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卫城最后一月的斗奴竞技,半天时间,便已决出了最后两家斗奴坊。
金玉坊,独战两胜。
常胜坊,独战两胜。
一个,是数次出战阿拉褐总竞技的老招牌。
一个,是销匿多年的四大坊之一。
从战绩来看,二者相当。
那,谁家更胜一筹?
观众席上,为数不多的看客,却也是各执一词。
有人言,金玉坊对决精彩,两场独战水准超高,更强一些。
有人说,常胜坊那长鬃猛牛,枪法惊艳,应该能胜前者二人。
至于,孰方对错,争论不下。
不过,待到一刻之后,结果便可知晓。
等待处,苏赫巴踌躇不安。
张猛和马冲,已经在上一轮出阵了独战。
这一轮,两人不能再上,只能参加最后一场的群战。
换句话说,只有四名斗奴的常胜坊,上一轮的出阵顺序要对调。
也就是,唐斩和苏赫巴要先出阵独战。
可,这一轮对阵的是金玉坊。
如常生威所说,金玉坊财大气粗,有的是斗奴。
能出阵独战的,必定是其中的佼佼。
自己是什么水准,苏赫巴明了。
这,也是他不安的原由。
“心静,刀才能随心所欲。”
唐斩,看出了苏赫巴的不安。
“大哥,你说我有赢的可能吗?”
苏赫巴,踌躇的问。
“你自认为,比马将军如何?”
唐斩,平静的问。
“我在马将军手下,能过二十招左右。”
苏赫巴,如实回答。
“那个牛孔,于马将军手下过了几招?”
唐斩,又问。
“二十七招。”
“如果,他不是沉不住气的话,应该能过三十招以上。”
二人对战,攻防来回一次,算作一合。
马冲对战牛孔,像极了苏赫巴与马冲对练。
从头至尾,都被那铁枪追赶。
基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所以,不能算作来回有合,只能算作避闪。
苏赫巴与牛孔,都远不及马冲。
不过,那牛孔的身步要比苏赫巴高明些许,故此能多避闪几招。
“那你自觉能否胜那牛孔?”
唐斩,接着问。
“没见他刀招如何。”
“单论身步,我不及牛孔。”
苏赫巴,学武不久。
但,胜在用心勤奋。
如今,他也算半个内行,其中门道也清楚一些。
“我认为,你能胜牛孔。”
唐斩,看了一眼苏赫巴。
“可是...”
苏赫巴,没明白。
因为,从直观的表现来看,自己确实不如那夺命鬼。
“牛孔的功底,确实比你扎实。”
没等苏赫巴继续说,唐斩便接到。
“但,他的应变不如你。”
“对战势的洞察,也不如你。”
“而且,他心浮气躁。”
“如果,你与他对战,这些都可以成为你制胜的关键。”
几日的挑战擂,苏赫巴的表现如何,唐斩看在眼里。
自己这个兄弟,在对战时的状态是怎样,他也了然。
得益于马术,苏赫巴应变了得。
而,他也能沉下心来,注意甚至是模仿对手的招数。
方才,牛孔沉不住气挥刀反击。
苏赫巴,能先一步预料到这夺命鬼的下场。
这,除了他对马冲的了解以外,也需要一定战势洞悉力。
牛孔的武艺,比苏赫巴高不了太多。
这些优势,完全可以弥补武艺功底上的不足。
“大哥你的意思是,接下来的斗技中,只要我利用好对手的弱点。”
“也是有可能会赢的?”
苏赫巴,并不是榆木脑袋。
唐斩突然跟自己讲这些,不可能是无意之举。
“武艺练就得如何,运用得如何。”
“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对战的胜负。”
“但,对战过程中,战势瞬息万变。”
“抓住战机,并加以利用,以弱胜强也未必不可能。”
“即便,你的对手是我,也是一样。”
唐斩,说得很平静。
但,他这绝对不是诓苏赫巴的。
武艺再高强,也不能脱身成仙。
只要是人,就不能保证毫无疏忽。
有疏忽,就会有破绽。
利用好对手的破绽,便有取胜的机会。
“所以,我需要心静。”
“心静,才能发现战机,抓住战机。”
苏赫巴,恍然。
他,这才理解到,唐斩开头那句话的意思。
唐斩,点头笑了笑。
这个笑,很淡。
但,却满是欣慰。
他,欣慰苏赫巴的悟性不差。
“第二轮竞技,金玉坊对阵常胜坊。”
正在这时,竞技判官,在斗技场中大声说到。
两轮之间的休整时辰已过,青龙卫城斗奴竞技最后一月的最后一轮斗技,开始了。
“我先上场了。”
听罢,唐斩拎起从兵器库中选的一柄雁翅刀,便起身出了等待处。
“第一场,独战。”
“金玉坊出阵的,是铁壁苍狼——布和!”
竞技判官,抬手指向金玉坊一方的出口。
一名男子,应声出场。
这人,也是用的单刀。
不过,左手上却多了一面铁盾。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着了一套防具。
舟镰的头盔,厄沙的胸铠,帝山的护臂,赤州的股囊,梅林间的腿甲。
这一套防具,竟然筹齐了五大国的铠甲部件。
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
但,这身搭配,却是融合了各国铠甲的防御与灵巧于一身。
“哎呀,是布和。”
“看他的斗技,不精彩啊。”
“对啊,每次都是把对手拖累了,才出手收割。”
“可不是,出了名的铜墙铁壁,比铁桶还硬。”
“我估计,这场至少得斗半个时辰。”
观众席上,有人认出了布和。
金玉坊的斗奴,可不都是生面孔。
甚至,还有长期活跃在斗奴竞技场上的斗奴。
这个布和,正是其中之一。
看这盾牌铠甲,也大致知其战法。
他,善于防御。
以固若金汤的甲盾,拖垮对手,再予以反击。
一字记之曰:磨!
这,是个难缠的对手。
“常胜坊,出阵的是,冷面寒刀——唐斩!”
竞技判官,抬起另一只手,指向了常胜坊一方的出口。
唐斩这个诨名,普普通通。
当然,他本人是不介意的。
他,挎着带鞘的雁翅刀,也步入了斗技场。
观众席上,对唐斩的出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因为,太陌生。
“唐斩?这名字有点耳熟。”
观众中,只有一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第一场,独战开始!”
竞技判官,下了开始令,便退到了场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