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离渊眉眼间多了一丝绝望，但依旧挤出笑容，优雅不失礼貌地坐起来，假装云淡风轻。
“这是我的命，谢谢你，苏老板。”
他轻轻地挪动到陌嫣茹身旁，抱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姑娘，轻轻地感受着她那虚弱跳动的脉搏，脸上慢慢洋溢出笑容。
“嫣茹，余生可能陪不了你了，但来生我能健健康康地遇到你。”
他声音很轻很轻，低下头，亲吻着那个额头，就像是诀别了一般，撩开她脸上的发丝，轻轻地抚摸着那张温暖的小脸。
谁也没有去打扰，毕竟他时日无多了。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身上会这么多伤口，而且这些伤口从深浅上刀刀都要你命，但又不像是练武之人所造成的，还有白姑娘的手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
林月笙看着满身伤口的林月黎，感觉到无比的伤痛，这是什么人对他敬爱地大哥下如此狠手，他抬着头，眼里充满了愤怒。
“一群被迷了心的妇人。”
林月黎揉了揉太阳穴，那疲倦的双眼微微闭合，他手侧着托着半边头，无比沉重的开口。
“妇人？”
林月笙心中一个咯噔，可他又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红袖招的那件事，他带着无比的愧疚但也依旧佯装着不动声色。
“是因为红袖招吗？”
林月黎沉重地点点头，然后缓缓将事情慢慢道来。
“自从红袖招神秘摧毁后，衙门就没有一刻空闲着，那些妇人就整天堵在哪，哭天抢地地要我还他们丈夫，可我怎么还？我就是要娶也娶不了这么多呀。”
说到这十分无奈地自我嘲笑着，林月黎又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继续说。
“唉！总之就是一进入衙门，那群聒噪的女人就开始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我们也不是不侦探红袖招炸毁之谜，但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林月黎说到这就无比地头痛，揉着太阳穴，痛苦地喘着气，他扶住轮椅，许久才回过气。
“这案件一直都处于调查中，可那些妇人没玩没了也就算了，其中还有很多世家老爷要求一个说法，我总不能说天降陨石把他们都给砸死了吧。”
林月黎也真是无奈。
“就算是给了这个结果，他们怎么会服，认为的，能干到这件事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但谁能保证在这个时间段里没有其他高手进入明月镇呢？让我查，我挨家挨户查，也没有结果。”
慢慢的无奈，林月黎若有若无地看着表情痛苦，无比愧疚的林月笙，他似乎明白了，但他不愿明白，不愿相信。
“这不就是一赃无头案吗？这样的案件整个大陆一年下来也不知道会累积多少，为什么就一定要搞我，唉，我太难了。”
“对不起，大哥。”林月笙心里呢喃着，但他必须佯装着很愤怒，“大哥不用怕，明日大哥去哪，我就跟到哪，保证不会有人能骚扰你。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阿笙，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谈论这些打打杀杀的，我们都是文明人。”
林月黎白了这个冲动的弟弟一眼，看着白月羽慢慢坐了起来，他第一时间移动轮椅去搀扶她。
“你一个残疾人还想逞强吗？”白月羽冷声呵斥着，让林月黎别乱动，扯动伤口那就真是流血不止了。
林月黎被呵斥得一动不敢动，垂着头跟犯错的孩子一样，细声地解释辩白着。
“我……我就是担心你嘛。”
“你担心我？那大可不必，我还能多活两个月，谁知你能不能见明天的太阳，后天的太阳。”
白月羽赌气地说着，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情意，她不能接受。是的，绝对不能违背内心。
“喂，白月羽，你说话放客气点，要死的是你，又不是我大哥，你以为我大哥会给你殉情吗？你想都别想，反正你死了也是我林家的鬼，哼，我还给我大哥纳几房妾室，天天气死你。”
林月笙很不满意白月羽的态度，这个粗鲁的女人，这个只懂得舞刀弄枪，没有一丝女人味的女人，要不是大哥看上她，他才不会跟这种女人说话呢。
“阿笙，你闭嘴。”林月黎板着脸，喝停了还源源不断吐脏话的林月笙，尴尬地笑着，“阿羽，阿笙他就是个粗人，你别放心上。”
白月羽邪魅地露出一个笑容，眨巴着眼看着林月黎，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林月笙，轻声细语地开口。
“要是阿羽走了。那月黎会不会也岁阿羽一同去呢？”
这样迷醉的声音，林月黎柔柔地一笑，在林月笙那怪异的目光注视下，他如小鸡啄米地不断点头。
“我会与你一同离去。”
很坚定的语气，这倒让白月羽慌了，她不过是闹着玩，而他是认真的吗？她眼里闪过一丝泪意，但还是被其他情绪掩盖住了。
“哼，林月笙，听到没？”
“大哥，你糊涂呀？这白月羽也一把年纪了，你还年纪，纳几房妾室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非得跟这个短命鬼。”
林月笙无比心痛地看着他大哥，语气里全是对白月羽的不屑。
“林月笙。”林月黎是真的怒了，他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说，“你再这样说你嫂子，那可就别怪大哥无情，还有一把年纪的是你大哥，不是你嫂子。”
“大哥。”看着鬼迷心窍的这个陌生的大哥，林月笙满腔怒意无从释放，只能瞪着那个当事人白月羽。
白月羽得意地扬着头，看着被训斥的林月笙，内心无比的愉快，原来被人保护是这样的感觉，为何她感觉自己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
不，不可以，她可是五级金刚不坏的武士，她绝对不能活在别人的保护伞下。
“是的，嫂子最年轻最漂亮。”林月笙故意咬重了嫂子那个口音，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白月羽。
“是的，就你最不要脸。”白月羽白眼翻得那是一个美妙。
“你……”林月笙在大哥那死亡凝视般的目光下，只能陪着笑，“是的，谁让咱皮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