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羽好奇地看着林月黎，听着那一声充满磁性的啊，她心竟隐隐有些欢喜，他满脸大汗，脸上的表情地始终没有一丝痛苦之意，她打心底佩服这男人，就是可惜了那么一双腿。
她还在想着，一把拿着香肠啃着，就像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痛苦之色。
林月黎整个思绪都被那疼痛牵引着，早已磨炼出泰山蹦于前而色不变的意志，即便双膝关节像断裂了一般痛，他也只是皱着眉头。
迎上白月羽微微关怀与充满好奇祈祷的目光，他顽强的意志与与身生来的素养让他强颜欢笑点头示意自己无碍。
心也一暖，只是他愁绪万千，这香肠竟真有此绝效吗？他的腿真的还能救吗？他不敢去怀揣希望。
“啊……”
林月黎咬着眼，那关节处的痛楚更加剧烈，就像是被一头野兽胡乱碰撞一般，那澎湃的激流一下又一下冲击着那堵塞着的顽石。
“水滴石穿吗？”
他不愿去做梦，这些年，他早就认命了，这辈子，他也需都要活在轮椅上了。
他不要这希望。
就只怕，只是希望。
“林大人，你怎么样了？”白月羽有希望慌了，她真怕眼前人在她面前出事，万一死了，她不做寡妇了，她站起来，走到林月黎背后，慢慢地灌注一丝丝灵力进去给他。
我看着满脸汗却不吭声的林月黎，怀疑地看着苏白，挤眉弄眼脑海里说着，“系统该不会坑咱们吧，这把人弄死了，咱俩怎么逃？”
苏白放下香肠，摸了摸脑袋瓜子，他也不确定，这那么多人吃了，不是突破了就是一些老毛病好了几分，这看着如此痛苦，连腿都在颤抖，他也不自信了。
“那个，我也不清楚，阿蛮，你这个系统会不会有些太无知了。”
“额……”我扶额，被一小孩的话扯回思绪，竟又是先前那个乞丐服饰，却有一双亮闪闪的清澈大眼睛的小男孩，我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
“你好，小老板，我还想要一根牛肉肠。”小男孩脸上多了一丝笑容，那怯弱也弱化了，他很有礼貌地将那些擦得亮闪闪的铜币放在桌子上，微微有些局促地看着魂不守舍的阿蛮，小声说着。
这是他最后的积蓄了，二十个铜币总够他生活二十天，可他还是毫不犹豫买了根牛肉肠，因为上一根香肠让他突破了一级的困境，他能够活下来不容易，不就是因为废物吗？可他不想做废物，他想变得更加强大。
“小哥哥，你确定吗？”我没有拿那些钱，抬眼看着他，没有同情，我们关系是平等的，有父母谁愿意做个孤儿，“这些钱能让你过半个月。”
楚尛辞眼神闪烁，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旋，他咬着牙，许久才点头，微微笑着说，“钱花了还可以再赚，我只有变强才能更加容易赚钱，老板，我要一根牛肉肠。”
“好。”我微笑地收下了那些钱。转头看向苏白，“苏白，你觉得我们俩人会不会忙不过来？不如收个小学徒如何？”
楚尛辞未愣，他是个坚强的小男孩，他讨厌施舍，这四十个铜币是他变卖了最后的好衣裳换来的，他也尝试过去干活，可很多老板都嫌弃他弱小干不了重力活，他没想到阿蛮会说出这话。
苏白看了一眼楚尛辞，说，“阿蛮做主便是了。”
我接收到命令，立马帅气地对小哥哥说，“那个小哥哥，你有来小白香肠专卖当学徒的意向吗？包吃住，还有工资，工资事宜我们再做商讨。”
因为对他的那句话很欢喜，他说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强了才能更好赚钱，我喜欢，喜欢他这番傲骨，没有同情，他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小哥哥，因为他有骨气。
楚尛辞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番待遇，眼泪打旋，倔强地咬着下唇，直到后面有人哄闹着说。
“老板，请我，请我，我很能干的。”一大娘举着手，十分激动，还不忘霹雳啪啪地将自己狠狠地夸奖一番，“小老板，你看大娘这身板，一看就能熬，搬重物洗碗搽桌子都不在话下，不用抱住，换成香肠就好。”
“老板，我年轻力壮，抬得一把好手，招我。”一大汉挤眉弄眼献媚着说，“我不要工资，包吃就好。”
我看着热情高涨的众人，粗狂地看了一眼，看着一个个魁梧的长相，我不断摇头，戳了戳楚尛辞的手，“那个小哥哥，你看这大叔大娘多热情，你要不考虑考虑？”
“老板，我做。”楚尛辞很坚定地点头，这是他这一年来听到过做好听的话，他终于有机会靠自己的能力获取生存资源了。
“好，小哥哥，你现在一旁候着，明天来工作，如何？”
我长吁一口气，这大叔大娘搁这，我真怕，我这颜控会找个整形医生来给他们动刀。
“没问题。”楚尛辞看了一眼后面等待的人，笑了笑，就走开到一旁，心里很开心，不过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句，“老板，包吃可以吃牛肉肠吗？”
“可以，没问题。”我看着讪讪的楚尛辞，笑着说，“这个有餐补，放心吃。”
“小老板，要不你在考虑考虑我，这小孩细皮嫩肉的怎么干活，大娘我手活不错哦。”
那大娘继续推销自己，还冲着阿蛮挤眉弄眼的。
“大娘，你要些什么？”我直接忽视她的推荐，我这年轻气盛的摊档，正逢朝气蓬勃，当然要小鲜肉，还是俊男美女的那种。
“小老板，来两根鸡肉肠。”大娘还是不死心地追着说了句，“再考虑考虑。”
“他站起来了。”
人群里不知谁这么大喊了一声，我也被解放了，随着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看过去。
林月黎在与膝关节疼痛的斗争中，他感觉到哪坚硬的岩石轰然破裂，也不知怎么地就腾地站了起来。
那剩余的激流从裂缝涌过，他只觉得小腿处传来一阵甘洌，他就不知觉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