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说的都是最朴实的计划。
虽然话不够场面,但是能看出他很认真,又有自己的规划。
唐父很满意。
当然最满意的是先结婚这件事。
不管他有没有钱,必须先结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虽然之前定下三个月之内,但还没具体确定日期。
贺江脸色微红,语气依旧不卑不亢,“晚辈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唐父沉吟片刻,“虽然我们两家离得近,但嫁出去的女儿终究是不一样的。”
贺江懂,这是舍不得了。
默默叹了口气,看来结婚这件事儿还不知道得等多久。
这时,唐母突然开口:“早晚要嫁人的,能嫁给贺江也算是老天可怜我们爱女心切,你别不知足!”
唐父别过脸不出声。
唐母继续跟贺江说:“是时候定下日子了,有几个像你们这样定亲还不定结婚日子的。”
贺江刚低落的心情瞬间回转,激动的眼睛都亮了。
完全不像平时沉稳冷静的人。
看的唐家两兄弟好笑又心酸。
贺江强忍着笑意,“我父母不在了,这些还要麻烦伯父伯母。”
“好说好说。”
唐黎和郝秀姿收拾完厨房,他们已经谈完这事儿了。
直到送贺江出门,她才知道即将要定下婚期的事儿。
贺江说完还有些忐忑。
虽然岳父岳母同意了,但最重要的人的意见还不知道。
这段时间像是做梦一样,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全都实现了。
就怕这一切都是假象,梦醒了,他的糖糖还是整天跟在钱博超身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唐黎眨了眨眼睛,脸上有些热。
别过脸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嘴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婚都定了,结婚也是早晚的事儿。”
贺江这下放心了,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他的糖糖从小就生活在蜜罐里,不能因为嫁给他而有所改变,就算变,也要更加幸福才行。
没有人不喜欢听这话,就算是假的也爱听。
而且怎么能算吃苦?
有什么比英年早逝还苦的吗?
对她来说,能活着,就是最快乐的事儿了。
唐母动作很快,立马就找人算出了最近的黄道吉日。
下月初八,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很快,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有恭喜的,有等着看老唐家笑话的。
唯独钱博超坐不住了。
唐黎还真打算嫁给那个穷鬼?
自己到底差在哪儿!
不行,决不能看着她结婚。
下定决心,钱博超找出给唐黎买的礼物就去找她。
上次买回来因为有事儿耽搁没送出去,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婚期都定下来了。
要是在他们结婚之前没有搞定唐黎,那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唐黎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钱博超。
一看到自己就说贺江怎么怎么不好,跟着他以后饭都吃不饱只能过苦日子巴拉巴拉的。
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
就算结婚后过不了好日子,也比他吃软饭强吧?
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钱博超像是看不到她不待见的眼神似的,迫不及待拿出礼物双手递过去。
“阿黎,这个礼物你喜欢吗?我一看到就知道特别适合你。”
期待的眼神让唐黎想一巴掌打过去。
然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一次又一次在她面前蹦跶,以为她脾气好呢?
双手被拍的一疼,红色的丝巾被风吹的掉在地上,现场一片寂静。
钱博超看着掉在地上的丝巾,脸色铁青。
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只听唐黎一声轻笑,“你是真听不懂人话啊,非要来找骂是不是?”
“上次是个破发夹,这次是个破丝巾,我家什么条件?那点破烂就想换我的粮食?”
钱博超脸色从铁青转到通红再到苍白,简直比调色盘还精彩。
她这是在说自己要饭吗?
“我在警告你最后一遍,要是还打我的主意,我可真要动手了。”
唐黎把手捏的咔咔响,明着威胁。
他毫不怀疑唐黎说的是假话,从她这儿得不到好处,钱博超又去找贺江了。
婚期定下来,贺江有的忙了。
虽说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但他想给糖糖一个最好的婚礼,就需要早早准备。
菜单,宴请的宾客名单,婚礼现场布置,两人的新衣服等,都需要他亲自敲定。
唐父唐母说了这些交给他们来办,但贺江没同意。
倒不是信不过,只是觉得自己完全参与其中,才能感觉到踏实。
他是真的要娶糖糖了。
赵宏这几天跟他忙前忙后的,也没忘了关注唐黎那边。
得着休息的功夫就跟贺江说了。
“钱博超还真是不死心,竟然又去买礼物送唐黎,结果你猜怎么着?”
赵宏没说完,自己先乐了。
“怎么?”
贺江好像不在意,可那耳朵支棱着,一个字都没少听。
“结果唐黎讽刺他是要饭的,拿点破烂儿就想换吃的,哈哈哈哈!”
赵宏不顾形象大笑,这回他是相信唐黎真对钱博超没感情了。
当时的位置,他正好看到他的表情,跟彩虹变色似的,差点让他当场忍不住笑出来!
贺江也笑了,眼神温柔的不像话。
明明昨晚还见到她了,可还是想她。
“对了,唐黎还威胁要揍他。”
“就是不知道钱博超那两次挨揍跟她有没有关系。”
赵宏一直都很关注唐黎的动态和她与其他人的关系。
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时间亲自揍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指使其他人了。
不过他也没观察到她跟谁走得近就是了。
贺江瞥了他一眼,警告:“别再看着糖糖。”
赵宏翻了个白眼,说不出的委屈,“我是为了谁?”
闲聊一会儿,两人又干活去了。
买了一堆东西拿回家,顺便把家里翻新一下。
婚期太近,来不及盖新房子,只能把家里翻新。
幸好老贺家看着简陋,但房子结实,重修一下屋里和院子大门就行。
贺江正在院子里做家具,抬头擦汗间就看到一个熟人站在院门口。
冷眼瞄了一眼,也没邀请人进来,只是淡淡地问:“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