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酉也是个聪明人,他虽然没有证据指证颖妃,但是却有的是方法提醒帝尊怀疑颖妃,“一切都好,颖妃娘娘操持大大小小的宫事,这才能让老奴空出时间来照顾您。”
“是颖妃...在把持大小宫事?”帝尊又确认道。这一切大小宫事,其实应该是由祥酉把持,但如今,却是颖妃在把持,这不由得很奇怪。按理说,她的儿子被关入天牢,她应该失势了才对。
帝尊思及此,心道不好,他又问道,“这几日早朝呢?”
“颖妃娘娘每晚来伺候您,不让其他人进入您的宫殿。然后每日早上说,您命恒国公和南箬涟监国。怎么,您没说过吗?”祥酉立刻道。
帝尊心中这才对自己为何突然病倒有了个大概,“这几日,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回帝尊,昨日瑛国公因要事需要与您商榷,进过宫。但是颖妃娘娘极力阻拦,老奴心想,这瑛国公宁愿冒犯皇家天颜都要见您,那便是有急事。于是老奴便自作主张,说是您召她进来。瑛国公的侍女为您诊了脉,说你是被下了断魂草,而后又放了一花瓶的血给您当药引,又留了药,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离开。”
帝尊听完,欣慰的点了点头,“朕果然没看错啊。这个儿媳妇,朕算是算对了。”
“对了,瑛国公有何要事?”帝尊有问道。
“今日冬天太过寒冷,京郊各庄受灾严重,不少灾民涌入皇城。瑛国公颜国公等人开了自家粮仓赈灾,但是却只是杯水车薪。是以向您请旨,开放皇家粮仓,赈济灾民。”
“好,你赶快拟旨,同意开仓放粮,再将朕的手令和圣旨一道交给瑛国公。”帝尊有些虚弱道,又咳嗽几声,“朕又有些困倦了,你务必将事情办好。”
“是!”
祥酉虽然自己出不去,但是却他的徒弟却可以。他让他的徒弟如福拿着圣旨和手令赶快出宫去找叶明欢。
如福拿着圣旨一刻不停的去了瑛国公府,但却被告知叶明欢在京郊的校场。于是又敢去了校场。叶明欢拿到圣旨时,已经是下午了。再有一个多时辰,户部的人都散值了。于是她立刻快马加鞭赶往了户部。
户部尚书赵宇之是个圆滑狡诈的人,他见叶明欢来了倒是笑脸相迎,跪听了圣旨后,依旧是一阵推脱,“瑛国公怕是不晓得,这放粮啊是很麻烦的,要先清点舱内所剩谷物,然后再根据灾民的分布,规划施粥的地点,还要搭建施粥的粥棚,这还要请示圣上批银子使用,这没有半个月,是做不起来了。”
赵宇之知道,这是帝尊的命令,她不得不遵从,但是若是这么快就给叶明欢行方便,那恒国公也不会放过自己。他也只好推脱。
叶明欢早就知道这赵宇之就如此推脱,她蹙眉喝道,“半月?你可知每一天会饿死冻死多少百姓吗!半月?我最多给你一天时间。”
“你别想唬我,我也是处理过这些事物的,之前在军中,十万人的粮草,一百人一天就清完了,你这里居然还要半月?”
“粥棚可以用我瑛国公府,还有颜国公府及其他大臣家的,也不用你另搭。后日早晨,我希望看到大家都能喝上热粥。否则,帝尊责罚下来,没人能救你。帝尊既然可以颁布下来这道命令,就证明帝尊还没有病到糊涂!”
叶明欢一句说的比一句语气重,那赵宇之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原以为这叶明欢顶多就是一个脾气厉害点的小姑娘,没想到却是一个有头脑的。他还唬不住。最关键的,还是她最后一句。
赵宇之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恒国公和颖妃在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他就是笃定了帝尊病的昏迷不醒,自己就算不遵令也不会如何。但是她说的也对,帝尊如今虽然昏迷,但是能颁布下来这道政令,却也说明他没有完全按照计划那般病的严重。
他原是不想参与这些,但是凌玄澈手上有他的把柄,他也只得和他们在一条船上。
就算自己不讨恒国公的欢心,恒国公顶多给自己脸色看,毕竟有帝尊的命令在,他也不能明面上那自己如何。但若自己真的不遵令,说不定就没命了。这可不划算。他们要做什么随他们去,但自己这条命必须要保住。
赵宇之思量到这层,立刻点头哈腰着拱手领命“是是是,那我立刻按照瑛国公说的去做。后日,后日定会在全城各地架起粥铺!”
叶明欢也回礼,“那有劳尚书大人了。”
赵宇之又客气一番,这才送走叶明欢。他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他的手下有些为难道,“主子,这粥,咱们到底是施还是不施?”
赵宇之听此,立刻瞪了他一眼,“施!怎么不施!你没听瑛国公说吗!不施,你这命还要不要!”
那手下立刻应是,正准备去安排一切事宜,但是却又被赵宇之叫住,“帝尊醒转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听到没!”
那人虽不知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看主子那严肃的神情便知严重程度,是以也正色道,“是。”
待凌玄澜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华丽的宫殿里。他浑身无力,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眼前是用金丝绣成的帐子,看花样似是魔界的。身边似乎燃着香,淡淡的梅香和着松香钻入鼻腔。
他试探了一番自己的法力,却发现被封印了。他脑袋里还是自己晕倒前的血海尸山,头有些昏胀。他揉了揉入太阳穴,又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做起来。这才发现帐子外站着一个人。
“太子殿下醒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凌玄澜觉得这个声音熟悉无比,他警惕道,“谁?”
“我们见过的。”那人轻笑一声,掀起帘子,倚着床柱看着凌玄澜。
凌玄澜见此人着一身暗紫长袍,外面披着件黑色刺金龙纹披风,头发未曾束起,只是随意垂下。他长得很好看,但整个人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轻挑的笑意。
“是你?柳煜涣?”凌玄澜认出来人,是那日带着阿欢去明月楼的人。
“你是魔界人?”凌玄澜又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怕你逃跑,就将你的法术封印了。”那人换了个姿势倚着柱子,懒散道,“本人是这魔界之主,慕谦寒。”
“可是你告诉阿欢你叫柳煜涣。”凌玄澜蹙眉道。
“那是别名。挽涧楼主是柳煜涣。”他抱着臂走近,将脸贴近凌玄澜道,“可是在魔界,我就是魔君慕谦寒。”
他说完,打量一番凌玄澜的脸,又道,“也不知道明欢喜欢你什么,长得虽然还不错,但是性子太淡薄了。”
凌玄澜听此,冷哼一声,“就算如此,阿欢还是喜欢我。还有,你凭什么叫她明欢?”
“你现在还能说她喜欢你吗?你可是她的杀父仇人。”慕谦寒笑了笑,饶有兴致的在他身边坐在,“对了,你要不要猜猜,我把你捉来是为什么?”
凌玄澜白了他一眼,沉声道,“无非就是要挟仙界,将漓泉城名正言顺的纳入魔界版图。”
慕谦寒打了个响指,“没错,不过,若是你只猜对了一半。”
他说完,看着凌玄澜,得意一笑,“若是他们肯用一个人换你,漓泉城还是他们的,你,也可以安全回去。”
凌玄澜瞬间明白过来,他想要的是什么,“你敢!”