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慕容霖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宋怀卿这一次什么都做不了,父皇对慕容宸的态度也会随之跌下。
得到了自己母妃的赞同,慕容霖便去觐见父皇,将此事与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皇上静静地听他说完,脸上的神色依旧威严不迫。
慕容霖讲完,未听见皇上有任何反应,他抬起头,见皇上在低头沉思着,皇上想了一会儿,询问道“你确定果真如此?”
慕容霖拱手又行一礼,回道“父皇,儿臣这也只是猜测,不过就目前的猜测而言,宋怀卿的嫌疑最大。”
听完他的话,皇上皱着眉,看向一旁侍奉的掌事公公,吩咐道“去灵感寺将宋怀卿召进宫。”
掌事公公接了话,立即伏了礼,弯着身子退出殿内。
慕容霖垂着头,听见后他眼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意味。
宋怀卿在灵感寺待的好好的,便接到了这无端而来的口谕,一下子怔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这约摸又是慕容霖在作妖,去皇宫免不了又是一次无声的争斗,可却不能不去。
傅映见着她被传唤皇宫这一旨意带走,执意也要赶上去,被掌事公公拦了下来。
公公手捧着拂尘,眯着眼睛,声音尖锐,只见他说道“傅小姐,您未得皇上传唤是进不了宫的,请就此止步吧。”
傅映只能无奈看着宋怀卿被带走,她回到院子,站在院内的树下,抬头问道“宋怀卿手受伤一事,是不是你告诉慕容霖的?”
树荫上传来沙沙声,接着是一个人影从树上跃下,他站直身子,抬起头,这张清秀的脸虽被鬓角遮住,却能够辨认出他就是一直跟在慕容霖身边的侍卫,也是慕容霖大婚当日的男主角。
他看了傅映一眼又收回,声音带着沙哑,只说了一字“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傅映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怒气,她直视眼前的人,问道“为何还替他做事,你难道忘了傅姐姐是怎么死的吗,你不是一直说要替她报仇吗?”
男子静默了会,他抿了抿唇,声线仍旧沙哑,眼里夹杂冷淡“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她的仇我一定会报。”
男子漆黑的眼眸盯着傅映,再次开口道“只是傅映,之前你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因为此事九王爷对我失了信任。”
傅映有些急了,她向他有了几步,声音里带着委屈“墨湫,这是你欠我的。”
看见傅映眼底的受伤,他微微一愣,似乎很少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她一直都是骄纵,高傲的傅家大小姐。
又见傅映说“之前你可有问过我的意愿,末了还不是一句话就将我打发了,你现在跟我提上次,我难道没让你开心吗?”
“别说了。”
墨湫打断了她的话,他眉头跳动,眼眸闪过淡淡的慌乱,他果真不能以正常女子来看待傅映,以傅映不知廉耻的性子不打断她,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见他隐隐带着急色,又一副转过头不看自己的模样,心里带着窃喜,果然他的心里也还是有自己的分量,不然就该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了,不过她心知这个人是个闷葫芦,不能逼得太急。
傅映恢复正常语气,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想的,把这件事情告诉慕容霖,你不知道他心里每天就想着怎么弄死宋怀卿吗?”
墨湫听她话题又回到了宋怀卿身上,一副要问个所有原有出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宋小姐不会有事。”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傅映,低声说道“我先走了,告辞。”
一个转身轻功几下便消失不见。
见他跑得快,傅映冷哼了声,还是准备将此事告知慕容宸。
宋怀卿已跟随着公公来到皇宫内,上次见皇上是一副虚弱的病体,这次皇上威严的坐在龙椅上。
“宋怀卿,有人怀疑你在宫中私投毒药,上次宣你进宫医治一事是否是你故意为之,你可有下毒?”
宋怀卿听完,微微敛眉,眼神带着冷意扫过一旁的慕容霖。
她眉目沉静,答道“皇上,没有此事,怀卿不过是区区女子,只是略懂些医术罢了,干不出这种事情,此乃大逆不道之事,是万万做不得的,皇上千万别听信了小人谗言。”
慕容霖闻言便冷哼一声,说道“那为何父皇病重,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偏偏宋小姐你来了之后简简单单就医治好了,此事不得不让人怀疑呀,宋怀卿,你又作何解释呢?”
这点他不会让宋怀卿故意跑掉,因此乘胜追击,逼得她没有后招。
皇上点点头,转看向她,问道“宋怀卿,你可有什么想说的,毒是不是你投的!”
见二人连续向她夹击,宋怀卿淡然不迫的说道“皇上明察,那天替皇上诊治的御医众多,可有哪位御医说皇上这是被人下了毒?就算依照九王爷而言,九王爷说毒是我下的,可我如何能买通整个太医院呢,这分明是无稽之谈,请皇上明察。”
“怀卿自然也说过,我只是略通些医术罢了,况且上次入宫一事,是怀卿在府里突然接到了旨意,怀卿会医术这件事,鲜少有人知晓,敢问皇上是何人想你举荐,又是何人推言我一定治得好?”
宋怀卿淡淡的说完,皇上在她说完后,眼神便看向了慕容霖,眼底有些怀疑之色。
“老九,我记得上次是你向我觐言说丞相府千金医术精湛,能医治得了朕的病。”
慕容霖一听,连忙拱礼解释道“父皇,儿臣的王妃乃是宋千金的妹妹,她们自幼一同长大,自然也知宋怀卿精通医术一事,儿臣为了父皇的龙体着想,见群臣皆无法,便私自向您引荐了宋小姐。”
“儿臣有罪,竟是不知今日会有关于宋小姐私投毒药一事,心中万分愧疚,便赶忙前来将此事告知父皇,为的是给父皇查明事情真相。”
慕容霖说的可算是情真意切,字里行间皆是一副为皇上着想的意思,可宋怀卿也不会让他这么摆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