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非常好,肖公子这气魄,老娘我煞是喜欢啊,既然公子也允了诺,那在这承诺书上签字吧。”
姥姥拍着手掌,大喊了几声好,往肖宇跟前丢了一张承诺书。
“承诺对阿奴一辈子好,不许惹她哭,不许埋怨她,要呵护她一辈子,要关心她一生一世,要一辈子只爱她一个,如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肖宇念叨着承诺书上的内容,此刻天空乌云滚滚,一道道白色的闪电似警告又似是要劈他的模样,他背后已经生出了一背脊的冷汗。
他咽了咽口水,条款很霸道,但这不正是爱情吗?不能一世一双人的又怎叫爱情?
“怎么?觉着我这条件严苛了?这只是基本要求,男人的三从四德在下面小字附加条件上,你可得读仔细了,免得说姥姥我框你。”
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姥姥闭着眼,靠着椅背,手搭在那扶手上,心在发笑。
笑话,这可是连现代男人都接受不了的条款,她就不相信一个封建的古人能接下来,在三妻四妾是传统的环境下,让一个男人摈弃女人,怎么可能?
肖宇看着那所谓的男人的三从四德,脸色很是怪异,女人的三从四德他娘平日里没少教他,说是找媳妇就要那样听话的。
现在这阴间都盛女权了吗?
“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
“怎么?受不了了?受不了就滚吧,门就在哪,滚出去。”姥姥缓缓开口,声音异常的冰冷。
“我签,不就是三从四德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些事儿都很平常,肖宇心里盘算了一遍又一遍,这些他都能做到。
“好。”姥姥憋了一肚子的火,这家伙竟然还不滚,她睁眼看着肖宇就那样随意地在承诺书上签字盖下手印。
“好了,姥姥还有什么招,尽管放马来吧。”
在劣势中生存,大丈夫能屈能伸,承受小小的委屈又如何?何况这些他都能做得到。
肖宇仰脸笑得很是自负。
“既然都签了,姥姥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温馨提醒一下,这承诺可等同于血契,你签下便是认可了,如有违誓,天理不容。”
姥姥还想着逼他打退堂鼓,却怎么也想不到肖宇火这样强硬,是真的动了情,还是在在试探着,她并不知道。
对于誓言,阿蛮从来就不曾相信过真的有什么天打雷劈,起码在现代没有。
“肖宇自是明白,这血契一旦生效,只有肖宇有背叛之心,那就随便天道处置。”
肖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姥姥,这承诺书上还说了对阿奴好,那就对阿奴好一辈子。
反正姑娘长得也不错。忍辱负重活着,总比成了刀下魂要好。
“好,男儿就当有肖公子这气魄。”
姥姥站起来,笑得有点难看,但目光柔和了不少。
“玉儿,领肖公子下去准备,半个时辰后,成婚。”
“半个时辰?会不会太仓促了?”肖宇是怎么都想不到会这么快,他还留了缓冲时间呢,他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去承受阿奴那份畸形的爱,还谋着跑路呢。
“无妨,这对于姥姥而言,装扮得体也是分秒的事儿,何况阿奴就只有我们了,也无须下贴请亲朋好友。”
姥姥小心机似地笑了笑,给你跑路的时间,她又不傻。
“半个时辰足够肖公子你梳妆打扮了,玉儿,领肖公子下去吧。”
肖宇没有挣扎,只能硬着头皮上,当个鬼女婿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不怕被鬼吓嘛。
姥姥的能力确实强大到肖宇趔趄,这院落在瞬间就焕然一新,那残败的院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还张灯结彩的挂起了喜庆的灯笼,和贴着各种囍字。
只是那样的风格还是很难以言语,白字红底,白色灯笼红色烛蜡,与阳间的婚庆似乎就是反着,却又不是鸣丧,总而言之。
肖宇脑里只有一个词,不伦不类。
阴风扫来,曼陀罗的浓香袭来,他感觉脑袋有点昏沉,随着玉儿姑娘的脚步向前走,看到这样布置的婚房,怎么都觉得森然。
总之这里的种种都是红白交加,处处显得诡异。
“肖公子请先沐浴更衣。”
玉儿从漆红色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如同鲜血一般鲜艳的大红袍,搁置在衣架上,很是乖巧地问着。
“好。”肖宇应承了一声,看了一眼屏风后的小浴池,浴池里的热水还冒着烟,水面上漂浮这一些白色的花瓣,依稀能看出来是白梅花。
“姥姥吩咐下来,让玉儿伺候肖公子更衣。”
玉儿轻柔地看着肖宇,轻柔地说着好像理所当然的话。
“额,这老妖婆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肖宇拧眉很是不悦,他能从那样一个女色狼的浴池里爬出来,就已经证明他对其他女人无进取之心,还要考验,有完没完。
“玉儿,男女授受不亲,你且回避。”
“姥姥吩咐玉儿务必要为肖公子更衣,请肖公子别为难玉儿。”
玉儿姑娘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脸不红心不骚地说着撩人的话。
肖宇挠了挠头,抓着自己的腰带,语重心长地劝说着这小姑娘。
“那个玉儿姑娘,老妖婆的话你不用当做圣旨一样来遵守的,明白吗?你又不是她的奴隶,别管她,先出去,我好了再叫你。”
“姥姥不是老妖婆,还请肖公子放尊重。姥姥交代地任务,玉儿务必完成,请肖公子不要试图挣扎,你打不过我。”
玉儿姑娘终于有了其他情绪,微怒,瞪着肖宇。
“是吗?不过我说了,我不需要别人伺候,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洗浴好了,我自会通知你。”
肖宇沉着脸,指着门口,冷声呵斥道。
“你不出去,那我走,行了吧。”
他看玉儿姑娘并无动作,依旧执拗地坚守岗位,很是无奈地甩袖子,愤然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