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三人此刻都站在路灯旁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眼前的女人。
邹飞妈妈是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老年女人，身上穿着过时的红夹克，上面蹭得全是黑黑的泥印子，条纹绒线裤子，头发黑白掺半，凌乱地挽在脑后面，脸上皱纹遍布，眼神里全是疲倦与哀求。
一个被生活和不争气的儿子，压垮的中老年人。
舒羽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回应邹飞妈妈。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因为刚才的闹腾，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居民，聚了过来，看着热闹。
邹飞妈妈就这样，坐在地上，在周围人的目光中，嚎啕大哭了十几分钟，一直哭到精疲力尽。
在她哭声慢慢减少的时候，静静站在旁边的舒羽，开口问道：“阿姨，你现在可以停下来听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本来好像已经疲惫不堪的邹飞妈妈，突然像安了弹簧一样，蹭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像机关枪一样，说个没完。
“你总算舍得说话了啊，我还当你哑巴了呢！枉我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女儿一样来疼，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啊！”
“邹飞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他赶尽杀绝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人家警察说了，只要你签了那个什么和解协议，飞飞就能没事了。你这个狠心肠的女人，就是不肯签啊！”
“你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居然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听到这些话，本来面部表情还相对平和的舒羽，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她大步走上前去，抓住了邹飞妈妈的衣服，气愤地推搡着对方，声音有几分控制不住地吼道：“你说什么？说我 心如蛇蝎？说我对不起他？”
邹飞妈妈虽然刚才哭泣时看起来力气很大，此刻却像被捉住的小鸡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推着舒羽的手，半分也推不动，眼看就要撞到墙上去。
“快停手，舒羽！你别这样！”
旁边的周晴，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出声阻止舒羽的行为。她快步走上前去，把舒羽推到一边，扶起了邹飞妈妈。
“你怎么了这是，这么容易就被人激怒了。你要是再把她弄伤了，岂不是没完没了，她再去告你伤害。你平时都是那么平和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容易被激怒。”
对好友的突然行为，周晴也有几分吓到，好友一直是温柔和善的性格，刚才却被激得性情大变，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邹飞妈妈倚在墙上，用手扶住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时不时拍拍心口，显然是刚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不同于刚才的大哭大闹，此刻她却安安静静地，什么话也没说。
“你根本就知道你儿子对我做了什么！为了保护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傻了，这么多年以来，把你当我的妈妈一样对你好。”
“就连邹飞那么对我，要跟我分手，我都担心你身体不好，前几年刚做了乳腺癌手术，生不了气，没敢跟你说。”
“其实你们早就什么都知道是吗？找到条件更好的，就把我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