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端坐,苍站在他身后,在宁泽指导下,笨拙地盘着发髻……
大禹古国实行的是分封制,整个大禹,将近四百位城主都是世袭,这些初代城主要么是皇室成员,要么对建立古国有大功,才被禹皇分封到各地建城立业,这数万年来,城池也有增减,城主姓氏也有变更,但诸城骨架都是初代禹皇时代建立的。
皇室有极其强大的武力和军队,禹都有三十六王,七十二侯,禹都各大世家贵族实力强大,所以被分封各地的城主也安分守己。
毕竟大禹太大,城池太多,城池之间距离太远,联合起来也没有意义,而皇室对各个城池派遣主政官员,管理城池经济和行政,城主只统领守城军。
看外面的架势,应该是城主调动了军队,既然和城主有关,他就得按规矩办,不能太粗暴。
苍好不容将发髻定住,真不容易,小脸都涨红了,在使劲。
“将我的衣物包袱拿过来……”
苍挺勤快,因为他们家公子很会使唤人……
宁泽戴上高冠,穿上黑色礼服,蹬上云靴,一切妥善,他取出礼法珍本,静下心来,阅读起来,遇事不乱,为决胜之要。
苍站在旁边,看着宁泽这身打扮,眼中直放光,他原来以为那几位公子锦服很好看,很有气势,可和自家公子一比,就看出来他们很土,对,就是土。
“里面的人,出来……”军士厉声令道。
宁泽不紧不慢地将书收好,拿起打神鞭,对苍和白鹿招了招手,让他们跟上,迈步出了门。
客栈前,摆着四把椅子,一把靠前,三把靠后,一位极其富态中年,说富态是客气,就是一个球吧。
他圆滚滚的身上穿紫色蛟袍,头戴金冠,面白微须,塞在前面的椅子上,目光锐利,自有一番威仪。
他身边站着,夺过苍发带,被宁泽折断手的青年。
后面三位,一位着铁红色官服,一位穿紫黑色官服,最后一位倒是一身青色文士长袍,头上也只是发冠束发。
这四位看到从门里出来一少年,身穿黑色礼服,头戴高冠,脚踩云靴,一身正气,那是礼学气息,他们岂会感觉不出,四位有点坐不住了……
城主看到宁泽装束,眼皮跳了跳,这都是皇家工艺,他也只有几套,还是大禹皇赐的,这位身份不一般,是皇城来的?
另外三位发现他们在宁泽面前,抬不起头,就像过去读书时面对夫子,有点怕,三位不敢坐了,赶紧站起来。
城主看到人家也是贵族,气势上他有点压不住,回头瞪了断手青年一眼,无声责怪道:这就是你说的流浪武者。
这时候,苍和白鹿也走了出来,他们四位看了看苍,确实如自家孩子说的一样奇怪,是个怪胎,他们毕竟见过世面,也就多看了一眼。
宁泽静静站着,没有行礼,就这样站着等他们行礼……
他是礼法亚宗,能受他一礼的除了已逝的老礼宗,整个大禹就再没人了,就连大禹皇都只能受他半礼,当然面对父母时,他只是儿子,不是亚宗。
在场五人,一个坐着,四个站着,都在等对方开口……
随着时间流逝,宁泽身上的礼学气息澎湃起来,他释放精神,礼学修养外显,礼道涵养与精神结合,随着他的心绪变化,起伏不定。
眼前四位竟然如此失礼,尤其是后面三位,都是修礼习文之辈,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在他面前,还要等着他行礼,实是掩耳盗铃,有辱斯文。
宁泽前面四位也是有苦自知,这位城主是被他儿子坑了,叫着后面三位来给儿子出气……
当时,城主大人可是打包票说手到擒来,结果是个硬茬,自然难于出手,他想宁泽年轻,先行礼,他也好有个台阶下,可是这位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时间越久,他脸色越凝重,感觉对方气势比他这位城主还要强盛,他虽坐着,可如坐针毡,后面三位早就站起来了,他们在等城主开口,接着他们才好随后见礼,现在城主不开口,他们也是进退不得。
苍和白鹿站在宁泽后面,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你们不是来抓人的吗?不是来报仇的吗?
守城军士和周围城民,也看不明白。
城主实在受不了了,心中大为恼怒,他毕竟是土皇帝,在这清河城,谁给过他脸色。
猛然站起来,也没行礼,满面怒气地对宁泽道:“本伯乃是清河城城主郭威,被你折断手臂的是我儿郭麒麟,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敢对我儿下此毒手?若是给不出个满意答复,今天休想走出清水城。”
宁泽被这位气笑了,好大的权势,不问前因后果,张口就要满意答复,闭口就要将他拘禁,好大的威风。
宁泽大笑一声,道:“城主大人好大的官威,你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你会不清楚?郭麒麟,真是有辱麒麟,你儿子在城内胡作非为,你身为人父不知教诲,今日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我给你个满意答复,你若是以人父之名来问,我自会答你,你若想以伯爵,城主身份来压我,你还真找错对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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