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会有巡道船经过，可却不至于通报。
即便是巡道，己方的战船也会和船阵保持火把旗语的联系。
通报，就代表那出现在前的，并不是己方的巡道船。
“戒备！”
对于海战，唐斩自知不擅，所以石船和窝囚战船的指挥权，都交给了老汉斯。
唐斩是统领，但管事却是汉斯。
前方异常，老汉斯下达了戒备的命令。
石船所在船阵，包含五大国战船，他们并不隶属于任何一方管辖。
包括石船一方。
但，却也会以石船的动向为第一参考。
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确保石船的周全。
石船发出的戒备指令，也同样让船阵中的五国战船进入战备状态。
前方出现的船，很可能又是幽灵船。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不会有人再冒失的开火。
浓雾之中，前方的船安静，安静如死。
那随着海浪起伏的，仿佛是一座坟墓，除了缄默的死人别无他物。
毫无生气可言。
这不是幽灵船，又是什么。
不过，这艘幽灵船格外的巨大，比先前所见那幽灵船队中任何一艘都要大。
迷烟的浓雾，只把那巨船的轮廓露了出来。
那是一艘巨船的侧影，这艘幽灵船是横在了船阵之前。
“看样子，是战船。”
拦路的幽灵船，并不在石船正前方，不过那巨大的影子即便是在石船上，也能看到。
见了那雾中船影，老汉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做过水军战船管事的老汉斯，当然是熟悉战船的。
如那影子一般大小的，只有能乘千人的战船。
巨船的造价，非同一般。
没有任何商人，会愿意造如此大的商船。
因为战乱，这样的成本根本无法收回。
渔民，就更不可能造得起这么大的渔船了。
只有凭一国之力，才有资本建造如此巨船。
而且，是要像五国这般实力，才会投入这样的资本。
一国造船，特别是战时，只会优先战船。
老汉斯便是以此判断，那雾中的是艘战船。
“不好！”
“准备炮击！”
老汉斯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大声的下令到。
炮击？
上次炮击幽灵船，换来的是海兽的怒火，和迷雾海民的无声偷袭。
这老水军，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管事令下，石船上水手也不敢怠慢。
双弦火炮装填弹药，推入炮击位置。
火药和备弹也都迅速准备齐当。
船楼顶上的传令兵，挥舞手中的火把，将命令发了出去。
收到命令的窝人战船，也火炮齐备，并把这命令传播了出去。
很快，船阵中的五国战船，也都收到了准备炮击的命令。
得到这样的讯息，五国战船管事，都犹豫了起来。
上次与幽灵船队的遭遇，他们还记得。
这又要向雾中无人的弃船开火，这不是自讨没趣？
照先前之事判断，这幽灵船都是海匪的哨船。
换言之，在这迷雾中不远的某处，肯定还有迷雾海民在游荡。
惹燃了幽灵船，不仅会引来疯狂的巨兽，还会惊动迷雾海民。
那可是麻烦事。
与其动手，安安静静的从那幽灵船旁边驶过，倒是更安全一些。
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五国战船也陆续备齐了火炮。
石船上为什么会传来准备炮击的命令，五国战船管事都不清楚。
但是，他们却也知道自己的任务。
要是石船真的响了炮，那必定是要开战。
准备火炮，也是有必要的。
“老爹，真的要开炮？”
石船甲板上，张猛抬头问那船楼上的老汉斯。
他，也有和那五国战船管事一样的疑问。
“蒙哥帝国建国之后，海上的威胁被一一清除。”
“水军的职责，从大规模讨伐，变作了维系海面上的安定。”
“对付海匪水盗而已，没必要出动大型战船。”
“随着时间的推移，蒙哥帝国水军也消减了维护和打造大型战船的经费。”
“我在洛德岛水军服役期间，这般大的战船也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
“再次见到这种大战船，也是在五大国崛起之后。”
“期间能载千人的战船，已经在这海面上消失了近两百年。”
老汉斯，盯着那前方雾后的船影说到。
“所以，那前方是被劫走的五国战船之一？”
同样在甲板上的唐斩，突然明白过来，老汉斯的话是什么意思。
巨型战船，虽然体型巨大，也比普通战船坚固。
但，却也不可能在海上漂泊百年之久。
前方拦路的，必定是巨型战船。
而，这种巨型战船，都是各国水军的中坚宝贝，平日里也万万不会驶近迷雾之海冒险。
换而言之，最近出现在这迷雾之海的巨型战船，就只有这联合舰队中才有。
脱离舰队而去的，也只有那十艘被劫走的战船。
前方浓雾中，不会是个近两百年的老家伙，肯定是被劫走的战船之一。
刚被劫走数日，这么快就被抛弃了吗？
不太可能。
海匪劫船，无非就是为了船或者是船上的物件。
即便迷雾海民不待见普通船只，那也得将船上的物资运走吧？
巨型战船上的物资，相对来说也不会少。
要将其搬运重装，着实要花些时间。
倒不如，直接连船带物资开回据点来得方便。
而这仅数日，要回据点，卸物资，再赶超到联合舰队前方拦路，怎么算时辰也来不及。
除非，在被劫下之后，这艘战船就直接驶到了这前方。
如此一来，那还能算是幽灵船吗？
不能算。
因为，那船上可能还有迷雾海民。
可转念一想，不说一艘巨型战船，就算那被劫走的十艘战船一起出现，也不可能拦得下联合舰队。
那些迷雾海民，会有如此大胆，正面拦截？
“右弦火炮！”
对阵之时，有丝毫的犹豫，都可能会换来惨败。
老汉斯确定那是被劫走的战船，而且来者不善。
所以，他决定先出手。
砰！
火炮声骤起。
但，响的却不是石船上的火炮。
只见那大雾之后的船影中，闪起一朵火光。
拦路的战船，竟然先开了火！
果然，那不是什么幽灵船！
火光过后，一颗炮弹直直的击中了石船右翼船阵中，一艘舟镰战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