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越发的热闹，午间太阳灼耀，那狂暴的光线热辣辣地招呼着众人，屋檐下的小摊贩卖力地叫卖着。
“姐姐，这个好吃，我想吃这个。”阿灵被眼前那些又大又甜的梨子给吸引住了，金色的皮肤上挂着一些小小的点，尽情地显摆着它的圆润。
“水晶梨，我也有些渴了。”我抿了一下嘴，乐滋滋地看着一直追随在身后的林月笙，故意升高了声音，“晴雯姐姐，我记得苏白说姐姐你喜欢喝这梨水，是么？”
明晴雯顿了一下，蹲了下来，抱住阿蛮，声音很轻，“阿蛮喜欢？”
“嗯。”我重重地点头，“阿秀阿灵也喜欢，小哥哥也会喜欢的。”
“老板，这一箩筐梨子我全要了。”林月笙风度翩翩，摇起折扇来那就是翩翩公子，眉目间尽是深情，丢钱的姿态特别优美，“给。”
“林大人你好过分哦，我们喜欢你全买了，那我们还吃什么，我讨厌你。”我环抱着双手，怒目圆睁，冷哼着说。
“就是，你怎么可以这般无耻，我们先看到的，你这是找打呢。”阿灵眼看着自己眼前的美食就丢了，撸起袖子就要打架的架势，“明明就是我们先看上的，你太不要脸了，跟小孩抢吃的。”
路子很野，节奏全靠我带偏了，哼，想撩我家苏白的人，哪有这么容易。
“林月笙，你好过分哦。”阿秀也生气了，这一箩筐的梨子就这样被别人给抢了，她也不是非要这些儿梨子不可，就是怕阿灵再闹，这妹妹闹起来，那是没完。
“我，我没这个意思，我这买下来不就送给晴雯姑娘嘛。”林月笙红着脸慌乱解释着，还不忘瞪一眼阿蛮，似乎在说，你这个小顽皮再捣乱看我不揍你。
“哼，我们晴雯姐姐缺这个钱吗？你真是太没诚意了，人家公子哥送姑娘那个不是送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的，你倒好，一箩筐梨就想泡妞，没门。阿灵，咱不吃了，卖姐姐的事你可别干。”
我冲林月笙吐舌头，瞪眼，跟我斗，我一小孩就不怕撒泼打滚的，至于林月笙嘛，这脸怎么也拉不下来吧。
明晴雯有些同情地看着林月笙，她喜欢这个男人，但她连面对自己这张脸的勇气都没有，她如何面对他的喜欢。
“林公子，请自重。”
明晴雯没有犹豫，随着阿蛮他们就往前继续走了，她知道，自己与这个男人不可能，可她依旧舍不得放弃，或者只是享受这一段的迷恋，这样或许心会好过点。
“晴雯姑娘，等等。”林月笙追上来，也顾不上小贩在后面追着喊“公子你的梨还要不要？”他速度很快，就这样拦住了明晴雯。
“我真没那个意思，我是看你喜欢才买下的。”
明晴雯抬眼看着他，摇了摇头，“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晴雯受不起公子的欢喜，公子请不要再追奴家了。”
说完，冷漠地从他身旁经过，她不可以再给他留下任何盼头了，她本是不详人，貌丑还克死了自己娘亲，她不配拥有他的喜欢。
对不起，月笙，我爱你，我欢喜你，但我不能接受你，不能害了你。
她表现越是平静，越是假装淡定，她就越是平静不下来，她的心蔓延开的是滚滚江水。
“可我就是喜欢你呀。”林月笙一把拽回了明晴雯，拉着的那只手有些粗糙，掌心摩擦着，能感觉到彼此的紧张，他一脸深情。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一见倾心，恨不得娶回家的女子，我等了这么多年，我相信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情话很动人，明晴雯心如潮水澎湃，但眼睛却没有一丝欢喜，甚至她在恐惧，恐惧这只是一场梦。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掰开那只手，她还不犹豫地转身，勇敢去爱，她做不到，她始终介怀着这张脸。
“为什么呀？”林月笙呆呆地站在路中间，问道，“是我做的不好吗？是我没能让你欢喜吗？”
“是的。”明晴雯狠心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瞬间泪流满面，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冷冰冰的姿态。
“林大人，你也别难过，这天下芳草何其多，你就别吊死在我家姐姐身上了。”
看着林月笙那副情种模样，我严重怀疑他是个戏子，戏怎么可以这么好，一见倾心的烂套路怎么可能发生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时代。
“姐姐，他好像是挺喜欢你。”阿秀拉住明晴雯的手，隔着面纱她能感受到她的悲伤，顿时就住嘴了，看了一眼林月笙，安抚着说，“或许他也没那么在乎女子的样貌，对不起，姐姐，你别哭。”
我拦住了林月笙，看着那张脸瞬间啥戏都说不上，明明顶着一张老实憨厚又带着微微狡黠的痞子脸，怎么还能演出情圣来。
“别打扰，也是一种爱，一来以你们林家的家世，晴雯姐姐是不可能做得了你正室的，她不可能做妾室。二来我姐姐也不是你看到的这般仙女绝世容颜，面纱都带着欺骗性。”
我很认真地说着，虽说明晴雯对他的爱很深，但我绝不能让她犯险，苏白的恩人们必须过上幸福生活，这是我一个系统力所能及的。
林月笙叹了一口气，望着那个窈窕的背影，眼里尽是纷乱，他说，“是呀，名门世家大都身不由己，而我为什么到二十三了，还不娶妻，因为不喜欢呀，不喜欢我就抗争呗，反正我不娶，他们奈我何，林家我可以不回，我又不是没有能力自己创造生活。”
说着他突然抱起阿蛮，眼眯眯地笑着继续说。
“所以你在害怕什么？我喜欢她，我想娶她，是娶，不是纳妾。她长什么样我都看得清楚，倾世佳人，就是瘦了点，以后养丰腴点，那必然是倾城倾国。”
不得不说，林月笙这话说得，我听着十分满意，但似乎他对那张脸还是有些误解。我也不好说什么。
“咳咳，你乐意，那你就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