礼,“可汗!”
“洛仪在吗?”
李贵从不远处走来,行礼道,“禀可汗,洛神医在里面给乌力大叔诊脉。”
阿古善眼睛在三人身上转了转,算了,那罕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他现在担心还为时过早。
“嗯。”算是回应,阿古善迈步进帐。
那罕刚想上前,被乌吉姆拉住手腕,“小祖宗,可汗过来肯定有事,你就别折腾了。”
那罕变脸,笑了笑,“我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他总说我长不大,我就让他看看我长不大是什么样子!”
被忽略的李贵清咳一声,“师妹,你的药材还未晒完,我帮你。”
那罕又变了脸,学着阿古善面无表情,“不用,我自己可以,再说,乌吉姆他能帮我,就不麻烦师哥了。”
“我们走。”那罕反手拽着乌吉姆,拉着他就走。
乌吉姆回身歉意地笑笑,又开始逗冷脸的那罕。
李贵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两人走远,乌吉姆忍不住问,“自从回到草原,你总是避着李贵,为何?”
“你还记得我和伽罗被绑架那次吗?”
“嗯。”
“被运走的途中我们反抗过,伽罗的武功加上我的药,本可以制服敌人,谁成想,药不管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换了我的药…”
“所以,我很生气。”
那罕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我知道他没有恶意,但事情就是发生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乌吉姆上手摸了摸那罕垂着的头,“我想,他也很愧疚,无意之举却害得你们多受苦。”
“你想劝我原谅他?”那罕瞪着眼睛看他。
乌吉姆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遵从自己的心,现在你在怨他,那就怨他,不要愧疚和自责。等以后不怨他了,那就向他讲明白。”
“可以这样吗?”
“为何不可,你既然无法原谅他,不如放轻松,按照自己的心走。”乌吉姆笑笑。
他想,他也应该和李贵讲一讲这个事。
“好,我知道了。”
那罕笑着打了下他的胳膊,“没想到啊!你懂得不少。”
“行了啊。还要不要我帮你晒药材了?”
“哦!走,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
洛仪送走乌力大叔,看向旁边喝茶的阿古善,声音冷淡,“找我有事?”
“嗯,你是否有让人得瘟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